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帝君化书

梓潼帝君化书
  经名:梓潼帝君化书。撰人不详,约出於元代。记述梓潼帝君生平及显灵事迹。四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真部谱录类。
  梓潼帝君化书序
  化有二理,有变化之化,有教化之化,自无入有,自昔为今,以幼壮为老死,以老死为婴稚,此变化之化也。三纲五常,是非邪正,上以风动其下,下以献替其上,此教化之化也。今吾所降前后九十七化,元命者,序太始也。流形者,本太质也。生民者,明性习也。易俗者,变夷礼也。稽古者,觉后知也。奉真者,遵道法也。宁亲者,报劬劳也。幽婚者,戒苟合也。渊石者,重有子也。驯雉者,诚感通也。回流者,护先茔也。降瘟者,显箓验也。好生者,习医业也。天官者,医业成也。荐贤者,公道开也。格非者,和圣贤也。荣归者,知止足也。敦宗者,念本支也。归寂者,遇释法也。君山者,喜幽清也。感生者,不能忘情也。奉先者,思继志也。孝友者,继绝绪也。沔水者,杜谗慝也。白驹者,冀留贤也。举雠者,忘私憾也。恤孤者,敦友义也。慈训者,传内观也。尽忠者,坚臣节也。栖真者,届雪山也。山王者,始护蜀也。刑赏者,罚淫而举孝也。存褒者,悯无辜也。回风者,罪狂夫也。明冤者,恤无告也。苴邑者,滋生齿也。拯溺者,善贤侯也。雨谷者,恶私心也。曲雨者,惠小民也。殒贼者,旌孝妇也。北郭者,诲求嗣也。返火者,败奸计也。平苴者,现阴佑也。费丁者,贱勇力也。石牛者,恶好财也。五妇者,谏重色也。显灵者,不忍蜀之亡也。大丹者,遇圣师也。巴都者,嫉赃污也。婆娑者,明天性也。戒龙者,和邻祇也。凤山者,尊所生也。鱼腹者,矜老苦也。口业者,彰恶报也。东郭者,惩巧伪也。、牛山者,分善恶也。天威者,戒逆妇也。尚义者,贵同气也。旌隐者,厚士风也。佑正者,高烈女也。杀生者,远庖厨也。酷虐者,戒害物也。悯世者,念黎元也。咸阳者,奉帝命也。邛池者,报父母也。解脱者,谓冤不可成也。仁政者,悟前非也。幽明者,戒欺暗也。筹帷者,偿宿业也。如意者,大有为也。丁未者,兆命佐圣也。水漕者,司天泽也。桂籍者,司文衡也。孝廉者,济太平也。感时者,悼王化也。神扶者,显八公山也。诛暴者,戒污吏也。明经者,显先圣也。护圣者,显大功也。明威者,戒士夫不欺也。济顺者,奉帝保民也。济迷者,惩不信也。忠显者,佐皇国也。圣治者,歌太平也。标忠者,济时也。兴国者,忠良也。止足者,辞王旨也。训逆者,诛不孝也。戒欺者,正名也。诛悖者,劝孝也。真元者,拯难也。拔苦者,悼亡也。福泸者,平夙冤也。昭明者,见毕工也。摩维洞天者,显后化也。放生者,戒杀鱼子也。弭蝗者,拯救万民苦也。是故圣人神道设教,始有天人相因,人神共理之化,要其所归,不过垂世立教之大端也。
