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神仙金江汋经

抱朴子神仙金汋经
  经名:抱朴子神仙金汋经。撰人不详,似出隋唐。三卷。上卷言金汹还丹之作法及功效。中下二卷抄录《抱朴子·金丹篇》。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
  抱朴子神仙金汋经卷上
  金汋还丹,太一所服而神仙,白日升天者也。求仙而不得此道,徒自苦也。其方列之如后:上黄金十二两,水银十二两,取金炉作屑,投水银中令和合。
  恐炉屑难锻,铁质锻金成薄如绢,铰刀万之,令如韭叶许,以投水银中,此是世问以涂仗法。金得水银,须臾皆化为泥。其金白,不复黄也。可瓦器为之。
  乃以清水洗之十过也。
  以生青竹筒盛之,多少令得所,勿令长大。
  加雄黄、硝石,各二两。
  古者秤重,今所谓吴秤者是晋秤。殊不知起魏,武帝作之,以赏赐军功,金银半斤耳。今秤此药,宜用古秤计之。雄黄、硝石亦然。雄黄须武都,色如鸡冠者,无夹石者。今码门始兴郡雄黄似,黄土色不赤,又多夹石,恐不消化,其气又薄,不能杀金毒也。硝石难得好者,不好则不能化雄黄。以少许先试之,化雄黄为水,即佳。若不化,则不可用也。硝石化诸石方,在三十六水方中。雄黄、硝石二物,梼之千杵,如粉乃秤之。
  漆其口板,固之帛际,须令际会,内左味中百日,勿令少日也。日足即药成,日数少即不能化也。却如此置之,令药成也,筒不能颠倒也。
  又当板盖,覆器物上,五十日水银伏火不起。是为五十日,则金水为汞水,别不复合,可知也。圣人以审其动验之候矣。药不伏,须五十日烧水银也。几开,如前际之令牢密,不尔即亡失药物,虚费功夫矣。
  百日皆化为水。
  皆化者,即是金及雄黄、硝石,化为水也。
  以金水煮水银二斤,以淳苦酒汨渍其上,苦酒与水银自别不合。
  自更取水银煮之,非谓用筒中水银也。金在竹筒中久,则与水银各别成水,其色理亦不相似也。何以知之。方下p云:取金水汞水,各一两服之。故知此二物在筒中别也。但不知雄黄水当复不别耳。若别者,其色当有异。若不见有雄黄水者,是雄黄水入金中去也。金中有毒,故内雄黄以杀金毒,又内硝石,正欲以化雄黄也。
  猛火中煅之三十日,水银皆紫色。
  须水银出紫色,乃止。
  水银以黄土瓯盛之。出此煮水银,内黄土瓯中也。方不具疏。黄土瓯者,意是土釜也。出在广州及长沙、豫章、临川、鄱阳者,皆可用之,又此诸郡皆作黄土垫,亦可用之,皆耐火不破。他处出者,如似瓦器,不堪用,得火便破也。南方黄土器者,亦可。马毛若江篱,合黄土捣之千杵,以作瓯器,阴乾使佳,乃烧令坚。用之,先六一泥泥瓯中,乃内水银,此方实也。
  以六一泥。
  六与一合为七,圣人秘之,故云六一。
  作六一泥法,以矾石、戎盐、卤咸、誉石四物,先烧二十日,取束海左顾牡蛎、赤石脂等分,多少自在,合捣万杵,细罗下,和百日苦酒,令如泥。乃可用泥黄土瓯裹,令厚三分,可至五分,曝之於日,极燥乃用。
  此正尔露瓯,上不复以器合覆,如九丹法。
  从旦至暮,皆化为丹,所谓之还丹也。
  水银本丹,烧成水银,今烧水银,复成还丹。丹复本体,故日还丹也。
  刀圭粉提,黄白成焉。
