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筮仕金鉴
国朝陆陇其知嘉定县有大贾汪姓者素交结长吏横行邑中其仆夺卖薪者妻前令曲庇之至是卖薪者来控汪不能匿勒还卖薪者妻汪大恐令所识探意公曰法为怙终者设也人无不可自新何恐焉汪感泣改过大场镇民有兄贫贷弟不应舁物去弟贿巡检司以盗报讯之乃其弟妇翁所为遂痛惩之呼弟曰彼兄也乃以为盗不弟也责之呼兄曰汝为长不能自立陷弟不悌亦责之咸感服而去有告子不孝者公自讼曰我德薄令汝父子至此因委曲晓譬父子俱泣乃遣之有富家欲重惩贫民署其牍曰富人之体面固体面贫人之肌肤亦肌肤也后富家怀德输课独先又金氏女幼孤育于舅氏陈生其族人贩卖于旗下陈讼之令不能为力也候其来取地方官印结即捐俸入具文申请卒归陈生其后练川遗爱碑云莅政之初自朝至夕齐庄严肃言笑不以假人羣下望若神明然处事和平发言详审人又服而爱之此公之严法度也四鼓而起签书待旦辰出理事或至日旰不食夜深而息规画明发诸务事无留滞一义未安终夜不寐此公之勤政事也于催科初限悉进而命之曰钱粮者朝廷之国课尔民能急公身家快乐县官亦得安逸有工夫行好事以加于百姓于尔非怨雠何苦日行杖责况一杖责必私与皂役杖钱若雇人代比又当与雇钱二者皆虚费而有欠粮受责之名何不省此以凑正数则尔我俱安从此四野响应此公之善催科也见百姓则告以民义之所当为遇士子则劝勉学以希圣贤见农夫则劝力耕以供俯仰值工作则告以精专遇商贾则告以平价公取与有宦家子得罪延其父堂上而扑之曰我与尔父朋友也尔犹子弟也子弟有不肖不可不责此公之广教化也禁酬赛及梨园此公之正风俗也练川故多妄讼公虚心详慎民始不敢欺胥吏足迹不至村落此公之神听断也有人嫌壻贫而馈金求绝壻者公受之即以金予其壻曰壻不贫矣卒嫁之此公之绝苞苴也吴下文风日趋浮诡心术既巳卑污文字亦成靡滥公谓作文所以明理论文所以观德故每与士子言无非此旨此公之兴士行也 知灵寿县县瘠贫公务与民休息自陈八欵一到任不用地方夫役公廨自行修葺以大义劝民急公不事敲扑火耗槩为革除一知杂派之累民凡地方公事力请减省其不可减者捐备一禁饬当铺止许依律取息革一切无名牙税一见健讼为民害不轻准一词每就其投告开譬以孝弟忠信讲明乡约消其旧习一严禁赌博清查保甲以杜盗源一训诫诸生不得重文轻行一因地瘠民贫迭遭水旱故谨守治道清净之意弊必去其太甚法多因其人情土俗不敢骤为更张考卫水源流旋令疏浚以兴水利见守道请免灰车灰车者火内所爇之灰例派畿内之邑役夫运出 【 一云赴石灰厂运灰以供钦工】 灵邑小至派五辆较大邑反多经年盘费约六七百金前令请免不得公再三力请监司卒不允至乞参罢以纾民力始许减二辆春赈饥有敛财演剧者切责为首人以所敛财买米施粥定为日期簿书之暇辄至学听诸生讲书有欲质问者以次进接至午而散闻阜平不用里长点粮多者为单首谓其法甚良遂革里长以编审人丁缺额详请参罢曰灵邑人丁旧额一万四千零因编审者惟恐部驳必求足额且必求其稍溢而后巳故逃绝俱不敢除而摊派于现存之户沟中之瘠犹是册上之丁黄口之儿巳入追呼之籍加以屡岁荒旱现在之民不能自给而又责其包赔所以民生日蹙审编之际有虽逃而有着落可招抚者有虽亡而有地产遗下即量加于承受之人者有孩童而有产业者及穷而垂毙者皆不准除而应增之数不足以抵删去之数若照旧摊派一点良心不肯自昧又曰县官平日不能抚绥以至户口缺额听候上台处分灵寿连年被灾他邑惧大吏驳勘匿不申报独公力为陈请屡撄大吏怒不顾也尝议覆均甲大畧谓均役之法江南钱粮浩繁里甲多寡参差难于按算故均里均役诚为善政灵邑钱粮无多若行均甲之法必割彼补此不惟滋扰反生弊端且民间交易无常数年过割依旧参差求其画一必费周旋又曰均里均役大抵从行差不均豪强包揽起见但行差有二其条鞭内之行差照亩科算元无不均至额外之行差如军需采办一切例不准奏销者皆私派诸民名为设法无碍不过掩耳盗铃之计此等州县官不能行之于绅衿故包揽生而不均实甚今百姓之苦只在私派有私派则有包揽如不能清私派之源即日易一法弊仍如故应令赋繁之地稽核为难者听行均役之法以便清查赋简之地听其仍旧以省纷扰而严查包揽禁止滥派又以房地税每不及额分派里下详请量减一宦家失盗吏白申文不当用强刼字公不欲隐忍含糊竟以刼盗报郡守恐其累巳捉吏痛责公不为动未几获盗将成狱矣大中丞命改为窃郡守急传谕奉行公宁以诚去官卒不改郡守嘱失主游移其词乃取盗之巨憝杖毙之公恻然谓盗有可杀之罪而杀之不以其法其刚毅如此井陉县苍岩山俗传为天女修道之所土人于春时聚众敛财制氐山坐神像其上谓之驾舁至山焚之时为首者乃一隶公令舁入焚于庭罚所敛财修马神庙因禁止进香庚午春奉 