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子藏
- 类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博物汇编
- 神异典释教部纪事
神异典释教部纪事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释教部纪事
(图书集成)神异典释教部纪事卷上
佛法金汤编。牟子融之后。苍梧儒生。献帝兴平二年。因世乱无仕官意。锐志佛道。乃制理惑论三十七篇。其文有问曰。何以正言佛。佛为何谓乎。牟子曰。佛者觉也。犹三皇神五帝圣也。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绪。佛之言觉者。恍惚变化。分身散体。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能圆能方。能老能少。能隐能彰。蹈火不烧。履刃不伤。在污不染。在祸不殃。不行而到。无作而光。故号为佛。问曰。夫至实不华。至词不饰。珠玉少而贵。瓦砾多而贱。圣人制七经之本。不过三万言。众事备焉。今佛经卷以万计。言以亿数。非一人力所能堪也。仆以为烦而不要。牟子曰。江海所以异于行潦者。以其深广也。五岳所以别于丘陵者。以其高大也。若高不绝山阜。跛羊凌其巅。深不绝涓流。孺子浴其渊。麒麟不处苑囿之中。吞舟之鱼。不游数仞之溪。何者。小不能容大也。佛经前说亿载之事。却道万世之要。太素未起。太始未生。其微不可握。其纤不可入。佛悉弥纶其广大之外。剖析其杳渺之内。靡不纪之。故其经卷以万计。言以亿数。多多益具。众众益富。何不要之有。问曰。佛道至尊至大。尧舜周孔。曷不修之乎。七经之中。不见其辞。子既耽诗书悦礼乐。奚为复好佛道。窃为吾子不取。牟子曰。书不必孔子之言。药不必扁鹊之方。合议者从。愈病者良。君子博取众善。以辅其身。子贡云。夫子何常师之有尧事尹寿。舜事务成。旦学吕望。丘学老聃。亦不具见于七经也。况佛身相好变化。神力无方焉。能舍而不学乎。五经事义。或有所缺。佛不见记。何足怪哉。问曰。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何其异于人之甚也。殆富耳之语。非实之云。牟子曰。少所见多所怪。睹馲驼言马肿背。尧眉八采。舜目重瞳。皋陶鸟喙。文王四乳。禹耳三漏。周公背偻。伏羲龙鼻。仲尼反宇。老子日角目元。鼻有双柱。手把十文。足踏二五。此非异于人乎。佛之相好奚疑哉。问曰。子以经传之辞。华丽之说。褒赞佛行。称誉其德。高者凌青云。广者逾地圻。得无逾其本过其实乎。牟子曰。吁吾之所褒。犹以尘埃附嵩岱。收朝露投沧海。子之所谤。犹握瓢觚欲减江海。操耕耒欲损昆仑。侧一拳以翳日光。举土块以塞河冲。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毁不能令其下也 曹植精通书艺。邯郸淳称为天人。每读佛经。辄留连嗟玩。以为至道之极宗。尝游渔山。闻空中梵天之响。清扬哀婉。因仿其声。写为梵呗。今法事有渔山梵。即其余奏也。尝着辨道论。言仙道虚妄。
三国志刘繇传。繇溯江南保豫章驻彭泽。笮融先至。杀太守朱皓。入居郡中。繇进讨融。为融所破。更复招合属县攻破融。融败走入山。为民所杀。繇寻病卒。时年四十二。笮融者。丹阳人。初聚众数百。往依徐州牧陶谦。谦使督广陵彭城运漕。遂放纵擅杀。坐断三郡委输以自入。乃大起浮图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槃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由此前后远近至者。五千余人。户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曹公攻陶谦。徐土搔动。融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先是彭城相薛礼。为陶谦所逼。屯秣陵。融利广陵之众。因阻诛杀昱。放兵大略。因载而去过杀礼。然后杀皓。
佛法金汤编。阚泽会稽山阴人。好学居贫。为人佣书自给。所写既毕。则能诵记。由是博览群籍。虞翻见而称之曰。阚生矫杰仲舒子云流也。孙权辟之。补西曹掾。复拜太子太傅。为尚书令。封都乡候。尝舍宅为德润寺。权尝问曰。孔子制述典训。教化来叶。老庄修身自玩。放浪山水。归心澹泊。何事佛为。泽曰。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佛之设教。诸天奉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优劣可见也。
