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窗括异志

当湖南北十二里,东西六七里,东南则通故邑,西南则近海盐,其东则广戌,其北则华亭接境,舟楫便利无间断,地迥村远。
《吴地志》:昔有金牛粪金,村民皋伯通随之,牛入山穴,凿山而入。山颓,兄弟皆死,因名金牛。
三山曾先生(陟)尝寓馆于陈氏,七载音信不通,夏尸青衿俱歇,独处一室。有道人自吴山来,谓之曰:于思乡之切,何不少称归?陟曰:水陆三千里,几时得到?道人剪纸为马,令合眼上马,以水巽之,其疾如风。祝曰:汝归不可久留。须臾到家,门户如旧。妻令入浴易新衣,陟曰:我便去。妻曰:才归便去,何不念父母妻子乎?陟便上马而行,所骑马足折,惊寤,乃身在书馆中。随身衣服皆新制者,道人亦不见,惟留一药篮,中有一诗云:一骑如龙送客归,银鬃绿耳步相随。佳人未许轻分别,不是仙翁岂得知。
景德禅院去县五里,在城西门外之焚化院。昔有白毫高数尺,民以为祥,乃作寺。有白龙潭在寺前,以白龙穴于此,行人多漂溺,居人作塔埋金剑镇之,后遂无害。今人谓之三塔湾寺,三伽蓝顺德龙王也。淳熙大旱,知县李伯时以搅龙事告太守,以长绳系虎骨,缒于龙潭中,遂得雨。取之稍迟,雷电绕厅,事亟,令人取之,乃止。
上舍伯祖(巽)旧葬惹山,后忽卜兆于丁村,遂迁葬焉。其中紫藤蟠固棺上,或云:穴有紫藤,此吉征也。遂斫藤迁之,自后其家浸衰。
嘉禾北门有孩儿桥,桥栏四角皆石刻孩儿,因名之,不知何时所建。岁时既久,遂出为怪,或夜出叩人门户求食,或于月夜游戏于市。人多见之。一夕有胆勇者至夜密伺,果见其三二石孩儿徐徐自桥而下,遂大呼有鬼,以刀逐至其处,斫去其头,怪遂绝。
秀州子城有天王楼,建炎间金虏犯顺,苏秀大扰,将屠之。有天王现于城上,若数间屋大,兵卒望之怖惧,遂引去,一州之境获免。及乱平,建楼西北隅,见今事之。
有住庵僧王了因,事母至孝,母病危笃,日夜祷于所事韦天护法神。诚意感格,忽神降其身,作蛮语云:悯汝孝诚,故救汝母。教以药饵,遂愈。自是,神常降之,言人休咎多验,远近趋之。一日有人请祷,僧不谨,神怒责,遂发狂不可止。索浴左右,不得已具汤,与之汤。百沸犹以为冷,投于中,宛转为快。众拜祈哀,神曰:姑薄惩之尔。遂免。及出浴,举体略无少损,病亦愈。神不复降矣。
绍兴兵火之变,所在荒凉。盱眙有市人储酱一瓮,获利已多。然贪心愈生,设计售伪,日以咸水及碎瓦屑炭煤之属和之,所得十倍。一夕风雨,屋栋桁折,而夫妇正卧其下,皆压死,瓮亦破焉。而旁舍略无损动。何提刑诗云:万伪何缘斗一真,时间谩得面前人。生男种女多喑哑,果报元来必有因。可不信哉!
卢十五,嘉兴华亭人,所居修竹乡。卢十五以捉鳖为业,每捉鳖归舍,与妻其活煮其鳖,然后出卖,每日如是。嘉泰二年壬戌四月十七申时,忽大风骤雨,雷电闪光,霹雳大震,卢十五并妻女三人皆死雷斧之下。呜呼!鼋鼍龟鳖水族中之灵物也,人岂可杀乎?卢十五之报亦可畏也。近有食鳖之人,心既好食,又招宾友聚会而食,号团鱼会,彼此以所食多寡为胜负,杀生之念滋甚,罪报何逃,闻此可不戒哉!
