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道藏
- 藏外
- 证道一贯真机易简录
证道一贯真机易简录
《抱朴子》曰:“人有言,生之于我,利亦大焉。论其贵贱,虽爵为帝王,不足以此法比焉。论其轻重,虽富有天下,不足以此术易焉,故有死王乐为生鼠之喻。”
《抱朴子》曰:“凡人之所汲汲势利嗜欲也,苟我身之不存,虽高官重权、金玉成山、妍艳万计,非我有也。”
《抱朴子》曰:“按仙经以为诸得仙者,皆其受命,偶值神仙之气,自然所禀,故胞胎之中,已含通道之性。及其有识,则心好其事,必遭明师而得其法。不然,虽语之而不信,信之而不求。自古至今,有高才明达而不信有仙,有平平许人学而得仙者。甲虽多所鉴识,而或蔽于仙。乙虽多所不通,而偏达其理。此非天命之所依然乎?”
《抱朴子》曰:“凌晷飙飞,暂少忽老。迅速之甚,喻之无物。百年之寿,三万余日耳。幼弱则未有所知,衰迈则欢乐并废。童蒙、昏耄,除数十年,而险隘忧病相寻,代有居世之年,略消其半。计定得百年者,喜笑和平,不过五六十年。咄嗟灭尽,哀优昏髦,六七千日耳,顾盼已尽矣。况于全百年者,万未有一乎。谛而念之,亦无以笑彼夏虫、朝菌也。语有之,人在人间,日失一日,如牵牛羊以诣屠所,每进一步,去死转近。达人所以不愁死者,非不欲求,不知所以免死之术,而空白焦愁无益于事,故云‘乐天、如命、不忧’耳,岂真不欲久生哉?”
《抱朴子》曰:“夫圆首含气,孰不乐生而畏死哉?然荣华势利诱其意,素颜玉肤惑其目,清商流征乱其耳,爱欲利害搅其神,功名声誉束其体,此皆不召而自来,不学而且成。自非劳理独见,识变通于常事之外,运清鉴于玄漠之域,悟声名之亲疏,悼过隙之电速者,岂能弃交修赊,抑遣嗜好,割目下之近欲,修难成之远功哉?夫有因无而生,形须神而立。有者无之宫也,形者神之宅也。譬之于堤,堤坏则水不留矣。方之于烛,烛糜则火不居矣。形劳则神散,气竭则命终。根竭枝繁,则青青去木矣。气疲欲胜,则精灵离身矣。夫逝者无返期,既朽无生理。达道之士,良可悲矣!轻璧重阴,岂不有以哉?以故比崇高于赘疣,方万物乎蝉翼,非苟为大言,而强薄世事,诚其所见者了,故弃之如忘耳。”
《抱朴子》曰:“丹成则举家皆仙,不但一身耳。”
《抱朴子》曰:“知此道者,何用王侯?神丹既成,不但长生,并可以作黄金。”
《抱朴子》曰:“此道一成,即可长生。长生之道,道之至也。故古人重之也。”
《抱朴子》曰:“玄秘之方,孰能悉解?及得其要,则复不烦圣贤大才而后作也,凡人可为耳。”
《抱朴子》曰:“虽久视不死,而旧身不改。苟有其道,无以为难也。”
《抱朴子》曰:“余师尝告门人曰,夫人求道,如忧家之贫,如愁位之卑,岂有不得耶?但患志之不笃,务近忘远,闻之则悦,倔倔前席,未久则忽然若遗。毫厘之木固益,而丘山之损不已,亦安得穷至言之微妙,成罔极之峻崇乎?
张紫阳《悟真篇自序》:‘嗟乎!人身难得,光景易迁。罔测修短,安逃孽报?不自及早省悟,惟只甘分待终,若临期一念有差,堕入三途恶趣,则动经生劫,无有出期。当此之时,虽悔何及?故黄老以性命学开方便门,教人修种以逃生死。’”
《三注悟真》道光祖曰:“辩论纵如悬河,不过是说禅谈道,兀坐孤修。饶经亿劫,终不能养命长生。
“此道非人世间可得而闻者,要须大德大善,方许参求。”
《三注》上阳子曰:“噫,件件是难的勾当,奚敢妄为?又安敢妄说?世有一等地狱种子,开口便去说禅谈道,赚到老死,犹不知悔。
“又有一等小慧之人,不参仙圣所为,乃谤修行之事,谓有生必有死,安有久视之道?此乃地狱种子,甘分轮回。”
《三注》陆子野曰:“内丹之道,与外药炉火之事颇同,大概汞非铅不能伏。知外事者,内亦易知。
“始于有作,终于无为。无为境界,真仙所居。”(济一子曰:“世人兀坐孤修,妄希成就,可谓头上安脚,倒行逆施矣。”)
《三注》道光祖曰:“愚者却谓我教禅宗,一言之下,顿悟成佛。此乃诳惑愚迷,安有是理哉?要知金丹,即我教中最上一乘之妙。”
上阳子曰:“凡修此道者,须居五浊恶世,修出世法。”又曰:“修丹须要先积阴德。”
朝元子曰:“死生尽道由天地,性命原来属汞铅。岂非我命在我,不由天耶?”