  延佑三年春,中书因太常定议,根予自周历晋之出没,原古迄今之事业,录予为忠国孝家益民正直祀典之神,阅予旧封神文圣武孝德忠仁王,崇褒为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因予灵应庙额,表曰佑文成化之祠。徽号益彰,汗颜愈炽,每思所以裨益公道,辅治皇元者,其迹浅陋,不足称述,聊以予所化之实,自为一书,以答纶音之万一。允以道业诲人者,谓之教,躬行於上,风动于下,谓之化,风化之源,在乎风化之主,考其事之美恶,则知化之所由,淳朴既衰,民心不古,刑政极而鬼神化焉。盖天下之民,沦纲毒法,这于朝典者,必受冥诛,古今昭昭,绰有常宪,故官府治民,神祇理世,一也,要在明教化,示斯民迁善远罪耳。奈何幽明殊涂,隐显异势,声迹既不能相接,虽有教化令典,将何举而示民哉。此冥冥中理世尤为力之难也。予素知此义,故曲为神人交接之术,与承职百灵共白于帝,作飞鸾阐化之法,笔降人问,为幽明通贯之理,仰蒙帝意,仁爱下民,允从奏议,故予往岁已曾宣传化迹,其事虽若自侈,此身作为之实,然化迹之传亦显教明法,示人迁善远罪之微意,其於淑人心,善风俗,力挽颓波,舍此则何以哉!.比者,钦蒙上帝诞降嘉命,赐以二十一司官属,明具所职,俯治下方,一则俾赞襄天府生成之功,一则俾密资圣朝平治之隆也,迭承宠光,罔敢逸坠,孜孜弗逮,于兹有年。矧予《化书》九十七帙,布在人间久矣,滥觞于腐儒之手,以鱼为鲁,以根作银,珷玞混石玉者众矣,不订照以示人,彼将曰好事者附会妄诞尚鬼神耳,群疑之中,得贞确端懿之士某等,为吾反覆辨校南北二本,式质鬼神,予命之曰:比者南本则厞屏实多,北本经予亲校,事实详明,断自丁未化前,更定舛讹,桂籍化后,删改繁乱,予又增及苏民化,科举化,为九十有九,姑虚其文,以存后意,俾正校者梓木传行,以示来哲,庶无疑妄。人之言曰:圣人神道设教,九经并明日月,博雅君子,代不乏人,典明教化,犹不能家喻户书,何区区《化书》之恢,能砥柱于中流耶?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化之所存,道之所存也。居官者览予化迹,若是之严忠廉干济之心,未必不凛凛也。文人儒士观是化之终始,知赫赫之若临,未必不祇惧修省。农工商贾杂家者流,闻千百载之骇闻,欺心者获天诛,口业者被神戮,善有赏,恶有罚,未必不寒心竦毛、迁善改过。习释道者,知劫运果报之昭昭,未必不全其心而蹈其矩,奚啻顽夫廉懦夫立耳。鄙夫之言曰:子不语怪力乱神,何怪神之多多?此非时中之人斯不可语上也,斯守白公之信也,予之匡人于修齐治平之途,非左道之术耳。斯化也,虽不能与天地立心,与生民立命,与后世开太平,识者未必不知予心之轻重也。若夫予之神在天下,若日月之运于天,予夺嗣禄职掌,文衡天下,小大事端,靡不该括。吁!回风返火既行之于往,雷励风飞不能行之于今耶!咨尔天民,体予至意,立仁义于诗书之圃,策忠孝于廉让之乡,共跻仁寿,同乐太平,幸也。否则,恭行天罚,及悔何追?予忝膺重寄,恐负天子宠光,故此为叙。
  吾先奉玉帝敕,授以如意飞鸾墨迹于天地之间也,救末劫,爰命梓潼君也,今吾之九十余生之化,故命于勿于坚重校勘此文,今已周矣,请命於吾,亲跋于后耶。
  九十余生阐化机,扶生拔苦拯灾危,证果梵迦如来藏,再出神文福他时。吾孝友也勿坚二生,吾文已就,重出斯宝如意持之万里,古语云:千锺马金厥有名,一朵云生脚下登,三天高台入地去,一枝消息泄春灵。此中造化藏千里,可否人生在此中。二生知机否?