奉新县村民絷牛于柱,将杀之。其邻家子平时饕食,乘醉入观,踞坐指屠者曰:速操刀,我欲肝肺生食,不宜缓,仍不可与他人也。语至再三,牛忽骧首怒目,直视此子,奋力掣索断,直前径触之,穿其腹,戴之以走,过四十里不脱。乡民及豪家子弟、僮奴极百馀人,枪杖叫噪,共往追逐,乃得其尸。
严泰江行逢渔舟,问之,云:有龟五十头。泰用钱十千赎放之,行数十步,渔舟乃覆。其夕乃有五十人诣泰门,告其父母曰:贤郎附钱五十千,可领之。缗皆沾湿,父母怪之。及泰归,乃说赎龟之异。
陈宏泰家富于财,有人假贷钱一万,宏泰征之甚急。其人曰:请无虑,吾先养蛤蟆万馀头鬻之,足以奉偿。泰闻之恻然,已其偿,仍别与钱十千,令悉放之江中。经月馀,泰因夜归,马惊不进,前视之,乃一金蛤蟆也。
司法曾伯祖(行恕)卯角而孤,侍母徐氏就医嘉兴,留精严僧舍。值徐明反,扰乱一州,止不屠僧。母子俯伏于寺之夹衡下,众枪攒刺,命在须臾,默祷伽蓝神资善兴福明王,愿脱刀兵之难,世世子孙不忘香火,果得免死,至今奉事于灵云祖茔。司法生主簿(果),主簿生知县(季颖),相继登科。
巫家丘氏世事邹法主,其家盛时,神极灵异。人有祷之者,能作人语,指其祸福,感应如响。家遂稍康。自后兄弟析居,神亦不复语,今其子孙尚以巫祝相传不绝。
去东湖三四里有村曰杨墩,左右皆杨其姓者。有杨四九者以养鸭为生,数百为群,人有鬻之者,就令其打并。杨利于得钱,则每鸭必执其颈,碇以宛转于地,立死,前后不知其几矣。又得寻治之法,沃之以热汤而气未绝,随寻而身毛脱落。晚年得一疾,甚怪。每常浸浴缸中,妻孥频频添汤,极热而不觉,皮肤皆浸成白折。又令人以足跟踏心,至今尚存,而家事索然矣。人以为杨生活受镬汤地狱报云。
秀州魏塘村方通判乳媪周氏,临安人,为人朴直,自信不虑人欺。村民或从假贷,不问识不识,随意与之。有蔡公者负最多,每督取,率托以他故。经数年,媪呼而责之,每以妄言答云:实负婆钱,累欲偿,辄为官事所荡,愿更宽,今岁如再背约,当为八乳牝狗以报。未几蔡死,而方家得一犬八乳。周媪常戏呼曰:汝是蔡公耶?即掉尾而前,自是闻呼即至,十年乃死。
嘉兴府德化乡第一都钮七者,农田为业,常恃顽抵赖主家租米。嘉泰辛酉岁,种早禾八十亩,悉以成就收割,囤谷于柴齐之侧,遮隐无踪,依然入官诉伤,而柴与谷半夜一火焚尽。壬戌岁秋,其弟钮十二亦种早稻八十亩,藏谷于家,又且怨天尤地。忽日午间天宇昏暗,大风卷地,其家一火,灰烬无馀。呜呼!钮七、钮十二欺官瞒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亦可畏也。
