- 首页
- 集藏
- 话本
- 小五虎演义
小五虎演义
杨文广听了王林的这语言语,只冤得气堵咽喉,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说:“包大人,请与我做主!”杨文广只盼包大人替自己出气,谁知包大人象木雕泥塑一般,一声不吭。杨文广心里合计,他怎么不说话呀?
王林一看,忙说;“杨令公,你可是明白人。常言说,‘官差不自由。’我们是奉旨而来,你还是把杨怀玉交出来吧?”
“大人,杨怀玉确实没在宝阳。”
“噢,不在此地?可是,拿不住杨怀玉,我们怎么回朝交旨?对不起,那就‘子债父还’吧!包大人,请你传令,杨文广解往汗梁,任凭万岁发落。”
包大人一听;“那……”
“儿子抓不着,爹去顶罪,还不一样吗?”
“这……”
“这什么,难道你敢违抗圣命?”
包大人见王林再三威逼,无奈说;“杨文广,你还是把人交出来吧!如若不然,我们可要带你回朝。”
“这……达事从何讲起?实在的冤枉!”
王林忙说:“有冤枉对万岁去说。来人呀,将杨文广绑上!”
王林这小子是兵部司马,官大势大,如今又是奉旨钦差。他一言出口,御林兵哪敢不听?所以,他话音刚落,御林兵呼啦一声,往上闯来,就要招绑杨文广。
正在这个时候,辕门外塔塔塔塔跑来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二十来岁,身高过丈,虎背熊腰,双肩抱拢;黑黝黝的脸膛,两道扫帚眉斜插入鬓,一对大眼珠子黑白分明;头上戴一顶黑缎子软帽,上安五朵黄色绒球;身穿黑缎子箭袖,上绣黄菊花,外套黑色的袍子,手拿打马藤条。马屁股后边驮著盔甲包,得胜钩鸟翅环上挂着昆仑槊。那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谁呀?震京虎呼延云飞。
书中交待:呼延云飞是忠孝王呼延庆的儿子,王妃卢风英所生,御封震京虎。云飞从小爱习拳脚,曾打国舅、探地穴,拜八卦道长为师,学了一身武艺。跟随穆元帅征平南唐时,立下了赫赫战功,南唐军兵听到震京虎的名字,便望影而逃。
那位说了,呼延云飞不是跟着肖元帅镇守西夏去了吗?是呀。因为那儿也没有战事,他闲来无事,想念杨怀玉,便告了几天假,就上这儿来了、今天刚好赶到。
呼延云飞来到辕门外,甩蹬离按,下了坐骑,就往里走。守门的军卒都认识他:“哎哟,少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哈哈哈哈,不许我来是怎么的?我和杨怀玉一块儿在南唐干了好几年,冷不丁一分手,怪想他的,我来看看他。“怀玉在哪里?”
门军一听,忙说;“少王爷,你来的正好,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
“东京汴梁来钦差了。”
“钦差?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只听钦差说,杨怀玉杀皇上是怎么着……你快去打听打听吧!”
“是吗?我进去看看。”
呼延云飞迈虎步,噔噔噔噔进了白虎大堂,一瞧,上面坐着两个人。包丞相,他认识;那个,他没见过。再一看,御林兵手拿法绳,正要拥绑杨文广。
呼延云飞急了,边走边喊:“呔,住手!谁敢动我叔叔一根汗毛,我叫他爬着出去!”
御林兵闻听此言,赶忙退到一旁。杨义广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啊呀,云飞来!他急忙转过身形。抓住云飞:“云飞,你打哪儿来?”
“我从西夏来。我想你们想得厉害,看你们来了。叔叔呀,这是怎么回事车?出什么事了?”
“唉,别提了,是这么回事……”杨文广把事情的原委,简要述说了一番。
云飞一听,小声问:“那小子就叫王林?”
“嗯。”
“他是好官坏官?
“看样子,他跟杨家有仇。包大人好象心里有话,说不出来。这不,就是他下令要绑我。”
“没事。我让你来个逢凶化吉,遇难呈样。”
“云飞,你可不能闯祸啊!”
“不会。你放心,我过去跟他讲理。”说完,走到桌案跟前,冲包大人说:‘哎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包老祖爷吗?孩儿给您磕头!”说罢,使跪倒在地。
包大人欠身离座,站起身来:“原来是呼延少王爷。快请起,一旁落座。”
“谢座。”云飞起身,坐在一旁。
包拯问:“云飞,你打哪儿来?”
