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斋挥麈录

诚斋挥麈录宋杨万里
●卷上
《唐明皇实录》云：开元十七年秋八月上降诞之日，大置酒合乐，燕百僚于花萼楼下。尚书左丞相源乾曜、右丞相张说率百官上表，愿以八月五日为千秋节，著之甲令，布于天下。群臣燕乐休假三日，下诏从之。诞日建节盖肇于此。天宝七载八月己亥诏改为天长节。其后肃宗以九月三日生，为地平天成节，史不书日。文宗以十月十日生，为天成节。武宗六月十二日生，为庆阳节。懿宗十月二日生，为延庆节。僖宗八月五日生，为应天节。昭宗二月二十二日生，为嘉会节。哀帝十月三日生，为延和节。梁太祖十月二十一日生，为太明节。末帝九月十二日生，为明圣节。后唐明宗九月九日生，为应圣节。晋高祖二月二十八日生，为天和节。出帝六月二十七日生，为启圣节。后汉高祖二月四日生，为圣寿节。隐帝三月七日生，为嘉庆节。周太祖七月二十八日生，为永寿节。世宗九月二十四日生，为天清节。恭帝八月四日生，为天寿节。本朝太祖二月十六日生，为长春节。太宗十月七日生，为乾明节，后改为寿宁节。真宗十二月二日生，为承天节。仁宗四月十四日生，为乾元节。英宗正月三日生，为寿圣节。神宗四月十日生，为同天节。哲宗十二月七日生，避僖祖忌辰，以次日为兴龙节。徽宗十月十日生，为天宁节。钦宗四月十三日为乾龙节。太上皇五月二十一日生，为天申节。今上十月二十二日生，为会庆节。而章献明肃皇后正月八日生，为长宁节。宣仁圣烈皇后七月十六日生，为坤成节，以尝临朝故耳。五代诸君节名不见于正史，以郑向《开皇纪》考得之。唐代宗十月十三日天兴节见令狐文集中，唐顺宗圣寿节见于《齐抗会稽舍宅为寺碑》，后唐清泰帝千春节见于《五代史?晋家人传》，皆亡其日。近董令升作《诞圣录》，不如是之详也。
祖宗神御像设在南京则鸿庆宫，西京则奉先寺之兴先、会先，会圣宫之降真殿，扬州曰彰武，滁州曰端命，河东曰统平，凤翔曰上清太平宫。及真宗亲征北郊，封泰山，祀汾阴，则有澶渊之信武，嵩山崇福之保祥，华阴云台之集灵。乾德六年即都城之南，安陵之旧域，建奉先资福院为庆基殿，以奉宣祖。艺祖则太平兴国之开先，太宗则启圣之永隆。至大中祥符中，建景灵宫天兴殿以奉圣祖。其后真宗之奉真、仁宗之孝严、英宗之英德，皆在其侧也。又有慈孝之崇真、万寿之延圣、崇先之永崇，以奉真宗母后章献。明肃在崇真之傍，曰章德。章懿在奉先之后，曰广孝。章惠在延圣之后，曰广爱。在普安者二元德，曰隆福，明德章穆曰重徽。元丰中神宗以献飨先后失序，地偏且远，有旷世不及亲祠者，乃诏有司：神御之在京师，寓于佛祠者，皆废撤而迁之。禁中由英德而上五世合为一宫，凡十一殿以世次列东西序。帝殿一门，列戟七十二。殿之西庑绘画容卫、公王、名将罗立左右，内有宴寝温清之室，玩好毕陈。而母后居其北。改庆基曰天元，后曰太始；开先曰皇武，后曰俪极；永极曰太定，后曰辉德；奉真曰熙文，后曰衍庆；孝严曰美成，后曰继仁；英德曰治隆。其便殿十一，曰来宁，曰燕挨，曰云游，曰凝神，曰天游，曰冷风，曰太灵，曰丹台，曰灵昆，曰昭清，以五年十一月奉安帝后塑像于新宫，大赦天下，绘像侍臣于后。元初即治隆之后宣光殿以奉神宗。绍圣初辟宫之东偶为显承殿，以宣光殿故址为徽音殿，以奉宣仁圣烈。建中靖国元年诏：以显承介于一偏，庙号未称，于是度驰道之西东直大定南北广袤地势并撤府寺、创为西宫，建大明殿以奉神宗为馆御之首，曰迁奉亲祠，为不桃之庙，以视推崇之意。曲赦四畿，录功臣后，如元丰故事云。