眉山主簿高公有爱子眉郎,甚慧,不幸早夭,心甚悼之。公忽暴卒,复苏,言至阴府,初为二吏来召,引至一处如州城若官府所,俄见一人着道服,手持数珠而出。主簿熟视,乃其父也。责之曰:汝有不公当事,还曾知否?主簿曰:何事不公当也?父曰:断递铺杀人事,不穷其理,以直为曲,所以天夺汝爱儿眉郎,见亦在此,汝有阴骘,天未遽夺汝寿,汝今还世,切须事君则忠,事长则顺,不可为己营私,不可以直为曲,戒杀戒淫,戒嗔戒怒,但依吾教,则尽天年,不然则寿禄皆削也。
海盐县蒋十八居士、蒋念二孺人,日诵大乘,断除嗜欲,一日洗漱更衣,烧香念佛,书颂而终。居士颂曰:这个幻身,四大合成。今日分散,各归其根。诸幻既灭,灰飞烟绝。如空中风,犹碧天月。既无障碍,又能皎洁。一切永断,无复言说。又云:直道而行,心不谄曲。四十年来,脱离嗜欲。唯阐大乘,朝读暮读。今朝摆手西归,自有现成果足。蒋孺人颂曰:看过莲经万四千,平生香火有因缘。西方自是吾归路,风月同乘般若船。
江南平建州有大将余洪敬妻郑氏有绝色,为乱兵所获,献于裨将王建峰,遇以非礼,郑志不可夺,胁以白刃不屈。又命引所掠妇人,令郑杀以食之。谓郑曰:汝惧乎?曰:此身宁早充君庖,誓不可以非礼污我。竟不忍杀,以献大将军查文徽,将以荐枕。郑大骂曰:王师吊伐,义夫节妇,宜加旌赏。王司徒出于卒伍,固无足怪,君侯知书,为国上将,乃欲加非礼于一妇人以逞欲乎?愿速见杀。查大惭,求其夫而付之。郑氏节义凛凛,二将虎狼,终不敢犯。妇人之淫奔无耻者视此独不面乎?
华亭人黄翁,世以卖香为业。后徙居东湖杨柳巷,世以卖香为生。每往临安江下收买甜头,归家修事为香货卖。甜头者,香行俚语也,乃海南贩到柏木及藤头是也。黄遂将此木断截挑棺,如笺香片子,与蕃香相和,上甑内蒸透,以米汤调合墨水,用茆帚蘸墨水就甑内翻洒,此香遍斑,取出摊干,上市货卖。淳熙年间,黄翁一日驾舟欲归华亭,留东湖湖口,泊船而宿,候晓即行。湖口有金山大王庙,灵威人皆敬畏之。是夜三鼓时,忽一人扯起黄翁,连拳殴之,谓曰:汝何作业造罪,货卖假香,可速去来。过更时许,方得苏醒。次日抵舍,病月馀而毙。一夕,其妻黄嫂梦至阴府,见二鬼以沸汤两桶洗一罪人,鬼遂叱黄嫂曰:婆子,此汝之夫黄某也,在世货卖假香,今受此报,汝今回世,说与诸子,速改此业。黄嫂寤,悲泣言及诸子,即饭僧修设功德,追救其夫,遂改业别为生理。
海盐县倪生每用杂木碎М炒磨为末,号曰印香,发贩货卖。一夜烧薰蚊虫药爆,少火入印香箩内,遂起烟焰,事急,用水浇之。傍有切香,亦见焚煅,又用水浇之。磨上印香又燃。倪见火势难遏,即欲出户逃命,奈何遍室烟迷而不能出避。须臾,人屋一火而尽。
嘉兴府周大郎每卖香时,才与人评值,或疑其不中,周曰:此香若不好,愿出门当逢恶神扑死。常以此誓为词。淳年间,忽日过府后桥,如逢一物绊倒。众即扶持,气已绝矣。呜呼!世人焚香,诚欲供养三界十方贤圣,黄翁、倪生与周大郎者,乃以废木为真,触秽神祗,岂得不遭诛戮哉!