“我打西夏来。”
王林一听,唉呀我的妈呀?他就是呼延云飞呀?听说这家伙可挺粗鲁啊!王林故意正襟危坐,,心里话,我是万岁的钦差,不管怎么着,你也得过来给我见个礼!没曾想呼延云飞没理他这个茬儿。
包大人心里话,不与他见个礼,也不象话呀!便冲云飞说:“少王爷,这位是兵部司马王林王大人。”
“啊!”云飞一回头,瞅了王林——眼,冲他龇了龇牙。
王林站起身来,心里话,等云飞与他见礼之时,他也好客气几句呀!谁知云飞只冲他,“嘿嘿嘿嘿”一乐,完了。王林也没敢言声,只好又尴尬地坐下了。
这时,呼延云飞说:“我说二位钦差大人,算我有幸,今天这事叫我碰上了。你们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包大人一听,简单述说了一番。
云飞说:“噢,说杨怀玉持刀进京杀皇上,他想做皇上?你们就为这个前来拿他?”
“是呀。”
“行了。你们两个怎么来的?”
“骑马而来。”
“那还骑马回去。告诉那皇上佬儿,耳朵眼儿放屁一—没那疙瘩事儿!要说别人造反、杀驾,我不敢保;要说老杨家的人杀驾,那纯粹是丧尽天良,血口喷人!”
王林一听:“哎。少王爷,老杨家犯法,与你老呼家有何相干?你休要多言多语。”
“哎!我没跟你说话,你搭什么茬儿?你是哪个山上下来的?”
王林一听,我从山上下来?哎呀,那不成山猫野兽啦!便说:“什么叫山上下来的?”
“啊…那你是从哪个窟窿里边钻出来的?”
王林一听,啊?!那我不成了耗子啦!忙说:休要胡说,我是堂堂的兵部司马。”
‘你‘死’马也好,‘活’马也好,我全不怕。告诉你,杨怀玉决不会办那种事,我可以拿人头担保。”
“你担保他,谁敢担保你呢?”
“呀,你小于还硬上了!我再说一遍,你们俩怎么来,赶快怎么走!”
“哼,抓不着杨怀玉,就得抓走杨文广。来呀,把杨文广给我绑上!”
呼延云飞一看要绑杨文广,往前一进身,一伸手,叭,把王林的衣领子就抓住了。
王林—看:“你,你敢动我一根汗毛?
“我不敢,我连半根也不敢动。”云飞心想,别看你穿着打扮挺威风,其实,狗屁个是!若叫你上阵打仗,准得吓趴下。就你这两下子,能是个儿吗?想到此处,他手腕子一翻,扑通!把王林就摁倒在地上。接着,一抬脚,蹬在王林的后背上。
这阵儿,王林吓得浑身哆嗦,那副狼狈相,真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了。
杨文广在一旁也吓傻了:这,这……这该如何收拾?
王林心想,啊?!要整死我呀?他回头看看包大人。见包拯正在那儿手拈着须髯,无动于衷。他心里话,老包呀,今天我算认清你了。万岁派你来抓杨怀玉,刘太师放心不下,才命我同你前来,实际我是监视你的,怕你和老杨家穿连裆裤。如今,呼延云飞将我打倒在地,你连话都不说!不行,你不说我也得让你说。想到这儿,对包拯说:“我说包大人哪,呼延云飞这样无理、将我打倒在地,还踩上了—只脚,难道你未曾看见?你怎么不说话呀!”他那意思是;你思看热闹是怎么的?
包大人听了,说;“嗯,王大人,我正也琢磨抓杨怀玉的是呢!你要不说,我真的把你这事儿给忘了”,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扭过脸去,对云飞喊话:“陡,呼延云飞,真是大胆:仗着你呼家功高日月,就敢对钦差这般无理?你把他打倒众地,还想把他怎样?你还想把他擗了吗?你若把兵部司马擗死,你也别想活。别看你呼延云飞力气过人,你也不敢,你也擗不了!”
王林一听,他这是什么话?分明是让他擗我呀!忙说;“包大人,你这是什么话?”
王林的这句话刚话出口,呼延云飞说;“啊,啊,啊!我明白了。”呼延云飞一伸手,抓住王林一条脚,冲包拯说:“包大人,你可说对了,我哪敢擗他?”话音一落,云飞两膀一用劲儿,喀叭!把王林擗成了两半儿!
第二回 杨文广伏法回京 玉面虎离关追父
呼延云飞把王林给擗了,杨文广可吓坏了;“云飞,你”文广心里话,云飞招下人命,老杨家是罪上加罪了,急得他不知所措。
包大人见杨文广急成那个样子,忙话,“王林一死,这就好办了。”
“啊?!此话怎讲7”
“你知他为何跟我前来?他是为监管我!”
“包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落座,听我慢慢道来。”众人坐定,包大人把刺客进宫杀驾、太君被押天牢、王文弼舍命担保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又说;“我识破了刘毓的诡计,才以提拿凶手为名,到宝阳给你们通风报信。没曾想,太师刘毓老奸巨猾,怕我和你们站在一起,便奏了一本,派王林与我同行,监视于我。你没看见,王林察言观色,一个劲儿地瞅着我吗?我早已琢磨好了,他真要拿你的话,我便把军卒唤来,先将他下,然后再想良策。真巧,没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云飞赶来,把他给处死。”
云飞一听:“哎,咱明白你的意思,所以就对他不客气”
杨文广说:“包大人,王林是奉旨钦差,如今他一死,这事可该怎么办呢?”