南京应天寺本后唐夹马营。大中祥符二年以太祖诞圣之地建寺，赐名东京。启圣院本晋护圣营，以太宗诞圣之地，太平兴国六年建寺，雍熙二年寺成，赐名二寺，皆奉祖宗神御。英宗以齐州防御使入继大统。治平二年建齐州为兴德军。熙宁八年八月诏潜邸为佛寺，以本镇封之，赐名兴德禅院，仍给淤田三千顷。太祖尝诏重修先代帝王祠庙，每庙须及百五十间以上，委逐州长吏躬亲点检，索图赴阙，遣使覆验。令太常礼院重定配享功臣，检讨仪相，画样给付。女娲祠在晋州，书传无功臣可配；太昊以金提句芒配，祠在陈州；炎帝以祝融配，祠在衡州；黄帝以后土风后力牧配，祠在坊州；高阳以元冥配，祠在澶州；高辛以稷配，祠在宋州；唐尧以司徒配，祠在郓州；虞舜以咎繇配，祠在道州；夏禹以伯益配，祠在越州；商成汤以伊尹配，祠在河中府；中宗太戊以伊陟臣扈配，祠在大明府；高宗帝武丁以甘盘传说配，祠在陈州。周文王以师鬻熊配；武王以召公配；成王以周公旦、唐叔升、虞叔配；康王以太公、毕公配；秦始皇帝以李斯、蒙恬、王翦配；汉高祖以萧何配；文帝以周勃、陈平、刘章、宋昌配；景帝以周亚夫、窦婴、申屠嘉、晁错配；武帝以公孙宏、霍去病、卫青、金日、霍光配；宣帝以丙吉、魏相、张安世配。以上十帝并祀，祠在长安。后汉世祖以邓禹、吴汉、耿、贾复配；明帝以东平王苍柏荣配；章帝以牟融、赵意、宋安配，以上三庙并在河南府。魏武帝以钟繇、荀攸、程昱配，庙在相州。文帝以贾诩、王朗、曹真、辛毗配；晋武帝以羊祜、张华、王、杜预配，二庙在河南府。后魏孝文帝以王祥、鲁肃、长孙晟配；后周文帝以宇文宪、苏绰、燕公于谨、卢辨配，二庙在耀州。隋高祖以牛宏、高、贺若弼配，庙在凤翔府。唐高祖以河间王孝恭殷、开山刘政会、淮安王神通配，庙在耀州。太宗以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配，庙在京兆府。明皇以张说、郭元振、王琚配，庙在河中府。肃宗以苗晋卿、裴冕配，庙在京兆府。宪宗以裴度、杜佑、李配，庙在同州。宣宗以夏侯端、白敏中、马植配，庙在耀州。朱梁太祖以刘、敬翔、葛从周、袁象先配；后唐庄宗以郭崇韬、李嗣肱、符存审配；明宗以霍彦威、安重进、任园配；石晋高祖以桑维翰、赵莹配，以上并在河南府。皆著之仪制。是时吴蜀未平，六庙帝朝阙而不载。本朝曹武惠配享太宗，武穆配享仁宗，韩忠献配享英宗，文定配享徽宗，父子配享自昔所无也。
李和文《遗事》云：仁宗尝服美王带，侍臣皆注目。上还宫问内诗曰：侍臣目带不已，何耶？对曰：未尝见此奇异者。上曰：当以遗虏主。左右皆曰：此天下至宝，赐外夷可惜。上曰：中国以人安为宝，此何足惜。臣下皆呼万岁。
李和文《遗事》又云：其家书画最富，有吴道子《天王》，胡瑰《下程图》，唐净心《须菩提》，黄居き《竹鹤》，孙知微《虎》，韩《旱竹圃》、《梅》、《鸡》，傅古龙江南画佛，唐希雅竹，李成山水，唐画《公子出猎图》，黄居き《雕狐图》，黄筌雨中牡丹，李思训设色山水，周防按舞折枝杏花，徐崇嗣没骨芍药、江南草虫，独幅山水，黄筌金盆鹁鸽、大窠山茶。书有怀仁真迹，集右军《圣教序》，贞观《兰亭诗叙》，右军《山阴帖》、《乐毅论》，颜鲁公书《刘太冲序》，皆冠世之宝。
熙宁八年四月岐王颢、嘉王κ，言蒙遣中使赐臣方团、玉带各一条，准阁门告报，著为朝仪。臣等乞宝藏于家，不敢服用。上命工琢玉带以赐二王，固辞。听请加佩金鱼以别嫌，诏并以玉鱼赐之，玉带为朝仪始于此。
