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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体论
问曰:冻因寒结,质从何起?答日.,.冻因寒结,质从机显。
问曰:冻因寒结,得热方散,未审显质因何而遣?答曰:水从寒结,寒去则散,质从机起,机亡则遣。是故应机而作,机忘则息。
问曰:玄一之理为是可言,为是不可古。?答曰:皆得。一本不一,一从言起。今欲统差,非一不收,寄一收差,故曰可言。收差之一,本自无一,无一之一,为差故有,其差既亡,一亦无寄。故无一可一。论云既谓之一,岂得言乎?既谓之一,岂得不言乎?
问曰:所言一者,为对物而辩,为不对物而辩?答曰:皆得。对物而辩者,就义用立名。不对物而辩者,据体实彰称。言对待名,显体实,未名恒一
问曰:一本不一,一从言起,今欲统差,非一一不收,故寄一以收差,其差既遣,则无一可一。复道言对.待名一,显体实,未名怛一。既言差遣无一可一,复云未名恒一,首尾相示其可?答曰:但一据未言有统,言一则就辩彰取,辩取既遣,默统亦亡,言默变泯,一何一哉。论云:非言非默,义有所极,虽复言默不辩,一何无哉?问曰:何故云即理常玄?答曰:对物事隔理处日玄。
问曰:玄之又玄者何?答曰:前玄对隔以彰称,未若不彰而自玄。前言玄之者,对事以立名,后言又玄之者,不对未辩而常玄。故日玄之又玄。
问曰:不彰自玄者,据何而辩?答曰:寄言而辩。
问曰:既云寄言而辩,言即是对,何故不可彰而自玄?答曰:前对言者言,寄言对以彰玄;今言寄者言,寄无对以辩玄。虽可言对是一,有对是二,故日又玄是异。
问曰:此玄之又玄者,可为修之所得不?答曰:此玄德解有二种。一者体玄德,二者行玄德。体玄德解有二种。一者体玄德,二者行玄德。体玄德者,至体之理,妙实而亏,故日体玄德。行玄德者,功行既备,妙契玄道,从修入为玄,故日行皆玄德。
问曰:玄德会体者至玄德,为有行无行?答曰:未至玄德,故有其遣有遣无之行,-体行非有亦无,取无有两泯,名曰兼忘。
问曰:未审兼忘,何等行乃至玄德。答曰:教体通取,义有隐显,故兼忘为息事之谈,玄德为契实之目。教不虚设,必忘所获。自兼忘以前,义从隔辩,解或不同,故言取舍兼忘。已后就通彰目,通而融观,则解或同体,同而无别,故无取无舍。所谓行者,行无取无舍之行。《妙真经》曰:无取正黑自居,无舍邪黑自除,目之日玄。正黑自居称之德,故日玄德。
问曰:凡言行者必有取舍,取舍既无,以何为行?答曰:论其忘,实无取舍之行,兼忘行者,以为无行为行,不行自行。妙契玄德,斯之谓矣。
问曰:道者体苞空有。答曰:体无不在,知何物而不苞。
问曰:为是空有,故言苞空有?无非空非有之外,别有一道,故能苞於空有?答曰:皆得。是据体无不通,非就教迩而辩。所谓教不徒起,起必对物,既对物,既与物对,言道在清升之乡,论物在秽累之境。故空有之外以显苞义,即是空有者,既曰体道,知何物而非道,物皆是道。皆是道,故空有而明苞义。
问曰:空有之外以明苞义,未审是空有而显苞义者,既曰空有,即是更无别物,即是之,安得苞?答曰:道非空有,非非空有,非者遣名,非非体实。体能忽取,称之日苞。譬如四大成形,身苞於四大,岂可虚亏。然则身非四大之有,故得称苞。
问曰:非非空、非非有者,尽体不?答曰:六非之由不尽体,非非空有何足。复云所以得之,六非之外似如真,不言之地由未至,是以强名褊陈,其实弥外。故日道可道,非常道。
问曰:常道以何为体?答曰:以有无、非有无为体。
问曰:道以不能为无,在无不能为有,有无既隔,谁为其主?既非有为,何可名体?答曰:既云常道,焉可言哉,可不言哉。焉可言故,体非有无;可不言故,亦可有无。
问曰:若体非有无,有无之外理自无体。若亦可有无,有无自别有无矣,安用体乎?又为以非有非无体,亦可有无为,非有非无自彼,可有无自此。若各当彼此,则二义体求。若以彼为此,则一用一废。安得非有非无,亦可有无?忽闻此答,弥增凝滞。答曰:道体何所不为乎。论其有非无,则有无本寂,本寂则体更有何可外?若据有无,则寂无不有,寂有不无,有即本,寂即有无,法本无问,其二不可得,寂用俱遂用,废不可寻,安可以子心疑惑,乃疑惑至体乎。