  凡服丹,皆先试作金银。金银成,即可服。今此方作还丹,而不即服之,而先言刀圭粉提黄白成焉者也。此是复先试之,以作金银。黄者金也,白者银也。仙人秘之,不指其名,故言黄白也。然道刀圭,而不别道何所粉提。秘之,口口相传,不尽书之。今依《九丹经》,试作金银法。小试之耳,九丹一铢丹华,投水银一斤,即成金也。人以丹华投铅一斤,亦成。依此为例。其法当取水银若铅,内铁器中烧,使水银若铅,大沸良久,乃以药投中,以铁耗之,须臾下地凝成也。
  黄土瓯中所缎作还丹,可服饵也。吞如小豆,白日升天,神明奉迎,龙虎烦冤。
  此还丹先以金水煮之,令得金水之气味。今又烧之,还丹成,不与常水银同,故能使人得仙也。仙官下降,所在山川土地之神,悉为下官,故云奉迎。神人皆左青龙,右白虎,烦冤恳也。凡服仙药,皆推四时王相之日,甲子开除平旦,向日,日始出时服之。此方不道日数,似是一服便仙也。然丹经有一品,上士服之即日升天,中士服之十日而仙,下士服之一年乃仙。今若服此丹一丸,而无异者,可旦旦服之,有异为度。但服此丹,便是仙也,不复须服金水也。汞水在人意所欲服,服此丹久无益,可服金水及汞水也。
  金水汞水,极用不耗,但渍苦酒耳。
  上言金水煮水银,似是别取筒中金水,不用汞水也。此言金水汞水极用,汞不是耗,应兼用二水,以煮水银,作还丹也。
  此二物水,可煮万斤。
  此一句论之,多是兼用二水煮之,金多可作两剂,各自试之,恐金少不定也。
  神丹道毕矣。
  万斤,谓煮他汞,非筒中水银水也。又金水汞水煮他汞,辄成还丹。此二水不耗,苦酒乾即益之,故言可煮万斤成一辈。药毕后,故丁复煮汞也。
  取丹一斤,置猛火上。
  取所焕他汞水,以成还丹也。正尔烧之不,复以瓯炉也。恐药散,可以苦酒纸五六重,以裹丹,炭火烧之,可下地作小沟子,以注小陷中也。
  极扇精之,神丹为金下也。
  囊鼓鞘扇之,如锻金银工小皮翰,筐作管以吹火,神丹销合流下,如烧铅锡之流也。
  其色正赤,名日丹金,以涂刀坛,辟兵万里。
  用之涂刀剑也,如涂物,可用新烧未凝时涂之。
  以丹金作盘碗,饮食其中,长生不死。
  可作土形范,以火销丹金而铸器仗,大小在人意也。饮食其中者,为常人不服立仙之药者,以器饮食,但不得神仙,可以久寿耳,得仙者与天地相毕也。
  与天地相毕。
  天地元穷,故言相毕。以证长生,犹非仙人,但不复死也。
  以此盘承日月,当得神光醴。
  亦如方诸承月,得水在其中也。
  男女异器食之,立升天也。
  此器已神,复加以日月神光熙入其中,故能令人升仙也。
  又取金水汞水各一两。
  五十日伏火,不越百日,皆化为水。古人隐之,使不相次,使有智者自求之也。
  向日饮之,立为金人。
  日初出时,向日服也。昔韩众服之,身立金色。又经云:服之面皆黄色,此盖得道之证,作此色也,非为身内坚刚如金人。
  身则光明,羽翼即生,上为中黄太一,
  承叔元精。
  昔上辅仙官者,皆隶属中黄丈人,及太一君。此二君者,仙人之主也。服金汐还丹,升天则为此天神,调和阴阳也。承犹奉也,叔犹行也,元精者天气也,言此上仙,便成天神,助天奉行四时之气,皆得次叔也。
  金水各饮半两。
  古之半两,今之一两也。
  长生无穷。
  半两力不足以升天,但长生不死而已o
  又以金水汞和黄土,猛火锻之一日,尽化黄金。烧之二日,皆化成丹。