  缘事将成信有时,人能弘道复何疑。
  不因百尺楼工毕,争得多生事迹垂。
  典实任从讥衒耀,始终庶可见云为。
  从今又被人间世,传出清河百咏诗。
  梓潼帝君化书
  经名:梓潼帝君化书。撰人不详,约出於元代。记述梓潼帝君生平及显灵事迹。四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真部谱录类。
  梓潼帝君化书卷之一
  元命第一
  混沌初分浊与清,东南分野景鲜明。
  中含太一氤氲气,吾已潜符造化精。
  独占辰宫双女上,兼司火德五行情。
  率然自厌居荒落,脱蜕终期道果成。
  吾本吴会人,生於周初,迄今七十三化矣。
  流形第二
  遁迹灵岩不记秋,目光开闭自刚柔。
  吞霞满腹无饥渴,养息潜真任去留。
  数足转形归孕乳,时来随分事王侯。
  会稽胜地堪扬化,张氏生身世属周。
  予方游人间,忽至会稽之阴,见一隐者,年五十许,具香灯,仰天而祈。时中春丙夜,天文焕烂,张翼二宿昭然在上,俯而听之,隐者姓张,适符列宿,予於是生焉。
  生民第三
  北堂一夕梦吞珠,隐隐襟怀震肃初。
  厥月诞弥延谷旦,灵光克满耀连庐。
  俨思不与群儿戏,嗜学仍於百虑疏。
  耆旧相逢每相许,谓吾他日是鸿儒。
  张氏出黄帝之子,名挥,始造弦矢,张罗网,世掌其职,子孙因以张为姓,显於吴。
  易俗第四
  吴因泰伯遗风后,一变民情似岛夷。
  剪发务从安泽国,文身将以御蛟螭。
  性情不愿随时俗,冠履惟思习礼仪。
  始也亲朋嫌矫饰,终焉乡里翕从之。
  予之乡,剪发而文身,盖便於入水,而习成夷俗也。予既成童矣,心所不乐,乃寻冠屦,自习礼文,内外莫不以予为异。及其久也,从予而化者,十有七八焉。
  稽古第五
  三吴僻处在天涯,文物无称少丽华。
  帝典未尝传远裔,皇文那得到农家。
  幸因肤使传缣素,顿悟卑情识制麻。
  从此一方弦诵美,区区风教已堪夸。
  予乡距京周甚远,文物无称。一日,有耆旧谒吾父者,口诵唐虞大训数篇,曰:有中国使人传此,予好之,就彼习焉,随口记授无遗,於是邑人愿学者从予习之,皆以予为师。
  奉真第六
  寂寂茅茨昼掩门,行人稀到水边村。
  深耕偶得黄金像,久座犹缠紫葛根。
  不忍鉟镕亏体质,聊将焚献度朝昏。
  送归海峤禳灾沴,一境生灵赖庇恩。
  予之居事畎侩,忽於锄下得一金像,顶冠如崇山迭耸,被服如霞绮舒丽,绀眉月面,俨然慈祥,凭几巍座,荷花为台,高尺许,重钧余。初未知为何神,询之故老,或曰元始天尊像也。昔夏禹理水冶金为神,用镇方岳,岂此像之类乎。吾家素贫,虽迫於衣食,而不敢起鉟镕之心,一日,海风翻浪,远迩奔骇,非人力可支。予谓众曰:家有金像,得之傥来,今为众舍之以祈海,若洎于安息,乃率众乘高以像投狂澜中,俄然风止潮回,一境获免。邑人以是为德也,皆以模粮布帛见谢,拒之不能,自是温温然家道苟合矣,异时记忆投像之所,踪迹之,沙碛有光,掘出旧像,仍载归,筑宫室安奉,邦人敬事之。
  宁亲第七
  母氏劬劳岁月深,风寒暑湿久相侵。
  医巫诊视皆无效,针炙频仍殆不任。
  剔股和羹偿宿愿,吮疽出血本诚心。
  分明夜听天神语,一纪延生表至谌。