命赈饥灵邑发银三千两公日裹粮驰驱深山穷谷无所不到审其众寡而酌给焉吏胥不敢侵冒时刺史约以二千金及民其余缴上官为勘荒费公以此银乃加惠穷黎者有司扣作虚费是上负朝廷下欺百姓也竟尽数给发邻邑有巳散而复追者公毅然不为动
●筮仕金鉴下
棣香斋丛书
邵嗣宗蔚田辑 曾孙廷烈谨校
纪言
周国侨曰政如农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朝夕而行之行无越思
周鬷艹伐曰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
汉鼌错曰奉法令不容私
汉章帝曰安静之吏悃愊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余
汉班固曰谨身率先居以廉平不至于严而民从化
汉傅翙曰为吏惟勤而清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宋张咏曰事君者廉不言贫勤不言苦忠不言巳效公不言巳能可以事君矣 谓李畋曰子异日为政信及于民然后教之言及于义然后劝之动而有礼然后化之静而无私然后民安而乐业矣行斯四者在先率其身
宋杜衍谓门生曰子之才器一县令不足施然切当韬晦无露圭角毁方瓦合求合于中可也县令卷舒休戚系之长吏夫良二千石今固不易得若不奉知子乌得以申其志徒取祸耳 又曰作官第一要清无求人知苟欲人知同列不慎者众必谮巳为上者又不加明察适足取祸但优游于其间默而行之无愧于心可也
宋邵雍曰新法行此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
宋程子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 知稽古爱民则于为政也何有 职事不可以巧免 欲当大任须是笃实 凡为人言者理胜则事明气忿则招怫 居今之时不安今之法非义也若论为治不为则巳如复为之须于今之法度内处得其当方为合义若须更改而后为则何义之有 临民在使民各得输其情御吏在正巳以格物
宋程子曰君子之于议狱尽其忠而巳于决死极于恻而巳天下之事无所不尽其忠而议狱缓死最其大者也或劝加礼近贵曰何不见责以尽礼而责之以加礼 礼尽则巳岂有加也 或问簿佐令者也簿所欲为令或不从奈何曰当以诚意动之今令与簿不和只是争私意令是邑之长若能以事父兄之道事之过则归巳善则惟恐不归于令积此诚意岂有不动得人 人纔有意于为公便是私心昔有人典选其子弟系磨勘皆不为理此乃是私心人多言古时用直不避嫌得后世用此不得自是无人岂是无时 今之守令惟制民之产一事不得为其它在法度中甚有可为者患人不为耳
宋张子曰凡人为上则易为下则难然不能为上亦未能使下不尽其情伪也大抵使人常在其前巳尝为之则能使人
宋汪澈曰臣起寒远所以报国无私不欺耳
金世宗曰赏罚不滥便是宽政