问曰:既言有无,云何非有无也?答曰:经云无名万物始,有名万物母。南华论云:道不可有,又不可无。
问曰:若有则不可称为无,无则亦不可名为有,安得以有无为体,复云非有无为体也?答曰:道有生成百化,天则寂兮漠兮,不可谓之无,寂兮漠兮不可谓之有,故复谓之非有非无。譬人以四支为体,道统四义为体,何足惑哉。
问曰:然则道体有无不定,亦名应无定,何故恒名为道?答曰:诚哉斯言。道名亦无定者,经云: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名之名大。道可道,非常道。安可定哉。有定者,纵使有无无定,道以理所通,故皆可言定。
问曰:道体既无定,名亦无常,不定之法,若为可学?答曰:因有可修无达无。复解非有,非有非由因道名以学无名解,无名能无所不名解,此四义,无定之体即是吾身,无定之名即有是我号。何为不可学乎?问者甚哉甚哉。
问曰:道尽通无碍者,就〔何〕而辩?答曰:解二种。一者就隔辩通,二者就体辩通。就隔说者,说通以除隔。就体说者,其体常通,是故说通。
问曰:说通以除隔,略可不疑。其体者既隔义,通何所通?答曰:此说体通者,同为言辩,正以体常通,故常通说通。
问曰:所通者对隔而言,其隔既无通,何所通,方云就体通说通?答曰:体理常通,未辩而〔通〕。譬如水镜虽不照,体性自明。若火体常热,未辩时岂可不热也。
问曰:体理常通,未辩而通者,为是对隔,为不对隔也?答曰:皆是对隔,而对表不同。对隔者因事隔而彰,通体者未隔而常,非今始有,体虽常通,古隔未有,莫识此通。若不因隔,谁辩此通。
问曰:凡在有不可为无,无则不可为有。天至神,故列名四大,竟不能变形为地。道亦同是。四大之限,安得独尔乎?答曰:虽复同名四大,天地以有形位,故不能变易。道以体通,故所在皆可。
问曰:既言体通,还收理事尽不?答曰:尽不尽。
问曰:云何尽不尽?答曰:万物云云,皆是道躯,是尽;物恒滞隔,道常通虚,是不尽也。
问曰:取尽为体,可则矣,取义不尽,宁得为体哉?答曰:正以尽不尽为体,故能取,取不取,所以为圆取。
问曰:若圆取者,亦应以塞为道体,何故常云道通也?常云体通,故不知圆取。答曰:称通为体者,盖举圆体之一目,以论极则通塞莫记。偏明则唯通非塞,情隔则唯塞非通。若两取则亦通亦塞,无存则无塞无通。道物玄同,亦通亦塞义,通解成唯塞无通义。起愚蒙唯通无塞,偏明德体通,莫寄寂绝之义,如此名理圆通终始,顺涌洸淆,听之无响,洸淆顺涌,戴之不重。其根难寻,近在子心。其枝易望,咫尺之上。虚鉴则尽,知机神王。贪嗜在坏,读之弥彰。
问曰:道家辩常以道为通。所言通者,就何处而辩?答曰:就体教明通。
问曰:所言体者,取物尽不?答曰:既言是体,取物皆尽。
问曰:体既取物皆尽,应言塞而是体,何故但言以通为体?答曰:体据您取教,唯荃通。
问曰:所言教体明通者,为教即是体而明通,为教教为非体,仍能荃体而明通义?答曰:俱得。
问曰:若教非体者,体则取不尽。若教即是体,体则想取通塞,亦应以通塞为荃,何教独荃於通?答曰:教非体者,教则不离体,言教则体。故言教非体,教即是体,而偏明通者,岂可不论於塞。但一体之上,则优劣两明,言塞为非,显通为是,此是教行之义耳。
问曰:一体之上,优劣两明,教学之方皆以通为是,以塞为非者,遣人弃塞就通不?答曰:弃非是取是,居然就通。
问曰:既言总取,通塞皆是,何故遣我弃塞而就此通?答曰:就体本无修义,何所可遣。今明遣者,就教而论。问曰:所言就体以道为通,就何而辩?答曰:就教而辩。问曰:就教明通者,教之与通为即是体乎?答曰:论通则唯通无体,说体则唯体无通。
问曰:所言通者,是对塞之称。今言塞者,为是体是教?答曰:塞非体教,亦同为教辩。
问曰:既言通塞同为教辩,所以教中唯贵於通,若偏贵通者,塞非教乎?答曰:通塞为教,所辩俱非是教何独塞非乎?