  予既冠,母氏六旬矣,少时勤於织纴,饮食失时,尝致疾疹,逮此衰暮,重之以六气所淫,遂成大苦,疽发於背。始以巫觋祈祷,中更医工,砭剂月余皆不效,予不离卧内,日夕省视,未尝解衣而息,计穷矣,乃为吮疽,出大脓血,疾少间,医曰疽根附骨,未易出也,越三日复吮之,忽觉口中充满,吐而视之,有膜如绵扩,脓乳如米粒,母氏渐安。而以病欠食,少复成赢瘵,医曰此痼疾矣,以人补人,真补其真,庶可平复,予因夜中自剔股肉,烹而供之,忽闻空中语曰:上天以汝纯孝,延尔母一纪之寿。翌日勿药,果符神言。
  幽婚第八
  婚对由来不等闲,此生期遇是前缘。
  灵骸不朽如相待,清梦重游岂偶然。
  嗣子已堪传后业,芳魂俄复掩重泉。
  壮年顿绝阴阳事,众议称予骨是仙。
  吾少也贱,性静而寡合,年逾冠矣,未有室家,非特良媒之不至,抑亦予无好逑之心也。向因母氏婴疾,以未见孙息为恨,予亦有不孝之忧。一夕,梦至林麓,孤冢巍然,旁有一门,一女子靓妆而坐其中,顾予而语曰:君非张善勋乎?予讶其以名见斥也,请其由,女曰:妾与君鸡犬相闻,乃仲氏也,曩者,妾之叔父与君家会,谈君之美,以为好学尚礼,古君子也,议以妾归於君,吾父以君貌寝而难之,然妾之慕君心已一矣,后许於钟安孺,锺富家子,而清议无闻,妾心耻焉,由此得疾而终,今三年矣,妾之来此以君之故,君曷为我图之。予悸而悟,月余再梦如初,暇日因与友人仪坚成纵步寻幽,忽至一所,宛然梦中境也,方告吾友,共讶之,冢中人出呼予为郎,盖梦中所见者也,仪实仲之舅家,因走告仲氏之父母,迎女以归,卒为婚姻云。
  渊石第九
  春光淡淡景迟迟,春水溶溶浅且漪。
  罗绮岸边摇倒影,神仙众裹悟前知。
  白文细篆成渊字,青石圆形似小龟。
  生子立名符感兆,贵知天与自无私。
  仲氏婚三月,乡人士女已嫁而未孕者,相与临神潭摸石,得石者宜男,得瓦者宜女,盖旧俗也。仲预游人中,吾母谓仲曰:潭水静深,黝然莫测,宜从上流浅处求之,仲方徘徊,潭中忽起花沫如吹,仲以手扪之,得一石,大如鸡卵,六出如龟状,青而白,文隐隐如渊字,意感而有孕。既生子,名之曰渊石,方龆齓,仲忽告予曰:吾儿真如君耳,宜善视之,妾与君世缘尽矣,语毕而逝,予乃不复再醮。
  驯雉第十
  天摧地裂情堪拟,荼毒无门救二亲。
  负土培坟酬怙恃,寝苫枕块益悲辛。
  黄泉路隔嗟何及,白雉情伤亦自驯。
  礼制三年情罔极,节哀于以率中人。
  予年三十有六岁,在作噩疫毒流行,人无兔者,乡邑萧条,路无人迹,予父八十有五,母七十有三,盛暑中,皆得疾,同日而逝。於是自持畚锸赤以营大事,乃於路傍倚庐枕块,以终三年。常有白雉一双,栖於林上,每遇祭奠,飞鸣而下,俯仰咿哑如欲言者,及终制而去。
  回流第十一
  垒筑坟岗不惮劳,何期平地发波涛。
  松楸欲变无何有,棺椁犹忧不可逃。
  大洞仙经除厄难,真金圣像镇鲸鳌。
  秋霖已霁湍流息,喜见平田广且高。
  予考妣坟冈,去居之南止百余步,盖一时忽遽,卜之云吉,自以为便於省视,初不遑他恤也。葬之五年,坟西三十里,洪水暴发,平陆成溪,以坟为岸,水源不竭,势颇峻急,吾心惧焉,欲改葬之,无及矣,乃斋戒守坟,日夜诵《大洞经》 不辍,并取家藏金像而严事之,泊於无虞。次年秋雨霖霪,傍溪涌涨,数流为一,吾益恐,及水落视之,则坟前溪谷变成坚陇,广一里余,自是松楸无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