齐春秋。晋安王子懋字云昌。武帝子也。年七岁时。母阮叔媛常病危笃。请僧行道。有献莲花供佛者。众僧以铜罂盛水花更鲜。子懋流涕礼佛誓曰。若使阿姨护祐。愿华竟斋如故。七日斋毕。毕更鲜红。看视罂中。稍有根须。阮病寻差。世称其孝感。
晋书周浚传。浚子嵩拜御史中丞。王敦密使妖人李脱。诬嵩及周筵。潜相署置。遂害之。嵩精于事佛。临刑犹于市诵经云。
蔡谟传。彭城王统上言。乐贤堂有先帝手画佛像。经历寇难。而此堂犹存。宜敕作颂。帝下其议。谟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经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多才多艺。聊因临时而画此像。至于雅好佛道。所未承闻也。盗贼奔突。王都隳败。而此堂块然独存。斯诚神灵保祚之征。然未是大晋盛德之形容歌颂之所先也。人臣睹物兴义。私作赋颂可也。今欲发王命敕史官。上称先帝好佛之志。下为夷狄作一象之颂。于义有疑焉。于是遂寝。
王珣传。珣弟珉。名出珣右。时有外国沙门。名提婆。妙解法理。为珣兄弟。讲毗昙经。珉时尚幼。讲未半便云。已解。即于别室。与法门法纲等数人自讲。法纲叹曰。大义皆是。但小未精耳。
顾众传。穆帝即位。何充执政。复征众为领军。不起。服阕乃就。是时充与武陵王不平。众会通其间。遂得和释。充崇信佛教。众议其糜费。每以为言。尝与充同载经佛寺。充要众入门。众不下车。充以众州里宿望。每优遇之。
何充传。充性好释典。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糜费巨亿而不吝也。亲友至于贫乏。无所施遗。以此获讥于世。阮裕尝戏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充问其故。裕曰。我图数千户郡。尚未能得。卿图作佛。不亦大乎。于时。郄愔及弟昙。奉天师道。而充与弟准崇信释氏。谢万讥之云。二郗谄于道。二何佞于佛。
何准传。准字幼道。穆章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并不就。兄充为骠骑将军。劝其令仕。准曰。第五之名。何减骠骑。准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充居宰辅之重。权倾一时。而准散带衡门。不及人事。唯诵佛经。修营塔庙而已。
佛法金汤编。郄超为桓温府掾。超问谢安曰。支遁所谈。何如嵇中散。安曰。嵇尽力道。才得半耳。超着五戒文。更修岁月斋戒。凡斋不得尝鱼肉。不御妻妾。迎中而食。既食之后。美味甘香。一不得尝。洗心念道。归依三实。
晋书王湛传。湛孙述。述子坦之。与沙门竺法甚厚。每共论幽明报应。便要先死者。当报其事。后经年。师忽来云。贫道已死。罪福皆不虚。惟当勤修道德。以升济神明耳。言讫不见。坦之寻亦卒。
佛图澄传。石季龙僭位。倾心事澄。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营造寺庙。相竞出家。真伪混淆。多生愆过。季龙下书料简。其著作郎王度奏曰。佛方国之神。非诸华所应祠奉。汉代初传其道。惟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汉人皆不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今可断赵人悉不听诣寺烧香礼拜。以遵典礼。其百辟卿士逮众□□例皆禁之。其有犯者。与淫祠同罪。其赵人为沙门者。还服百姓。朝士多同度所奏。季龙以澄故下书曰。朕出自边戎。忝君诸夏。至于飨祀。应从本俗。佛是戎神。所应兼奉其夷。赵百姓有乐事佛者。特听之。
王恭传。恭将奔桓元。至长塘湖。遇商人钱强。强以告湖浦尉。尉收之。以送京师。即于建康之倪塘斩之。恭信佛道。调役百姓。修营佛寺。务在壮丽。士庶怨嗟。临刑犹诵佛经。谓监刑者曰。我闇于信人。所以致此。