问曰:通亦非教塞,通塞俱非,何独教中偏荃於通也。答曰:正以教非通,故能辩通塞。一辩之中不无贵贱,何以知之达性悟理,则教显为通。封惑守愚,则教显为塞。教辩贵贱,竟有何疑。
问曰:如前所辩,论体则唯体无通,说通则唯通无体。通塞者,为在体外,为在体内?若在体外,则体取物不尽。若在体内,云何言通时非体?答曰:通塞不离体,辩而通塞非体,说体不离通塞,而体非通塞。
问曰:前言辩体不离通塞,而体非通塞?又曰:前言辩体无通,说通无体,今言通塞不离体,辩而通塞非体者,亦应通塞从於体辩。何故方言说通无体,论体无通?答曰:惟通体辩在义,名通不离体,就实彰称,名实两分义,体双辩异同分,故为物不尽。
问曰:道为生物,为不生物?答曰:生不生。
问曰:生不生之中,其义几等?答曰:生不生之中,略有三种。一者即用是义,义而用之,即生不生。二者道无生察受,而察受得之以通,辩从迩起,故日道生,无心察受,故不生。三者物物自生,无道可生,故道不生。
问曰:造化之理有生,万物之理,有优劣不?答曰:造化之理亦优劣,亦无优劣。何以得之?据其性一,可得言无有优劣,今就可分,复得云有优劣。
问曰:可分之宗,置而不论。今问据其理性则无者,云何物从理起?安得物生独辩优劣。答曰:譬如人唾,大者如露,小者如雾,无心大小,而小大自见。
问曰:若唾有可分之性,则理处定有优劣。若唾无大小之性,则无雾露之性,而理无优劣之实也。答曰:前云互宗二义,并明性有性无,则应晓解。今就可分而辩,性则有优劣。未分之时,优劣何辩?论其无者,据在未辩。言其有者,显就可分。言实则淳一义分,说分则体有流化。二理周圆,何所疑乎?
问曰:性有性无,理然可解。今就物差,由未通悟。形虽大小,各得其理,得理恒同,有贵贱乎?答曰:尊卑据性而言,体统则人物怛一。故《 南华论》 云:以道而观,无贵无贱;以物而观,自贵而相贱。又云: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问曰:言实则淳一义全,说分则体有优劣。无者据其未分,有者从其流化。今言体统人物恒一者,有人有物同差分,安得恒一等於未变淳一哉?答曰:未变理性而言差分,就形质而辩,言分则无体而不异,说体则人物而无变。岂可人物之外独有不变乎?即事非有,非有信而可宗。
问曰:以道而观,人物一恒,就其情隔,物有贵贱者。隔情之中,审有贵贱不?答曰:就而辩隔有贵贱。
问曰:既以道而观,无贵无贱,以物而观,自贵而相贱,物各自贵,人何贵乎?答曰:所言人贵者,经教旨称,信而有实。
问曰:经之与教,谁能说之?答曰:说者圣人。
问曰:说者圣人,还复以圣人自贵。圣人通於自〔贵〕,竟有何异也?答曰:自贵而相贱者,彼同类而言,虽可自贵,无妨仰贵圣人。经曰:处上而民不害,故为天下贵。
问曰:物性理殊,贵贱可知,未审凡人最贵,就何而辩?答曰:天下万物制御由人,以此为而推人贵矣。何〔以〕得知?人有性灵,识善知恶。言无贵贱,圣人言之。论而最贵,同为教辩。言其自贵,各安守迷之。论人贵者,欲显修渐之义。教明引接,何所不为。存而复除,始明取舍随机愿,不固执也。
问曰:欲累众生,因何而生,因何而灭?答曰:因道而生,还因道灭。所以尔者,体混取物,生灭不离。今指事喻之,故可得之。譬如盥从水生,还因水灭。
问曰:生时何意,何故复灭?答曰:黑化而变,名之曰生。自变归宗,称之曰灭。
问曰:无故生而复灭,何益利?答曰:不知所以然而生,不知所以然而灭,无使仍尔,故日自然生灭。
问曰:道化物之体,与自然因绿为一为二?答曰:造化者即是自然因绿,自然因绿即是不住为本,取其生物之功谓之造化。化不外造,日日自然。自化迩变,称日因绿。·差之则异,混之则同。何以言之?理不顿阶,事因假待,假待之主,以因绿为宗,绿行既备,归之自然,则心不取外,岂自取哉。外自取哉,外自兼忘,内融为一。
问曰:所言体自者,为混外辩自,为混中辩自,为自辩自?答曰:皆得。若凡迷或观,遂使争秽两分,故寄自体於物外。若达观统取,则混物为体,欲去此两分,故称混中辩自。若本等一观,则混无所混,故自自辩自。
问曰:既存自自,焉能去其混乎。若去混言自,即有自自。心存自自,与存混何异?答曰:以有问自,故答以自自。若不问自,亦无自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