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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始经言外旨
文始真经言外旨
经名:文始真经合二外旨。陈显彻撰,成书朴南宋宝佑二年(1254)。九 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参校本:一、(文始真经》;二、《丛书集成初编》所收《关尹子》。
文始真经言外旨序
愚闻三教鼎立於天地问,如三光在天,相须为明,不可偏废也。三家经文充府满藏,其问各有精微极至之书,吾儒六经皆法言,而最精微者《易》也,释氏大藏累千万轴,最精微者《楞伽》也,道家大藏亦千万卷,最精微者《关尹子》书也。三书之在三教,如三光之在三才,然三光虽明,人无眼目,无由见其明,三书虽妙,世无慧哲,无由知其妙,故三书虽存,旨昧久矣,《传》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信哉。呜呼!儒更三圣之后,《易》变而为象数卜筮之书。释传四灯之后,《楞伽》变而为象教之文。道历秦汉而来,《关尹子》书付淮南方术家矣。况乎道隐小成,言隐浮伪,至人不常生,至言不常行,宜乎《关尹子》书秘而不传於世矣。虽然天地至灵之气,发而为文,载道之言,阴有神护,终不可泯,行之有时尔。《易》自孔子之后数千年,至陈希夷始传心法。《楞伽》自瞿昙涅盘数千年,至达么始传于中国。今《关尹子》书自老子西征出关,亦数千年矣,抱一先生始发明此书玄奥。然此书句读且难,况通其义耶f.先生证悟道真,慈愍后学,乃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或因言而悉旨,或转语以明经,或设喻以彰玄,或反辞而显奥,或句下隐义,或言外漏机,或指意於言前,或显微於意外,大率多《关尹子》言外之旨,故总其多者目之日《言外经旨》。是书也,真所谓剖大化之秘藏,增日月之光明,泄大《易》未露之机,述《楞伽》秘密之蕴,即伏羲之本心,尽姬文之神思,探仲尼之精微,究诸佛之命脉一穷诸祖之骨髓,显黄帝之机缄,露老聘之肺腑也。学者得见此书,诚为不世之遇,岂可不知其幸耶1.愚蒙师亲授,得悟道真,无以报称师恩,敬钱于梓,传之无穷,使天下后世志道君子得遇此书,言下打发,了悟道真,皆吾师抱一先生无穷之德施也。是书在处,当过於佛乘之经,阴有神天护持,岂可轻慢耶?!学者当戴拜庄诵,如葛稚川可也。故为之序。有宋宝佑二撰长至日,门弟子希微子王夷再拜灶香谨序。
汉刘向进《关尹子》书
右新书着定《关尹子》九篇,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刘向言:所校中秘书《关尹子》九篇,臣向校条太常存七篇,臣向本九篇,臣向辄除错不可考,增缺断续者九篇成,皆杀青,可缮写。关尹子名喜,号关尹子,或日关令子隐。德行,人易之,常请老子着《道德经》上下二篇,列御寇、庄周皆称道家书。篇皆寓名有章,章皆首「关尹子曰」四字,篇篇序异,章章义异,其旨同辞与老列庄异,其归同,浑质崖戾,汪洋大肆,然有式则,使人泠泠轻轻,不使人狂。盖公授曹相国参,曹相国薨,书葬。至孝武皇帝时,有方士来以七篇上,上以倦处之,淮南王安好道聚书,有此不出。臣向父德因治淮南王事得之,臣向幼,好焉,寂士清人能重爱黄老清净不可阙,臣向昧死上。永始二年八月庚子,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刘向所校《关尹子》书谨进上。
文始真经言外旨序
夫道本无名,《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强名日道。既曰无名,而不知其名矣,则不可以言言也,如是,则圣人於道,惟当不立言,不立文字,然圣人欲晓天下后世,苟不强立其名以述其实,则所谓道者,将绝学而无传矣。关令尹望云气,以候老子出关,邀而留之,师其道,而请立言以惠天下后世,则圣人慈愍后学之心至矣o-及乎得老子之道,传五千言之后,乃述是书,以晓天下后世,而露五千言之所未述之旨。然是道也,不可名言之道也,而是书也,所述无言之言也,则其言岂可以百家窥哉,宜乎庄子闻其风而悦之,自以其学出於关尹,而称之为古之博大真人也,列御寇亦师之以传其道焉。呜呼!.至人不常生,至言不常闻,而关尹之书,自昔以来,秘传於世,少有知者。虽圣明之朝,以庄列二书名之为经,而是书不传,不得上达,使庄列二子有知,岂不有愧於地下乎!