苻坚载记。坚游于东苑。命沙门道安同辇。权翼谏曰。臣闻。天子法驾。侍中陪乘。清道而行。进止有度。三代末主。或亏大伦。适一时之情。书恶来世。故班姬辞辇。垂美无穷。道安毁形贱士。不宜参秽神舆。坚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为时尊。朕举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与辇之荣。此乃朕之显也。命翼扶安升辇。
姚兴载记。兴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钦附。沙门自远而至者。五千余人。起浮图于永贵里。立波若台于中宫。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搜神后记。晋淮南胡茂回能见鬼。虽不喜见。而不可止。后行至扬州。还历阳城。东有神祠。中正值民。将巫祝祀之。至须臾顷。有群鬼相叱曰。上官来。各迸走出祠去。回顾见二沙门来入祠中。诸鬼两两三三相抱持。在祠边草中伺望。望见沙门。皆有怖惧。须臾二沙门去。后诸鬼皆还祠中。茂回于是信佛。遂精诚奉事。
佛法金汤编。顾凯之字长康。小字虎头。工画。桓温引为大司马参军。时沙门慧力。建瓦官寺。朝贤施者。不过十万。长康素贫。诺钱百万。人皆笑之。一日于殿壁。画维摩像。将点眸子曰。第一日见者责施十万。第二日见者五万。第三日任例责施。及开户。光明照寺。施者填塞。果得钱百万 何无忌。崇信佛法。造枳园寺。以安帝西还。皇运凯泰。劝帝兴起释门。修营功德。
弘明集。宋武帝。始登位。梦一道人提钵就乞。因而言曰。君子前世。施维卫佛一钵之饭。今居斯位。帝遣问严公。征其虚实。严公即送七佛经呈闻。
宋书张敷传。元嘉初。敷为员外散骑侍郎秘书丞。江夏王义恭。镇江陵。以为抚军功曹。转记室参军。时义恭就太祖求一学义沙门。比沙门求见发遣。会敷赴假还江陵。太祖谓沙门曰。张敷应西。当令相载。及敷辞。上谓曰。抚军须一意怀道人。卿可以后艑载之。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旨曰。臣性不耐杂。上甚不悦。
范泰传。泰暮年。事佛甚精。于宅西。立祇洹精舍。
北山录。宋文帝谓求那□摩曰。弟子常欲斋戒不杀。以身徇物。不获从志。□摩曰。刑不夭命。役无劳力。则使风雨顺时。寒暖应节。百谷滋繁。桑麻郁茂。如此持斋。斋亦大矣。如此不杀。德亦众矣。宁在缺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后方为弘济耶。
太平广记。宋王淮之字元会。琅玡人也。世尚儒业。不信佛法。常谓身神俱灭。宁有三世耶。元嘉中。为丹阳令。十年得病。气绝少时。还复暂苏。时建康令贺道力。省疾。适会下床。淮之语道力曰。始知释教不虚。人死神存。信有征矣。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论不尔。今何见而乃异之耶。淮之敛眉答云。神实不尽。佛教不得不信。语讫而终 宋尚书谢晦。为荆州刺史。谓塔寺不宜在人间。当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门。遣队士八十。持刀斧毁坏浮图。尊像纵横。瓦木倾坠。俄而云雾暗天。风尘勃起。晦即怖走。队人惊散。莫知所以。晦等夜梦。咸见沙门飞腾空中光明显赫。又见二人形悉丈余。容姿甚伟。厉声嗔曰。所行反道。寻当自知。其后队人。满身着癞疾。经时而死。余人并犯法就终。谢晦连年患瘠病。后因谋叛。合家被诛。皆非命而卒 宋刘龄。不知何许人。居晋陵东路城村。颇奉佛法。于宅中立精舍。时设斋。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亡时。巫祝并云。家当更有三人丧亡。邻家有事道祭酒魏巨。常为章符。诳诱村里。语龄曰。君家丧祸未已。由不奉明神也。若改事大道。必蒙福祐。不改意者。将灭其门。龄遂敬延祭酒。罢不奉法。巨云。宜焚经像。灾乃当除耳。遂爇精舍。炎炽移日。唯屋而已。经像幡座。俨然如故。像于中夜。大放赤光。其时诸祭酒。有二十许人。有惧灵验。密委去者。巨等师徒。意犹不止。披发禹步。执持刀索云。斥佛还故国。不得留中夏为民害也。龄于其处。如有人殴打。顿仆于地。家人扶起。方余气息。遂痿躄不能行。魏巨体内发疽。日出血三升。不一月苦死。自外同伴。并患癞疾。邻人东安太守水立和。传于东阳。时多见者 宋魏世子。梁郡人。奉佛精进。儿女尊修。唯妇执迷不信。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苏。云可安施高座并无量寿经。世子即为具设经座。女虽持斋戒。未常看经。今即升座。诵声清利。下启父言。儿死便往无量国。见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有芙蓉大花。后当化生其中。唯母独无。不胜此苦。故归启报。语竟复绝。母于是敬信法教。