有人好道,不知其方。朝夕拜一枯树,辄云乞长生。如此二十八年不倦,一旦木生紫花,甘津如密,食之即仙去。
黄觉旅舍见道士共饮,举杯之际,道士以箸蘸酒于案上写吕字,觉悟其为洞宾也,遂肃然起敬。道士又于袖中出大钱七、小钱三,曰:数不可益也。又与药寸许,岁旦以酒磨服之,可终岁无疾。如其言至七十馀,药亦尽。作诗云:床头历日无多了,屈指明年七十三。于是岁卒。
陈元植好积阴德,禽鸟悉蒙其惠。每食,高原之上百鸟飞鸣就食。一夕梦绯衣人曰:汝有阴德及物,寿本不逾四十,延至九十九,无疾而终。
周世宗毁铜佛像,曰:佛教以头目髓脑有利于众生,尚无所惜,宁复以铜像为爱乎?镇州大悲铜像甚有灵应。击毁之,以斧钺自胸破。其后世宗北征,疽发胸间,咸以为报应云。
李主簿夜泊舟,临舷濯足,忽有物在水中掣其足,众力救之,李号呼曰:痛彻心骨,不可忍,吾宁死也。遂随入水,明日求其尸,不获。
晋周兴死而复生,言天帝召见,升殿仰视,云气紫郁郁然。天帝面方一尺,问左右曰:是张天帝耶?答曰:上古天帝久已圣矣,此近曹明帝耳。
李舟之弟患风,或云蛇酒治风。乃求黑蛇,生置瓮中,酝以曲ろ,数日蛇声不绝。及熟,香气酷烈,引满而饮,斯须之间化为水,惟毛发存焉。
茅山有村儿牧牛,洗所著汗衫,曝于草上,牛食草之际,并食其衫。疑邻儿窃之,其父怒曰:生儿为盗,将安用之!即将儿投于水中。邻儿称冤呼天,才出水,父复投之。俄大雷雨震死其牛,汗衫自牛口中出。
钱处士尝见一人,谓曰:尔天罚将及,可急告谢其人,曰:某平生无过,但昨日饮食不如意,弃于沟中。钱曰:是也,可急取食之。乃以水沃去其秽,俄雷电大震,钱曰:急,并秽食之。雷电果息。
惠州一娼震死于市,胁下有朱书云:李林甫以毒虐弄权,帝命震死此女,盖偃月公后身也。元和六年六月某日。
金蚕,蚕金色,食以蜀锦,取其遗粪置饮食中,毒人必死。喜能致他财,使人暴富,遣之极难,虽水火兵刃不能害。多以金银藏箧,置蚕其中,投之路隅,人或收之以去,谓之嫁金蚕。
临江军惠历寺,初造轮藏成,僧限千钱则转一匝。有营妓丧夫,家极贫,念欲转藏以资冥福。累月辛苦,求舍随缘,终不满一千。迫于贫乏,无以自存,且嫁有日矣,此心眷眷不能已,乃携所聚之钱,号泣藏前,掷钱拜地,轮藏自转,阖寺骇异。自是不复限数矣。
有赵小子纳凉水滨,见行贾掬水灌漱,俯身潭上,一鬼自潭引手至项上,三进三止。赵叫呼,鬼即随没。贾曰:头髻中有少雄黄辟邪之效也。
南阳人侯庆有一铜像,欲卖牛妆金色,偶有急事,他用久矣。一夕庆妻忽梦像曰:卿夫妻负我金色,久不偿,今取卿儿丑以偿金色。至晓儿丑有病,像忽有金色,光照四邻,皆来观焉。
零陵太守有女,悦父书吏,无计得偶。使婢取书吏所饮馀水饮之,因有娠,生一男。数岁太守莫知其所从来。一日使是男求其父,儿直入书吏幄中,化为水。父大惊,问其女,始言其故。遂以女妻之。
有人好餐羊头,尝晨出,见一羊头人身,衣冠甚伟,曰:吾未位之神也,其属在羊。尔食羊头甚多,故来取汝。若辍食则已,不然吾将杀汝。其人惧,不复食羊。