宋朱子曰平易近民为政之本 今人说宽政多是事事不管某谓坏了这宽字 问为政更张之初莫亦须稍严以整齐之否曰此事难断定说在人如何处置然亦何消要过于严今所难者是难得晓事底人若晓事底人厯练多事纔至面前他都晓得依冉事分寸而施以应之人自然畏服今人往往过严者多半是自家不晓又虑人欺巳又怕人慢巳遂将大拍头去拍他要他畏服若自见得何消过严 孝悌忠信人伦日用闲事播为乐章使人歌之仿周礼读法徧示乡村里落亦可代今粉壁所书条禁 官无大小凡事只是一个公若公时做得来也精采便若小官人也望风畏服 国子司业学官尚可为天下人材所聚庶几有可讲学成就者然今日为之明日便当改作使士人毋以利为心 民虽众毕竟只是一个心甚易感也 为守令第一是民事为重其次则便是军政今人都不理会 开落丁口推割产钱是治县八字法词牒无情理者不必判 无根之讼与他研穷道理分别是非曲直自然讼少若厌其多不与分别愈见事多 前辈吴公路云他作县不敢作旬假一日假则积下一日事到底自家用做转添得繁剧则多粗率不子细岂不害事 仕宦须是有旁通厯逐日公事开项逐一记了即勾之未了须理会教了方不废事 近有为乡邑者泛接部内士民如布衣交甚至狎溺无所不至后来遇事入手处之颇有掣肘处为邑之长此等处当有限节若脱畧绳墨其末流之弊必至于此 当官廉谨是吾辈本分事不待多说然细微处亦须照管不可忽畧因循怠惰吕氏童蒙训下卷数条防闲之道甚至皆可佩服自治既不苟更能事上以礼接物以诚临民以宽御吏以法而簿书期会之间亦无所不用其敬焉则庶乎其少过矣 为政以宽为本者谓其大体规模意思当如此耳古人察理精密持身整肃无偷惰戏豫之时故其政不作威而自严但其意则以爱人为本耳及其施之于政事便须有纲纪文章关防禁约截然而不可犯然后吾之所谓宽者得以随事及人而无颓弊不举之处人之蒙惠于我者亦得以通达明白实受其赐而无间隔欺蔽之患圣人说政以宽为本而今反欲其严正如古乐以和为主而周子反欲其淡葢今之所谓宽者乃纵弛所谓和者乃哇淫非古之所谓宽与和者故必以是矫之乃得其平耳如其不然则虽有爱人之心而事无统纪缓急先后可否与夺之权皆不在巳于是奸豪得志而善良之民反不被其泽矣此事利害只在目前不必引书传考古今然后知也但为政必有规矩使奸民猾吏不得行其私然后刑罚可省赋敛可薄所谓以宽为本体仁长人孰有大于此者乎 今人说轻刑者只是见所犯之人为可悯而不知被伤之人尤可念也如刼盗杀人者人多为之求生殊不念死者之为无辜是知为盗贼计而不为良民地也若如酒税伪会子及饥荒窃盗之类犹可以情原其轻重大小而处之 今之法家惑于罪过报应之说多喜出人罪以求福报夫使无罪者不得直而有罪者得幸免是乃所为恶尔何福报之有书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所谓钦恤者欲其详审曲直令有罪者不得免而无罪者不得滥刑也今之法官惑于钦恤之说以为当宽人之罪而出其死故凡罪之当杀者必多为可出之途以俟奏裁则率多减等当斩者配当配者徒当徒者杖当杖者笞是乃卖弄条贯舞法而受赇者耳何钦恤之有
宋赵方曰催科不扰是催科中抚字刑罚无差是刑罚中教化
宋张九成曰此身苟一日之闲百姓罹无涯之苦
宋陆九渊曰簿书目数之闲此奸贪寝食出没之处故于钱谷事综核不遗
明曹端曰古人云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
明吕柟曰今之听狱也速判结以为神空囹圄以为静遏告诉以为威习左右以为察委属吏以为体纳请谒以为通久淹禁以为慎法是以不中而民是以罔措 又曰凡官省下者率知获上而不知治下知勤簿书而不知勤农桑知信吏胥而不知信闾阎知奔走司院而不知行阡陌官是以日迁而民是以日敝
明吕坤曰居官者最怕器局小见识俗吏胥舆皂尽能笑人不可不慎也 自家官靠着别人做只是不肯踏定根脚挺身自拔此缙绅第一耻事若铁铮铮底做将去任他如何亦有不颠踬僵仆时纵教颠踬僵仆也无可奈何自是照管不得 以林皋安乐懒散心做官未有不荒怠者以在家治生营产心做官未有不贪鄙者 居官只一个快性自家讨了多少便宜左右省了多少负累万民省了多少劳费 近日居官动说旧规彼相沿以来不便于巳者悉去之便于巳者悉存之如此旧规百世不变只将这念头移在百姓身上有利于民者悉修举之有害于民者悉埽除之岂不是居官真正道理 居官有五要休错问一件事休屈打一个人休妄费一分财休轻劳一夫力休苟取一文钱 纔说做官好便不是做好官底人 吃这一箸饭是何人收打的穿这一匹帛是何人织染的大厦高堂如何该我居住安车驷马如何该我乘坐获饱暖之休思作者之劳享尊荣之乐思供者之苦此士大夫日夜不可忘情者 喜奉承是个愚障此居要路者之大戒 