《皇甫隆答魏武帝疏》曰:“臣闻天地之间,惟人为贵。人之所贵,莫贵于生。唐荒无始,劫运无穷,人生其间,忽如电过。每一思此,惘然心热。生不再来,逝不可追。何不逆情养性,以自保惜,万年无穷?当由修道,道甚易知?但莫能行。”
邱长春曰:“道函天地,神统百形。生灭者形也,无生灭者神也、性也。有形者皆坏,天地亦属幻躯,元会尽而示终,只有一点阳光,超乎劫数之外,在人身中为性海,元神也。”
石杏林曰:“万物生皆死,元神死复生。以神归气内,丹道自然成。”
上阳子《参同契注》曰:“世人负其聪慧,执解不回,谓有生必有死,更有长生也哉?圣仙与佛皆天所生,师岂能授?人岂能为?是不审思,甘分守死。当念我身从何而有,若是父母阴阳之气所生,则阴阳之气,必可延命,必可成仙佛矣。
“圣人之功,均沾后世。恐学者无大福德,无大智慧,不足承当,千般蔽固,无由了悟。”
白紫清《指玄篇序》曰:“或有指余弃妻室而孤修者,或有指余入深山而求寂静者,或有指余戒荤酒而斋素者,杂径纷然,终难入道。
“后之学仙道友,何必入山避世、弃子抛妻、断荤戒酒、辟谷清斋,都是胡为,去道远矣。”
寒山子曰:“修道之士,除嗜去欲,啬神抱和,所以无累也。内抑其心,外合其身,所以无过也。先人后己,知柔守谦,所以安身也。善推于人,不善归诸身,所以积德也。功不在大,立之无怠,过不在大,去而不二,所以积功也。然后内行充而外丹至,可以冀夫道矣。若夫三毒未除,冠簪是饰,斯亦虎豹之鞯,牛羊之质耳,何足贵乎?”
真人谢自然曰:“人能清净,一室焚香,诵《黄庭》、《道德》经,或一遍,或七遍,全胜布施。凡诵经在精心,不在遍数。不诚之人,中路而退,所损尤多,慎之慎之。凡礼尊象,四拜为重,三拜为轻,大都精思讲道者得福,粗行者招愆。”
《海客论》曰:“夫道以希夷为本,湛寂为基。绝嗜欲以居山,去贪婪而处世。存神养气,食柏餐松,方可渐至清凉,稍达真境。其金银世间之物,暂济浮生,有分不求而自来,无分虽求之而不得。散即彰其德行,聚则祸其身躯。汝等凡流,不知至道。贪爱不休,惟积玉堆金之是乐,骄奢无已,轻裘肥马之相矜。无一日不贪滋味,无一时不恋繁华。七窍长流,三田不固。任是万般灵药,饵之何益?岂能出世哉?子依吾说,大道匪遥,真境必达。”
上阳子曰:“泄天地造化之机,卒乾坤生育之德,焕日月合明之理,漏阴阳逆施之功。《易》曰,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故主此道者,圣人也;行此道者,神人也。”(济一子曰:“惟神人乃能不亏神功。噫!微乎哉!”)
孙真人曰:“长生飞仙,则惟金丹;守形却老,则独真一,故仙重焉。凡诸思存乃有千数,卒多烦杂劳人。若知守一之道,则一切不烦也。”
《唱道真言》曰:“上古圣人,着书立说,未尝着一丹字。丹之名,起于汉代。大丹无形、无声,至灵、至妙。”
《文昌化书》:“太上曰:‘大者与道合真,丹者与心为一。汝后五通具足,非汝夙昔之比。’
“天地间只此一阴一阳,其本体则谓之道,其化机则谓之易,其神用则谓之丹。
“易道之阴阳不外乾坤,丹道之阴阳不出性命,乾坤即性命也。然必穷取未生以前消息,方知天地于此造端,人身于此托始,丹道于此立基。”
朱元育曰:“欲求至道,当修德以格天。灵丹入腹,命由我而不由天。信矣,然此特为了手者而言。若夫下手之初,有易有难,未可概论。大约以真实心承当则易,以巧伪心袭取则难。一心真实,才能上达乎天。若稍涉巧伪,即便隔绝天心,自取魔障。故造命之功夫,虽由乎我,而出世之机缘,实由乎天。阴德之不可不积也。自古圣真,无不方便济人,慈悲及物。《太上感应篇》当刻刻行持,行持之际,又当心安意肯,无所为而为之。切不可夹带一毫计功、谋利、徼福、求报念头,倘或一念夹杂,使违心过天,障落魔眷属中,而障却大道因缘矣。
“世间魔障,一切皆由心造。一心积德,自然足以格天。办道其机括,乃由我而不由天也。然则造命之学,不特在了手后,即在乎下手时矣。发心担荷大道者,尤当三复。”
子野曰:“大道万劫一传,非等闲细事。道既高,魔必胜。非以阴德相扶,恐有挫志之患。”
懒道人曰:“仙道长生,若不挟以阴德,则无凝受上天福禄之本,虽闻大道,修必难成。然行阴德,乃暗培心地也。尽绝名根,及脱生为仙,鬼神始服。凡人以横逆加我,只觉是我开起众生罪障,咎我怜人,方有意味,为大慈悲。如云自反有礼,不与为难,即非天地覆载,何德之有?噫!其去仙远矣。”