  但和黄土烧之,着炭在底,恐烧此黄上,成金作还丹。丹成当散。上恐以金着黄土瓯中烧之,如上作还丹时方法也。
  名曰辟仙,服之如小豆,可以入名山大水,而为仙也。
  辟仙者,辟死。说云但辟谷长生,不升天。故入名山大水而仙也。地仙作山川之神,如束海小童、五岳君之属也。入大水者,非入水中去也,但以大水为其封,譬如南海太守之类也。
  抱朴子神仙金汋经卷上竟
  抱朴子神仙金汋经卷中
  神仙论金丹
  抱朴子日:余考览养性之书,鸠集久视之方,曾所披涉篇卷,以千计矣,莫不以还丹金液为大要焉。然此二事,盖仙道之极也。服此不仙,则古无仙矣。往者国土丧乱,莫不奔播四出。余周旋徐豫荆湘江广数州之问,阅见流移道士数百人矣。或有素闻其名,乃在云日之表者,然率相似如一,其所知见深浅有无,不足以相倾也。各各有数十卷经书,亦未必能悉解之也,为写畜之耳。时有知行气断谷,服诸草木药法,所有方书,略为同文,无一人不有《道机经》,唯以此为至秘,乃云是尹喜所撰。余告之日:此是近世魏军督王图所撰耳,非古人也。图了不知大药,正欲行气入室求仙,此道机为道,毕於此,此复是误人之甚。余问诸道士以神丹金液之事,及《三皇内文》,召天地神祇之法,了无一人知之。其夸诞自誉,及欺人云:已久寿,及言曾与仙人共游者,将太半矣。足学尽微者甚缈。或有颇闻有金丹,而不谓今世复有得之者,皆言唯上古已度仙人,乃当晓之。或有得丹方外说,不得其真经。或得杂碎丹方,便谓丹法尽於此矣。
  昔左元放於天柱山中精思,而神人受之以金丹仙经。会汉末大乱,不遑合作,避地来江束,志欲投之於名山,以修斯道。余从祖仙公,又从元放受之。凡受《太清丹经》三卷,及《九鼎丹经》一卷,《金液丹经》一卷。余师郑君,余从祖仙公之弟子也。又於从祖受之,而家贫无用置药。余亲事之,洒扫积久,乃於马边山中,立坛盟受之,并口诀不书者。江束先无此书,此书出左元放授余从祖,从祖以授郑君,郑君授余。故他道士了无知者。
  然余受已二十余年矣。资无饭石,无以为之,但有长叹耳。有积金盈柜,聚钱若山者,复不知有此不死之法。就令问之,亦万无一言。如何。夫饮玉粕则知浆蒋之薄味,睹昆仑则觉丘埋之至卑。既览金丹之道,则使人不欲复视小小之方。然大药卒难得办为当,且御小者,以自支持耳。然服他药百斛,为能小小益,而终不能使人长生也。故《老君口诀》云:子不得还丹金液,虚自苦耳。夫五谷犹能活人,得之则生,绝之则死,又死於上品之神药,其益人岂不万倍於五谷耶。夫金丹之为物,烧之愈久,变化愈妙。黄金入火,百炼不销,埋之毕天不朽。服此二药,炼人身体,故能令人不老不死。此盖假借外物,以自坚固。有如脂之养火,而可以不灭耳。铜青涂脚,入水不腐。此是借铜之劲,以抒其肉也。金丹入身中,沾洽荣卫,非但铜青之外传矣。世问多不信至道者,则悠悠者皆是耳。然万一时偶有好事者,而复不见此法,不值明师,无由闻天下之有斯妙事也。