北齐显祖高洋、晋阳公李元忠、南齐竟陵三萧子良、隋长孙览，俱谥文宣，孔子盖出四谥之后。大中祥符元年始加元圣二字，后以避圣祖讳易为至圣。熙宁中欲加谥至神元圣帝，礼官李邦直以谓夫子周臣也，周室诸君止称王，执以为不可，卒从其议。
元魏献欲置学官，上郡国高允表请制大郡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学生一百人，次郡立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学生八十人，中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二人、学生六十人，下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学生四十人。其博士取博闻经典、履行忠清、堪为人师者，年限四十以上；助教亦与博士同，年限四十以上，若道业夙成，才任教授，不拘年齿；学生取郡中清秀，言行循谨，堪束修名教者先进，次及中等。帝从之。郡国立学自此始，事载允本传，本朝高承纂《事物纪原》，自谓博极，而不取此，何耶？
唐高宗改门下省为东台，中书省为西台，尚书省为文昌台，故御史台呼为南台。赵《因话录》云。又曰：武后朝御史有左右肃政之号，当时亦谓之左台、右台，则宪台未曾有东台、西台之称。尝记张《朝野佥载》对天后为戏语云：左台胡御史，右台御史胡是也。本朝李建中为分司西京留司御史，世以西台目之。唐李栖筠为御史大夫，不乐者呼为栖台，盖斥其名也。太祖以归德军节度使创业，后升宋州为应天府。太宗以晋王即位，升并州为太原府。真宗以寿王建储，升寿州为寿春府。仁宗以王建储，升建业为江宁府。英宗以齐州防御使入继，以齐州为兴德军。神宗自颖王升储，以汝阴为顺昌府。哲宗自延安郡王升储，为延安府。徽宗以端王即位，升端州为肇庆府。钦宗自定王建储，前已升中山府。太上以康王中兴．升康州为德庆府。今上自建王建储，升建州为建宁府。宣和元年六月邢州民董世多进状以英宗尝为钜鹿郡公，又知岳州，孙勰建言英宗尝为岳州防御使，诏加封。论时邢州已升安国军，遂诏邢州为信德府，岳州为岳阳军。是岁十月又诏以列圣潜邸所领地再加讨论，以真宗尝为襄王，升襄州为襄阳府；仁宗尝为庆国公，以庆州为庆阳府；英宗尝为刺史，以宜州为庆远军；神宗尝为安州观察使，以安州为德安府，又为光国公，以光州为光山军；哲宗尝为天平军节度使，以郓州为东平府，又为均国公，以均州为武当军；徽宗尝为宁国公，以宁州为兴宁军，其后又以徽宗尝为平江军节度使，并升为府；太宗尝为睦州防御使，升睦州为遂安军。
国朝承五代抢攘之后，三馆有书仅一万二千卷，乾德以后平诸国，所得浸广。太宗乡儒学下访，搜访民间，以开元四部为目，馆中所缺及三百以上卷者，与一子出身。端拱元年分三馆之书别为书库，目曰秘阁。真宗咸平三年诏：中外臣庶家有收得三馆所少书籍，每纳一卷及千卷，判馆看详委是所少书数及卷帙，别无差误，方许收纳，其所进书及三百卷以上，量材试问，与出身。又令三馆写四部书一本，一置禁中龙图阁，一置后苑之太清楼，以便观览。八年荥王宫火延燔三馆，焚殆遍，于是出禁中本，就节阁传写，且命儒臣编类雠校，校勘校理之官始于此也。嘉五年又诏中外士庶，许上所缺书，每一卷支绢一匹，及五百卷特与文资。元丰中建秘书省，三馆并归省中，书亦随徙。元中重写御前书籍，又置校对黄本，以馆职资浅者为之，又置重修《晋书》局，不久皆罢去。宣和初蔡攸初举秘书省，建言置补完御前书籍所，再访天下异书以资校对，以侍臣十人为参详官，馆为校勘。又以进士白衣充检阅者数人，及年皆命以官，未毕而国家多故，靖康之变，诸书志不存。