“我自有安排。如今,皇上怒气不息,事情是不好办。不过,皇上传旨,只命我们斩杀杨怀玉,并没说拿你杨文广。由此看来,皇上对你并无深仇大恨。依我之见,先令云飞去给怀玉报信,让他隐匿起来,不要露面;咱再把王林的死尸装入棺材,送往东京。少令公你呢?我得把你带着,打入木笼囚车,解往汴梁,金殿见驾。到时候,你就说杨怀玉没在宝阳,一月的已去南唐省亲。王林出言不逊,非要跟你要人,你们俩便争吵起来。最后,王林咆哮帅堂,摆剑杀你,你出于自卫,失手误伤了王林。皇上如若不信,我便来做人证。这样,他不能斩你,大不了将你打入天牢。那时候,我再设法查清刺客。如查出那个假牌的杨怀玉,这桩案子就好办了。你若不进京去,那监牢里的老太君、王丞相可都有性命之危呀!”
杨文广听了包大人的这番言语,连连点头。“包大人智谋过人,就该依此行事。”转脸对云飞说,“贤侄,快到南唐去给怀玉送信!”
“不,是我杀死王林,我愿到金殿伏法,以免连累叔父”包大人说:“你要听说,此事有我安排,快送信去吧!”
“也好!我见了杨怀玉,就说,你老祖奶奶在监狱里押着呢,你爹坐囚车走了,你赶紧到东京杀皇上、宰娘娘唉呀,不能这么说。让他暂且藏起身来,事后再说。”
“啊,是这么回事。我记下了。包大人、叔父,多保重。”呼延云飞转身上了战马,直奔南唐而去。
杨文广送走呼延云飞,忙吩咐军卒,买来棺材,把王林装殓已毕,抬上灵车。接着,又让军卒给他自己准备囚车木笼。吩咐已毕,转身回到后宅。
杨文广见到夫人吴金定,将详情述说了一番。吴金定听了,大放悲声:“将军,你若回京,恐怕性命难保啊!”
“夫人放心!”文广惨然一笑说:“包丞相已有安排,无妨。另外,放怀玉回关,先把他隐藏起来,千万千万别让他进京。”说完,辞别夫人,脱下官服,换上罪衣,上了囚车。
这阵,杨文广坐在木笼里心潮翻滚,难以平静。心想,此番进京,九死一生啊!钦差来到宝阳,没把怀玉抓到,反倒死了王林。皇上岂肯善罢甘休?刘太师若紧盯不放,再参本章,焉有我的命在?——
包大人见诸事齐备,吩咐启程。就这样,护着灵车和囚车,离开宝阳关,向东京进发。这且按下不表。
单说夫人吴金定,她送走木笼囚车,象钢刀剜心一样,从白天哭到晚上,从晚上又哭到次日天明。她精神恍惚,面色呆滞,象得了重病一般。小丫环送茶送饭,夫人是水米不沾牙,急得丫环坐立不安。
—连三天过去了。到了第四天清晨,辕门以外传来了嗒塔塔塔的马蹄声响。打远处飞跑来一匹卷毛狮子踏雪骜,马上端坐一人;二十几岁,白脸膛,眉清日秀,鼻直口方,头戴粉缎子扎巾,身穿粉缎子箭袖红中衣,薄底皂靴,手拿打马藤条,得胜钩鸟翅环上接着一口三尖两刃刀。此人威武英俊。他是谁呀?玉面虎杨怀玉。
杨怀玉来到辕门外,勒住战马,甩镫离鞍下了战马,噔噔噔噔来到后宅,在房门外站稳身形了!“娘,不肖的孩儿回来了!”说着话,啪!挑起帘笼,走进门来,跪倒在母亲面前。
吴金定听到话音,转过身来一看;“儿啊!你回来了?!”
“啊。”
“儿啊,起来。”
“谢母亲。”杨怀玉站起身来,坐在母亲身边。
吴金定问:“儿啊,你奶奶病体如何?”
“回母亲,我和姨娘刚去之时,奶奶病体沉重,孩儿一直在床前尽孝。现在,奶奶病体痊愈。她老人家怕双亲惦念,便命我们返回宝阳。”
“你姨娘曾风英呢?”
“行至半路途中,姨娘说她要回趟磨盘山,看望舅父曾叫孩儿先行一步,她随后便到。母亲,您老人家为何泪痕?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儿啊,我来问你,半路—上可曾碰见那呼延云飞?”
“不曾。”
“啊?!没碰见?”
“没有。娘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别提了——”吴金定便把钦差入关的情形,详细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