《唱道真言》曰:“学道之士,以济世度人为本分事,不单为自己一个长生不死。分明要做三途八难,六道四生,数含灵一大父母,见他受苦,如己亲尝,见他痴迷,如已陷溺,必得有如此慈悲,如此切愿,则修持之际,自然众圣来现,诸神拱侍,惟恐其道之不成。
“仙之求人,甚于人之求仙。上界圣贤,于苦志之弟子,爱若珍珠宝玉。珍珠有价,好弟子无价。当初起手,立下念头,便把姓名、乡贯,列之天府,日日有圣贤降临,察其功过。若果志真念确,圣贤喜之不胜,虚空护持,不减慈母之于赤子。凡我弟子,须鼓大勇,立大誓愿,要做顶天立地的功夫,旋乾转坤的豪杰。大振玄风,弘开法署。”
马丹阳祖曰:“速养丹珠速养身,好将阴德济斯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上阳子曰:“斯道至大,盗天地之秘,窃造化之机,在先积德修福,方能胜任,《悟真》曰:‘大药修之有易难,也知由我亦由天。若非积行修阴德,动有群魔作障缘。’何谓阴德?施与不求报,阴德也。积善无人知,阴德也。不迫人于险,阴德也。暗中作方便,阴德也。夫修行人,若阴德未充,鲜不为外魔所攻。若能回思内省,发大忍辱精进,则魔障化为阴德。《经》曰:‘彼以祸来,我以福往。彼以怨来,我以德往。’皆阴德之盛,驱魔之功也。
“行须八百,功满三千,似乎累世莫殚。不知八百、三千,一切惟心所造。倘能一念回机,全身放下,方寸中空空洞洞,自然一了都了。三千功,八百行,当下立即圆满,而与太虚天体,同其广大、高明矣。”
《唱道真言》曰:“人能以豪杰之才,为圣贤之学,以慎独之功,养浩然之气,则日后升天,定居高位,超拔幽冥,福荫子孙,功名事业,顾不伟欤?吾见流俗之士,未有尺善寸长可以度越流众,而妄自希于坎离、水火之术。俗情未除,胎仙岂结?志在温饱,而梦想清虚。不几令大罗天上无数高真闻言尽为绝倒哉?
“原夫鸿蒙之先,一气末兆,不可道,亦不可名,廓然太虚,无方无体,是谓真空。空中不空,是谓妙有。惟即有而空,故无始之始,强名曰天地之始。惟即空而有,故有始之始,强名曰万物之母。即有而空,便是太极本无极;即空而有,便是无极而太极。
“父母未生以前,圆成周遍,廓彻灵通,本无污染,不假修证,空中不空,为虚空之真宰,所谓统体一太极也。既而一点灵光,从太虚中来,倏然感附,直入中宫神室,作一身主人,所谓各具一太极也。”
朱元育曰:“天地间山川、土石,俱窒碍不通,惟有洞天虚谷,窍窍相通。人身亦然,肌肉骨节,俱窒碍而不通,惟有玄窍虚谷,脉脉相通,与造化之洞天相似。元气往来,洞然无极,正在于虚谷之中也。
“既知空不碍有,既知有不碍空。到此地位,根尘识想,一切消落。大地山河,俱同幻影。此身尚非我有,何有于家?又何有于田园、妻子?种种身外之物。世间凡夫,苦死守着田园,恋着妻子,一息尚存,不肯放下,岂知凡夫最贪者处,即道人大解脱处乎?”
上阳子《戒慎七则》:“《悟真》曰:‘依时采取定浮沉,进火须防危甚。’最为初关紧要,此其一也。采取之时,若或阴阳错乱,日月乖戾,外火虽动而行,内符闭息不应,枉费神功,此其二也。若火候过差,水铢不定,源流混浊,药物不真,空自劳神,有损无益,此其三也。既得黍珠入鼎,须要温养,保固心君,苟或未善,即恐火化丹失,此其四也。至有学者,备历艰难,屡经危险,心胆惊怖。平时在怀,得丹人鼎,切宜驱除,务令清静,如使牵挂旧虑,以乱心君,是调涤虑洗心,是谓沐浴。偶或留恋,则恐铅汞飞走。此其五也。乃至十月胎完,脱胎换鼎,不能保固阳神,轻纵出去,则一出而迷途,失舍无归,此其六也。又有丹成之后,且要识真辨伪。若功未满,眼前忽见灵异多端、奇特百出,以至生生之事,皆能明了,若此皆为魔障,并非真实。切不可认为己灵丹圣,兹乃邪伪妖幻,见吾道成,乃欲引入邪宗,以乱吾真。于斯时也,且要坚持智慧,保固全真。此其七也。凡此皆防虑之大者,一有不慎,非但无成,恐致丧失。正阳祖曰:‘已证无为目在心,便须温养保全真。一年沐浴防危险,免见沉沦更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