庄子不云乎,不离於宗,谓之天人,不离於精,谓之神人,不离於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於变化,谓之圣人。今观是书,则知关尹子咸备四者之道,宜其称之为博大真人矣。自清浊兆分以来,未有立言垂训,显道神德,至精至微,至玄至妙,如此书者也。葛稚川谓擒纵大道浑沦至理,先儒未尝言,方士不能到。惟其尊高也,故浅近者不能窥,惟其广大也,故孤陋者不能造,惟其简易也,故该博者不能测。学者望之不及,研之不得,契之不可,咀之无味,扪撷无门,探索无路,甚至指为伪书,以为出於汉儒之口。噫,是书也,庄列不能言,文程不能道,而谓汉儒能述之乎!自汉明帝时,西域之教始流入中国,而其书最精微者,《楞严》《楞伽》《金刚》《法华也》,其所言之神通妙义,变化正魔,以至无我无人之说,悉先述於是书矣。然其言简其义详,又非重译之书所可比拟也。关尹圣人,生周末之世,与孔子同时,二圣人皆亲见老子,故其言问有一二与孔子同者,如朝闻道,夕死可矣之类,岂所闻所见亦有同得者乎。今观是书首篇之言,似发明五千言之旨,而为《道德经》作传也,学者当与《道德经》参观之,庶几心释神悟於是书矣。若夫因是书感悟之后,而复随世俗一曲之士,轻生诬谤,不生恭敬,侮圣人之言,则其人,本以心之神灵者悟是书之旨,必复为心之不神不灵者昧其性天,而随失其悟矣。是书之灵,必至如是读是书者,可不若葛稚川爱之诵之,戏之拜之哉!今欲於强名之下强字表德,故述言外经旨。有宋宝佑二年岁在甲寅重阳日,抱一子陈显微再拜灶香敬序。
抱一子曰:宇者,尽四方上下之称也,故以一宇冠篇首。谓无是宇,则无安身立命之地,道则褊四方上下无不在焉,无是道,则天地造化或几乎废矣,故一宇者,道也。宇既立,不可无柱,故以二柱次之。柱者,建天地也,天地定位,圣人居中。圣人者,道之体也,圣人建中立极,故以三极次之。三才既立,四象位焉,故以四符次之。符者,契神之物也,故为精神魂魄。五居数之中,心居人之中,故以五鉴居中,以明真心能照也。然无形,则心无所寓,故以六匕次之。匕者,食也,食以养形,故形食一体,形久则化,放以七釜次之。釜者,变化万物之器也,釜中不可无物,故以八筹次之。筹者,物也,物物可为药,药可以杂治,故以九药终之。九者,究也,尽也,物至於为药,功用极矣。然药之功,复能活人,有复生之理,以明万物皆具是气是性,可以生物,不逐形尽也,故以药终焉。今将九篇分为三卷,以见自一生三,自三成九之义。至九则复变为一,而无穷矣。原上中下三卷,今离为九卷
文始真经言外旨卷之一
抱一子陈显微述
一字篇
宇者,道也,凡二十八章。
关尹子曰: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天物怒流,人事错错然,若若乎回也,戛戛乎斗也,勿勿乎似而非也。而争之,而介之,而现之,而啧之,而去之,而要之。古。之如吹影,思之如镂尘,圣智造迷,鬼神不识。惟不可为,不可致,不可测,不可分,故日天,日命,日神,曰玄,合日道。
抱一子曰:《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之学者,罕见关尹子书,而多以百家之言及臆说解之,愈不能明老子之旨。关尹谓:使有道不可官,则道与言为二,惟不可言即道,则言与道为一,学者骤观,非有道不可言,多误认为有道可言,若有道可言,则当云有道非不可言,不日非有道不可言也。今日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是则翻老子之言,以明老子言外之旨也。此言翻之,则日非有道不可道,不可道即道,既翻出不可道即道,则翻出道可道非道矣,道可道非道,即是《老子》道可道,非常道也。或者犹疑可道为江道之道,愚又翻经言以晓之,曰:如日空可空,非真空,使其可空,即是有物,窒而不空之处,岂谓之真空乎,知空可空非真空,则知道可道非常道矣。或者喻曰:如心心如性性,皆可用功以人为,而道独不可以人为,故不可以道道也,向非翻言外之言,吾终世不能明《老子》之经旨矣。世人又多被常字转了,将谓《老子》有非常之道,然《老子》立此常字者,政恐世人疑吾所谓道有异乎人也,殊不知此乃通天下之常道尔,犹强名日道者,通天下之常名尔。是道也,通天彻地,亘古亘今,无往而不在,才开口言,则去道远矣。故曰二也,才指此强名之名为可名,则非名矣。惟不可名,故假常名强名之,犹日非有名不可名,不可名即名也,是则不可言即道,不可名即名,即《老子》可道则非常道,可名则非常名之意也。然则老子大圣人也,其言如天之不言之言,非有大圣人如关尹子者,畴能复以不言之言,发明其言外之旨哉。然关尹子既发明不可名言之旨矣,又恐世人谓道不可名言,则可以思而得之,故又日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与上意同。噫!.可言可思皆人也,不可言不可思皆天也,然则人与天果可以异观乎?日人皆可日天,然则人与天果可以同观乎?日天物怒流,人事错错然,有相若而回者,有相戛而斗者,有相勿而似而非者,或争而目以心斗,或介而不交於物,或现而呵叱之,或啧而呼吹之,或去而离之,或要而合之,天物人事,不齐如此,岂可以同观哉今欲以人之言思及之,譬如吹影镂尘,徒劳心耳。是道也,圣智造之犹迷,鬼神测之不识,惟其不可为,故曰天不可致,故日命不可测,故日神不可分,故日玄,合是四者,强名曰道。