雷州西有雷公庙,百姓岁纳雷鼓车。人有以黄鱼与彘肉同食,立遭雷震。每大雷,人多于野中掘得{石}石,号雷公墨,光莹如漆。
婺源公山二洞有穴,咸通末有郑道士以绳缒下百馀丈,傍有光,往视之,路穷水阻。隔岸有花木,二道士对棋,使一童子剌船而至,问欲渡否,答曰:当还。童子回舟去。郑复攀绳而出,明日穴中有石笋塞其口,自是无复入者。
终南山中有一人,身无衣服,遍体生黑毛,飞腾不可及。为猎人所得,言秦宫人,避乱入山,有老翁教食松实。初甚苦涩,后稍便之,遂不饥。猎人以谷食之,初闻甚臭,吐逆数日乃安,身毛脱落,渐老而死。
朱师古,眉州人,年三十时得疾不能食,闻荤腥即呕。用火铛旋煮汤沃淡饭,数数食之,医莫能治。史载之曰:俗辈不读医经而妄欲疗人,可叹也。君之疾正在《素问经》中,名食挂。凡人肺六叶,舒张如盖,下覆于脾,子母气和则进食,一或有戾则肺不能舒,脾为之蔽,故不嗜食。《素问》曰:肺叶隽热挂。遂授一方,买药服之,三日闻人食肉甚香,取而啖之,遂愈。
欧阳文忠公庆历末水宿采石渡,舟人鼾睡,渐至月黑,公灭烛方寝,微闻呼声曰:去来。舟尾答曰:有参政船宿此,不可擅去,斋料幸携至。公私念曰:舟尾逼浦,且无从人,必鬼也。通夕不寐,五鼓闻岸上猎猎驰骤声,舟尾曰:斋料幸见还,且行。且答曰:道场不清净,无所得而归。公异之。后日游金山与长老瑞新语,曰:某夜有施主设水陆携室人至,方拜忽思卧,少顷乳一子,俄腥风灭烛,一众尽恐。乃公宿采石之夜也,公后果参大政。
蔡元度适余杭,舟次泗州,僧伽吐光射其舟,万人仰瞻。有按呈露士大夫知元度不起矣,至高邮而没。世言元度乃木义后身云。
有人得青石,大如砖,背有鼻,穿铁索,长数丈,循环无相断处,海商见之,以数十千易之,云此协金石。垂于海中,经夕引出,上必有金。
西域胡僧咒人能生死,太宗令壮勇者试之,如言而死,如言而苏。傅奕曰:此邪法也,邪不犯正,若咒臣必不行。召僧咒,奕初无所觉,胡僧自倒,更不复苏。
天复中陇右大饥,其年秋稼甚丰,将刈之间,太半无穗。有就田畔鼠穴求之,所获甚多,于是家家穷穴,有获五七斛者。相传谓之劫鼠仓,饥民皆出求食,济活甚众。
夷陵有阴阳石,阴石常润,阳石常燥,旱则鞭阴石,雨则鞭阳石,皆应。
韦思玄求炼金术,一日有居士辛锐来谒,病痈,溃血且甚,韦方会客,居士遂溺于筵上,客怒皆起,锐亦告去,忽不见。视其溺乃紫金液,光彩灿然,客有解者曰:辛属金,兑西方属金,锐其金精乎?
南海小虞山有鬼母,一产千鬼,朝产之,暮食之。今苍梧有鬼姑神是也,虎头龙足,蟒目蚊眉。
荆南都头李遇病困,摄至阴府,有一先物故者曰:常侍安得来?此乡有一人云进到李遇□□,见妻子环泣身下,卧一昼,人号替代云。
王洙避暑神庙,见一老人佗背,及肋有搭,曰处,明日视之,乃橐驼也。昨夕所见岂其精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