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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说常清静妙经纂图解注
化者,开发也。众生者,贪着之人也。此结前云如此清静,渐入真道。太上以谓天下人物之多,圣凡混杂,是种性难见,其中岂无有根器者,故以道曲折引喻,开化其理,或有利器之人闻吾此说,直下悟见,即得顿脱根尘,唯道为身,向我道中参究不怠,勤而行之,乃曰为化众生,名为得道。得之为言,本无所得,但为他人说此得字,诱众人必是将心想道而不忘也。《道德经》曰: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是以人人本具,无不与我同性,只因贪着其事,乃名曰众生。若能真个领悟之者,皆可以传於圣道也。如六祖卢慧能本广东犵狫,一闻客人诵《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言下大悟,次后竟至冯母山拜见五祖,问其由,答言如涌泉。故见其根器大利。恐人谋害,叱令舂碓,人不为意。后五祖故令大众作偈,能明心见性,见即付之衣钵。众皆让首座神秀作偈,神秀述偈四句,未尽其善。惠能一闻,即次其韵曰:菩提无有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五祖暗点头,约其夜半付中堂,以袈裟围绕其身,将《金刚经》诵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於此印传心法,授与衣钵,而复送之过江,遂为一代祖师。此所以人不可以形观,当以志看。如马丹阳度任屠,始则为凶人,一旦醒悟,即为善人。以此论之,岂不是能悟之者,可传圣道也欤?
太上老君曰:
此名太上者,乃真人称述之辞。前之所言道也,於此以下又起个名唤,所言者德也。《道德经》所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故有上士、下士之不同也。学者宜具只眼看。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各见不同。
上士者,圣人大德之谓也。下士者,贤人执着之谓也。圣人之心,浑同天理,无分贤愚皆包之,和光混俗,与众同尘,谦躬处於卑下,锉锐埋锋,不露圭角。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行不言之教,处无为之事,与人无辩无争,乃曰上士也。贤人之心有所执着,以谓人之学皆不如己之学,自是自彰,自矜自伐。论其古之贤哲,则谓其曰长,某曰短;论其今之人,孰曰是,孰曰非。成仙成佛之圣,犹非其虚无寂灭异端之学如是好争,乃曰下士也。尹喜曰:圣人龙之,贤人蛟之,龙能化蛟,蛟终不能化龙,此之谓也。
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名道德。谦德者全,执德者偏。
上德者,无为之道也。下德者,有为之道也。执者,执着不通之谓。德者,得也。心之所蓄,性之混融,开物成务之理也。此言上德之圣人未尝显己之有德,藏身潜迹,抱朴含光,专气致柔,如婴儿也。下德之贤人执着其事,唯於世情是非、得失之场理论,扬於己德,以被聪明所蔽,故分其彼此贵贱、高低,如是执着,故不明其有道德也?《道德经》不云乎: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故太上所谓我有三宝,保而持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孔子曰:圣吾不能,我但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於我老彭。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於我哉?终不曾言自已之有德。以此言之,岂不是上德不德也。下德执德之人,着形所见,其於政事、文章、诗词、方术有能其一者,便自高大、夸逞其能,执着一偏之见,岂可以明道德也。以尧舜之圣,善与人同,以大禹之明,闻一善言即拜,何尝执着?学人宜於此详味。
太上老君曰: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何以故?为有妄心。求生之厚。
此一节又题太上之名者,乃真人称述,警戒世人,於此着眼看众生所为之事。所谓众生者,乃愚昧贪着之人,形须人身,心实乃是兽,性海黑暗,逐浪贪生,全无一分德行。上不畏君王之法,下不惜父母之身,盗窃奸欺,靡所不至。所以不得真道者,为其有妄想之心,私欲交蔽,则道愈失之矣。《道德经》云: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又云:民不畏威则大威至。无狭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不厌,是以不厌。如是之徒,至死不悔,其心犹念未足,辗转作下轮回种子,皆由一个妄心迷失真道也如此。
既有妄心,即惊其神;被他欺下。
此承上云,因眼见於色,神即领受在心;心既领受,遂起妄念,本身元神化为识神;神随境乱,意逐情迷。《道德》云:所谓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即惊其神也。皆因心君不能为主,被色相眩惑,耗散其真道,则梦寐亦不安宁也。
既惊其神,即着万物;众欲交攻。
此言神想於物则心地自不安神故,有惊见一物而着爱於物,被物牵引放纵,不知其乡,是以着万物而不知其厌足也,合身履险亦不知危也。
既着万物,即生贪求;认贼作子。
此言神着万物,蔽隔真性,随阴魄之营。营则流情,落於醉生梦死之场,贪求入於爱河欲海之地,无休无息,万绪千头,则终身不救也。
既生贪求,即是烦恼。自词枷带。
此谓贪求乃入邪道之源矣。今日贪求,明日贪求,见之者即贪,闻之者即求。每日种种所得,而心终不知止,却不知已造下烦恼根业,家虽丰足而生贼盗,百计千谋,心放不下。古人所谓财多累身,所以被他缚住,添个烦恼,而祸起陨身,因自取之也。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着形害了。
此一节总结上云,众生为有妄心,不得真道之故,舍死贪生,作下烦恼种子。众生之为心,唯求利以厚其生,只图目前家道丰富,沉滞色声香味之场,迷惑有无爱欲之趣,是自取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平日所为,不忠不孝,欺天瞒人之罪,鬼神暗录其尤。一旦天灾罪己,祸害刑身,或阳报其恶,或阴罚其愆,是以遭於浊辱,流浪生死,一灵不知,所自化生,异类之中,百千万劫,难获人身,常沉苦海,永失真道也。世人若能回头鉴此为戒,早参至道之宗,免堕轮回之苦,圣人岂欺我哉?