关尹子曰: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玄。物既如此,人岂不然。人皆可日天,人皆可日神,人皆可致命通玄。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玄此非玄。是以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玄#1。学之徇异,名析同实,得之契同,实忘异名。
抱一子曰:《老子》言道,继之以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效,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关尹子恐学者徇异,名析同实,而并以天命神玄四者异观之,故於此章重言,即一物中,可以知天尽神,政命造玄,物物皆然,人人本具,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玄此非玄也。是则或曰妙,或曰缴,或日玄,亦物物皆然,人人本具,惟得之者,契其同有之实,忘其异谓之名,至於玄之又玄,可以入道矣。
关尹子曰:观道者如观水,以观沼为未足,则之河、之江、之海,日水至也。殊不知我之津液涎泪,皆水。
抱一子曰:观道如观水,则我与水为二矣,所观愈大,所岐愈远,返照回光,则吾身自有沼河江海也,今之津液涎泪皆水,非吾身中之沼河江海之发见者乎,昧者不知耳。
关尹子曰:道无人,圣人不见,甲是道,乙非道。道无我,圣人不见,已进道,已退道。以不有道,故不无道,以不得道,故不失道。
抱一子曰:有人则我与人为二,有我则我与道为二,我不可有,道可有乎,我不可得,道可得乎。惟不有我者,然后能不无我,惟不得我者,然后能不失我,不有不无,不得不失,岂如事物之有成坏得丧哉,彼自执有所得者,乌足以语此。
关尹子曰:不知道,妄意卜者,如射覆盂。高之者,日存金存玉,中之者,曰存角存羽,卑之者,日存瓦存石。是乎是非乎,惟置物者知之。
抱一子曰:使置物者不置物於覆盂之下,则徒劳射覆者卜度矣,是则甲置物而乙射覆,为两人矣,今焉,甲自置之而甲自覆之,而不知所置何物,何耶?以物欲为盂,以识阴为覆,虽有大智力,亦不能射此覆盂,悟其置也,何则?并与置之时忘之矣,自疑以为他人置之,而我射之,卜度终身而不能得,一旦揭去物欲之盂,破除识阴之覆,而见其所置之物,方悟置之者非他人,而前.日存金存玉、存角存羽、存瓦存石之想,皆妄意也。噫!.覆盂之下果何物乎,学者毋以为未尝置而昧之。
关尹子曰:一陶能作万器,终无有一器能作陶者,能害陶者。一道能作万物,终无有一物能作道者,能害道者。
抱一子曰:谓之器矣,焉能作陶,焉能害陶,谓之物矣,焉能作道,焉能害道,然器不作陶,谓之非陶则不可,物不作道,谓之非道则不可,况器不能害陶,而害陶者叉器,物不能害道,而害道者爻物。然器存则陶存,物在则道在,去是器,则陶安在哉,亡是物,则道安在哉,果能去是器乎,器成无尽,果能亡是物乎,物生无穷,惟不器器,谓之善陶,惟不物物,谓之善道,善陶者陶乎陶,善道者道乎道,陶乎陶者,不知其陶,道乎道者,不知其道,不知其陶者无器可作,不知其道者无物可成,器乎、物乎,陶乎、道乎。
关尹子曰: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物迭迭而无非乎。电之逸乎,沙之飞乎,圣人以知心一、物一、道一,三者又合为一。不以一格不一,不以不一害一。
抱一子曰:见物便见心,无物心不现,见心便见道,无心道不现。或曰先达以无心是道,其说非乎?又日无心犹隔一重关,其说信乎?日见物便见心时,汝领会否?曰会,曰无物心不现时,心安在哉!.或者茫然自失。他日复问日,心可见乎?,曰心不可见,孰可见?日道可见乎?曰汝以为道与心一乎二乎?曰心与道可一矣,物可与道与心一乎?曰汝欲以不一者害一乎?或者唯唯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