宋书袁粲传。粲初名愍孙。为太子右卫率侍中。孝建元年。世祖率群臣。并于中兴寺八关斋。中食竟。愍孙别与黄门郎张淹。更进鱼肉食。尚书令何尚之。奉法素谨。密以白世祖。世祖使御史中丞王谦之纠奏。并免官。
张畅传。畅子淹黄门郎。封广晋县。子太子右卫率。东阳太守。逼郡吏。烧臂照佛。百姓有罪。使礼佛赎刑。动至数千。并免官禁锢。
宣验记。车母者。遭宋庐陵王青泥之难。为虏所得。在贼营中。其母先来奉佛。即燃七灯于佛前。夜精心念观世音。愿子得脱。如是经年。其子忽叛还。七日七夜。独行自南走。常值天阴。不知东西。遥见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终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觉到家。见其母犹在佛前伏地。又见七灯。因乃发悟。母子共谈。知是佛力。自后恳祷。专行慈悲。
南齐书周颙传。宋明帝颇好言理。以颙有辞义。引入殿内。亲近宿直。帝所为惨毒之事。颙不敢显谏。辄诵经中因缘罪福事。帝亦为之小止。颙音辞辩丽。出言不穷。宫商朱紫。发口成句。泛涉百家。长于佛理。着三宗论。立空假名。立不空假名。设不空假名。难空假名。设空假名。难不空假名。假名空。难二宗。又立假名空。西凉州智林道人。遗颙书曰。此义旨趣。似非始开。妙声中绝。六七十载。贫道年二十时。便得此义。窃每欢喜。无与共之。年少见长安耆老。多云。关中高胜。乃旧有此义。常法集盛时。能深得斯趣者。本无多人。过江东略是无一。贫道捉麈尾来。四十余年。东西讲说。谬重一时。余义颇见宗录。唯有此涂。白黑无一人得者。为之发病。非意此音猥来入耳。始是真实行道第一功德。其论见重如此。时何引亦精信佛法。无妻妾。太子又问颙。卿精进何如何引。颙曰。三涂八难。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对曰。周妻何肉。其言辞应变。皆如此也。何引言断食生。犹欲食肉。白鱼□脯糖蟹。以为非见生物。疑食蚶蛎。使学生议之。学生钟岏曰。□之就脯。骤于屈伸。蟹之将糖。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怛。至于车螯蚶蛎。眉目内阙。惭浑沌之奇。矿壳外缄。非金人之慎。不悴不荣。曾草木之不若。无馨无臭。与瓦砾其何算。故宜长充庖厨。永为口实。竟陵王子良。见岏议大怒。引兄点亦遁节清信。颙与书劝令菜食曰。丈人之所以未极遐蹈。或在不近全菜邪。脱洒离析之讨。鼎俎网罟之兴。载□其来实远。谁敢干议。观圣人之设膳修。仍复为之品节。盖以茹毛饮血。与生民共始。纵而勿裁。将无崖畔善为士者。岂不以恕己为怀。是以各静封疆。罔相陵轶。况乃变之大者。莫过死生。生之所重。无逾性命。性命之于彼极切。滋味之在我可赊。而终身朝脯。资之以味。彼就冤残。莫能自列。我业久长。吁哉可畏。且区区微卵。脆薄易矜。歂彼弱麑。顾步宜愍。观其饮喙飞行。人应怜悼。况可心心扑褫。加复恣忍吞嚼。至乃野牧盛群。闭豢重圈。量肉揣毛。以挨枝剥。如土委地。佥谓常理。百为怆息。事岂一涂。若云三世理诬则幸矣。更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形未息。则一往一来。一生一死。轮回是常事。杂报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鲜。在家日多。吾侪信业。未足长免。则伤心之惨行亦息。念丈人于血气之类。虽无身践。至于晨凫夜鲤。不能不取。备屠门财贝之经盗手。犹为廉士所弃。生性之一启鸾刀。宁复慈心所忍。驺虞虽饥。非自死之草不食。闻其风者。岂不使人多愧。众生之禀此形质。以畜肌膋。皆由其积壅痴迷。沈流莫反。报受秽浊。历苦酸长。此甘与肥。皆无明之报聚也。何至复引此滋腴。自汗肠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复寸言发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