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与太虚同体。
真常者,不生不灭也。无始劫来只恁么也。悟者,觉悟此理也。自得者,亲闻见也。清静者,湛然无染也。此言人能觉悟自性,本来圆成,不假修合。始因气化,结形真灵,入壳被形,所罩灵性,於此随气质发现。故圣贤愚之不同,虽大智不能无下愚之心,然下愚不能无上智之性。此所以要悟要修。悟者,性也;修者,命也。性命双修,方是自得真常之道。既得性命混一,道大冲虚,吾心自然清静,无有往而不知,无有来而不应;内则了证死生,外则能尽人事。此乃总结斯经一篇首尾之妙。前言曰道,后言为德,实发《道德经》五千言之骨髓,直欲世人明此道德之理,明道者不有德,乃曰上士,执道者不失德,乃曰下士,妄心贪求者乃曰众生。故此经末言真常之道,悟者自得,乃太上好生,慈悯众生之苦,多方曲喻,令人早早回头,领悟此道。或有豁然贯通悟见者,即得常清静矣,岂不玄哉?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妙经慕图解注竟
真人赞
仙人葛玄曰:吾得此道者,曾诵此经万遍。此经是天人所习,不传下士。吾昔授之於东华帝君,东华帝君授之於金阙帝君,金阙帝君授之於西王母。西王母皆口口相传,不记文字。吾今於世书而录之。上士悟之,升为天官;中士悟之,南宫列仙;下士悟之,在世长年,游行三界,升谒金门。
此章乃仙黄葛玄赞太上说经之妙,此经非是文字之经。自旷劫至今,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为道之径路也。人身玄关谓之经,行道工夫谓之诵。诵非口诵,乃用乾坤阖辟之机关,运坎高颠倒之妙用。昔仙翁感授道之后诵万遍者,行此道也。万遍乃工夫,行运不绝,绵绵若存也。得其一粒黍米之珠,落于黄庭,结为空气金胎,如母之育婴,儿神浇灌,十月胎完,天门迸破,阳神出现,千变万化,乃曰真人。是此经之功德,大不可思议,天人所习之文不可轻传於下士也。传道传经,传之有德忠孝之人。轻传之者,叉遭天谴。张紫阳三度非人,三遭天谴是也。仙圣每每隐秘此经,唯以口口相传,不记文字,恐天魔之泄慢。因后人不及古人纯朴者多,若不以文字开化,则众生何由而悟,不得已笔录其经,传流于世。上士悟之者,勤功修证,升为金阙之仙;中士悟之者,久久修证,乃为南宫之列仙;下士悟之者,亦为地仙,在世长寿,隐显莫测,可以道行三界,升谒金门也。
左玄真人曰:学道之士持诵此经者,即得十天善神拥护其人,然后玉符保神,金液炼形,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仙翁重赞此者,老婆心功,剖露是经之秘,实金丹大道之宗,学道之士者,乃诱后来学仙之人也。所谓持诵者,信受奉行之也。十天者,流戊就己,戊己二土各五,共成十数,乃曰十天也。玉符者,符火也。金液者,神水也。当其一阳初动之时,便以神归炁,炁归窍,况下海底,去抱出日头来。是持诵此经也。流戊土,迫逐金精,上升南宫,继此后用己土敛阳退阴符,同归坤中之位,乃曰即得十天善神拥护其人也。神安隐,镇气发火,冲逼出其身玉浆金液流注,乃曰然后玉符保神、金液炼形也。形曰命,神曰性,性合一乃曰道。故言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也。若以世法言,凡有道之人,自有十天善神长拥护其人,岂虚言哉?《道德经》 云:入甲兵不被刀刃,入虎兕不被爪牙,是也。
正一真人曰:人家有此经,悟解之者,灾障不干,众圣护门,神升上界,朝拜高尊。功满德就,相感帝君。诵持不退,身腾紫云。
此篇乃祖天师张道陵称赞之词。所谓人家者,非人家之家,乃指人身正中之心也。此经者,即宝珠也,宝珠即道也。悟解者,亲得见闻之妙,理当铅见癸生之时,悬宝珠於空中,去地五丈,飞轮旋转诸天星宿,尽入珠口,化炼为丹,此真悟解也。既得丹凝成片,浩气纯阳,自然灾障不干,乃得诸天众圣暗加神护其身。是以一身万神也,一气万气也。丹成之日,脱胎换鼎,移神上居泥丸玉山上京之上,而有三清所居,则吾身朝谒高尊,直待功成行满,乃感帝君而录籍。身常清静,洁戒精严,行此道诵持不退者,自有天颁勑诏,来征身腾紫云,而白日飞升天阙也。如汉祖天师诛妖馘祟,葛仙翁祭炼鬼魂,许旌阳斩蛟诛蟒,皆得大功行於世,举家飞升。学仙之道,诚有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