居官念头有三用念念用之君民则为吉士念念用之套数则为俗吏念念用之身家则为贼臣 人只是怕当局当局者之十不足以当旁观者之五智虑以得失而昏也胆气以得失而夺也只没个得失心则志气舒展此心与旁观者一般何事不济 士君子到一个地位就理会一个地位底职分无逆料时之久暂而苟且其行无期必人之用否而怠忽其心入门就心安志定为久远之计即使不久于此而一日在官一日尽职岂容一日苟禄尸位哉 动大众齐万民要主之以慈爱而行之以宽仁 着令甲者最不可草率草率则行时必有滞碍最不可含糊含糊则行者得以舞文最不可疏漏疏漏则出于吾令之外者无以凭借而行者得以专权 有一种人以姑息匪人市宽厚名有一种人以毛举细故市精明名皆偏也圣人之宽厚不使人有所恃圣人之精明不使人无所容敦大中自有分晓 善用威者不轻怒善用恩者不妄施 为人上者只是使所治之民个个要聊生人人要安分物物要得所事事要协宜这是本然职分遂了这个心纔得畅然一霎欢安然一觉睡稍有一民一物一事不妥贴此心如何放得下何者为一郡邑长一郡邑皆待命于我者也为天下主天下皆待命于我者也无以答其望何以称此职何以居此位夙夜汲汲图维之不暇而暇于安富尊荣之奉身家妻子之谋一不遂心而淫怒是逞耶 限于才者求尽吾心限于势者求满吾分不愧于君之付托而民之仰望然后食君之禄享民之奉泰然无所歉 精神爽奋则百废俱兴 为政要使百姓大家相安其大利害当兴革者不过十一此外只宜行所无事不可有意立名建功以求烜赫之誉 人臣有二惩曰私曰伪私则利巳狥人而公法坏伪则弥缝粉饰而实政隳公法坏则豪强得以横恣贫贱无所控诉而愁怨多实政隳则视国民不啻越秦逐势利如同商贾而身家肥此乱亡之渐也 与人共事当公人巳而不私苟事之成不必功之出自我也不幸而败不必咎之归诸人也 身要严重意要安定色要温雅气要和平语要简切心要慈祥志要果毅机要缜密 第一要爱百姓朝廷以赤子相付托而士民以父母相称谓试看父母之于赤子是甚情怀便知长民底道理就是愚顽梗化之人也须耐心渐渐驯服王者必世而后仁揣我自巳德教有俄顷过化手段否奈何以积习惯恶之人而遽使之贴然我顺一教不从而遽赫然武怒耶此居官第一戒也有一种不可训化之民有一种不教而杀之罪此特万分一耳不可以立治体 事有大于劳民伤财者虽劳民伤财亦所不顾事有不关利国安民者虽不劳民伤财亦不可为 为政之道第一要德感诚孚第二要令行禁止 守令于民先有知疼知热如儿如女一副真心肠甚么爱养曲成事业做不出 立科条发号令宁宽些只要真实行永久行若法极精密而督责不严综核不至总归虚弥反增烦扰 簿书所以防奸也簿书愈多而奸愈黠千册万簿何官经眼不过为左右开打点之门广刁难之计有识者裁簿书十分之九而上下相安弊端自清矣 听讼之时心不虚平色态纔有所著中证便有趋向况以词示之意乎当官先要慎之
国朝赵继鼎曰做官如做文要反复思维 立心为第一事到不能两全处宁失官无负心苟负心以全官独不为子孙计乎 官不可不清能清矣又不可傲清而傲取祸之道也 士人初入官不能知钱谷之数势不能不需人彼习知钱谷者未必能守道义胥吏与之关说虽知差谬不肯举摘若过于防闲又非用人莫疑之道故平时算法亦不可不学 征粮设立差此大弊也差必包揽侵蚀临比支吾积久便指为逃户官府无从辨其逃不逃也某在公安时凡称业户逃绝者唤佃户至堂上责其完纳即以所佃之田官为立契与之无几时业户皆自出 凡受词讼必召而劝之告之以官府之不能尽明胥吏之不能不索诈与其受辱于官吏何如息一朝之忿为愈 良吏欲息讼则奸民必越诉某在公安凡越诉者临起解时先令当堂具词受而审之责其曲而越诉者然后起解然后人无敢越 今之县令惟有逃人盗案最易诖误故必严保甲保甲苟严凡本地人之出与异乡人之至者皆有稽查则奸人自无所容庶可无二者之患 绅衿贤否不一优礼其贤者可以激励其不贤者
国朝陈肇昌曰做官不可轻易出牌如一事有原牌有催牌原牌有号而催牌无号迨注销之日原牌销而催牌未销奸胥便因之有恐吓乡愚之患
国朝陆陇其曰宽者德教之谓非德教而但言宽岂圣贤所谓宽耶 居官之道衙役待之当极严又当体其仰事俯育之情
筮仕金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