  余今略抄金丹之都较,以示后人同志者,勤求之,不可守浅近之方,而谓之足,以办度世也。遂不遇之者,直当息意於无穷之冀耳,想见其说,必如出演污而浮沧海,背萤磷而向日月,闻雷霆而觉布鼓之陋,见巨鲸而知寸纱之细也,其喽喽无所先入。欲以弊药,必规升腾者,何异策赛驴而欲寻迅风,棹舰舟而欲济大川乎。又诸小饵丹方甚多,然法有深浅,力势不同,其优劣转不相及,犹一酸之酒,不可以方九酝之醇耳。然小丹之下者,犹自远胜草木之上者也。凡草木之物,烧即糜烂。而丹砂烧之,则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其去凡药亦远矣。故能令人长生,而神人独见此理矣。其去俗人,一何缅邈之无垠乎。世人少所识,多所怪。或不知水银出於丹砂,告之终不肯信。云丹砂本赤物,从何得成此白物。又云丹砂是石耳,今烧诸石皆成灰,而丹砂何得独尔。此近易之事,犹不可喻。其闻神仙之道而大笑之,不亦宜乎。上古真人,愍念将来之可教者,为作方法委曲,欲使其免死亡之祸,可谓至矣。然而俗民不肯信,谓为虚文。若是虚文者,焉得九转九变,日数所成,皆如方耶。真人所以知此者,诚不可以庸夫近思求也。
  余好方术,负涉请问,不惮睑远,每有异闻,则以为喜。虽见毁笑,不以为恶。焉知来者不如今,是以着此,以示识者,岂苟尚奇怪,而崇饰空言。欲令书行於世,信结流俗哉。盛阳不能荣枯朽,上.智不能移下愚。书为信者传,事为识者贵。农夫得彤弓以驱乌,南夷得一表衣以负薪。夫不知者,复何可强哉。世人饱食终日,复未必能勤儒墨之业,治进德之务。但其逍遥游遨,以尽年月。其所营也,非荣则利。或飞苍走黄,或流连梧觞,或以美女荒沈丝竹,或耽沦绮执,或控弦以疲筋骨,或博弈以弃功夫。闻至道之言而如醉,睹道论而昼睡,有身不恪,动之死地,不肯求问养生之法,自欲割削之,一烈熬之,憔悴之,洒吃之。而有道者自宝,秘其所知,无求於人,亦安肯强行语之乎。世人常言,咸以长生,若可求得者,古之圣人以之富贵者,当得之,而无得者,是无此道也。而不知古之富贵者,亦今之富贵,正同耳。俱不信不求,而皆以目前之所欲者为急,亦安能得之耶。假令不能次意信命之,可延仙之可得,亦何惜於试之。试之小效,但得二三百岁不已,愈於凡人之多乎。天下之事万端,而道术尤难明於他事,何可以中才之心,而断世问必无长生之道哉。若正以世人皆不信之,便谓无,则世人之智者又何太多乎。今若有识道意,而独修求之者,诅必便是至愚,而皆不及世人耶。又或虑於求长生,傥其不得,恐人笑之,以为间惑。若已心所断,万有一失,而天下果自有不死之道者,不亦当复为得之者所笑乎。日月有所,不能周照人心,以安足孤信哉。
  余案《黄帝九鼎神丹经》曰:黄帝服之遂升仙。又云:虽呼嗡导引,及服草木之药,可得延年,不免於死也。服神丹令人寿无穷,与天地相毕,乘云驾鹤,上下太清。黄帝以传涓子,戒之日:此道至重,必以授贤。苟非其人,虽积金如山,勿以此道告也。受之者,以金鱼投之於东流水中,以为约,欢血为盟,无神仙之骨者,亦不得闻见此道也。合丹当於名山中,无人之地,结伴不过三人。先斋百日,沐浴五香,致加精洁,勿经秽污,及与人往来,又勿令不信道者知之,谤毁神药,药则不成。可以举家皆仙,不但一身。世人不合神丹,反信草木之药。草木之药,埋之则腐,煮之则烂,烧之则焦,不能自全,何能生人乎。九丹者,长生之要,非凡人所能见闻也。万兆蠢蠢,唯知贪富贵而已,岂非行尸者乎。合之,又当祭。祭有图法一卷,在《太清经》末卷内具载。所有下卷神丹法,第一丹名丹华,当先作玄黄,用雄黄等细法,标列之下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