太上警跸南渡，屡下搜访之诏，献书补官者凡数人。秦熹提举秘书省，奏请命天下专委守臣，又有旨录会稽陆氏所藏书上之，今中秘所藏之书亦良备矣。承平时士大夫家如南都戚氏、历阳沈氏、庐山李氏、九江陈氏、番阳吴氏，俱有藏书之名，今皆散逸。近年所至群府多刊文籍，且易得本传录，仕官稍显者家必有书数千卷，然多失于雠校也。吴明可帅会稽，百废具举，独不传书。万里尝启其故云：此事当官极易，但仆既簿书，期会宾客应接，无暇自校。子弟又方令为程文，不欲以此散其功，委之他人，孰肯尽心。漫盈厢箧，以误后人，不若已也。
绍兴初，昭慈圣献皇后升遐，外祖曾公公卷以江东漕兼摄二浙应办，用元符末京西漕陈向故事也，朝论欲建山陵，外祖议以为帝后陵寝今存伊洛，不日复中原即归附矣，宜以攒宫为名，佥以为当，遂用之。绍兴戊午徽宗梓宫南归有日，丞相秦桧当相，请以永固为陵名，先人建言北齐叱奴皇后实名矣，不可犯，且叱奴妇人也，尤当避。秦大怒，几陷不测。后数年卒，易曰永。近见邵博公济所著小说诋先君此议，然后知当时沮此议者即此人也。
国朝百官致仕，庶僚守本官，侍从转广官，宰执换东宫官。熙宁初欧阳文忠公始以太子少师带观文殿学士致仕，示特恩也，故谢表云：道愧师儒乃忝春宫之峻秩，身居畎亩犹书玉殿之隆名。是以为例。
国朝侍从以上，自有寄禄官，如左右正言、二史给谏、吏礼部郎中之类是也，若庶僚曾经饰擢，至于杂流甄叙，志皆有别，一见刺字，便知泾渭。元丰官制既行，混而为一，故王荆公有流品不分之语。旧年如侍从致仕，转官所表赠之官，皆令其于迁官上加之。今则加官至升朝则转，赠仅正员郎而已。
蒲傅正在翰林，自入对。神宗曰：学士职清地近，非他官比，而官仪未宠，自今宜加佩鱼。遂著为令，见于《神宗实录》。东坡谢翰林表云：玉堂赐篆，仰淳化之弥文；宝带重金，佩元丰之新渥。中书舍人系红艇犀带，自叶少蕴始。旧假服色不□□，崇宁末王照尚书详定敕令，启请许之，自是为例，仍许入衔，二字具载诏书。其后以除敕中不载，多不署鱼袋二字。
●卷下
祖宗朝最重先代陵寝，每下诏申樵采之禁，至于再三。守冢户遂处长吏及本县令佐常切检校罢任，具有无废缺，书于历子。太昊葬宛丘，在陈州；炎帝葬长沙，在潭州；黄帝葬桥山，在上郡，今坊州界；高阳葬临河县故城东；高辛葬濮阳顿邱城南台阴城；唐尧葬城阳林，今郓州界；舜葬零陵郡九疑，今永州界；女娲葬华州界；夏禹葬会稽山，今越州会稽县；商汤葬宝鼎县；周文王武王并葬京兆府，咸阳县界；汉高祖葬长陵，在耀州安北；后汉世祖葬原陵，在洛阳县界；唐高祖葬献陵，在耀州三原县东；太宗葬昭陵，在醴泉县北九山，以上十六帝各置守陵五户，每岁春秋祀以太牢，御书名祝板，诸处旧有祠庙祭飨。商中宗帝太戊葬内黄县东南阳；武丁葬西华县北；周成王康王皆葬毕，在咸阳县界；汉文帝葬霸陵，在长安东南；宣帝葬杜陵，在长安南；魏武帝葬高陵，在邺县西；晋武帝葬峻阳陵，在洛阳；后周太祖文帝葬成陵，在耀州富平县；隋高祖文帝葬太陵，在武功县，以上十帝置三户，岁一飨以太牢。秦始皇帝葬昭应县；汉惠帝葬安陵；景帝葬阳陵，在长安东北；武帝葬茂陵，在长安西；后汉明帝葬显节陵，章帝葬敬陵，并在洛阳东南；魏文帝葬首阳，陵在偃师县；后魏孝文帝葬永宁，陵在富平县；唐明皇泰陵，宪宗景陵，俱在奉天县；肃宗建陵，葬醴泉县；宣宗正陵，在云泉县；朱梁太祖葬兴极陵，在伊门；后唐庄宗葬伊陵，在新安县；明宗葬徽陵，在洛阳东北；石宋高祖葬显陵，寿安县，以上十五帝各置守陵两户，三年一祭以太牢。凡祭祀使令长史行礼，所用太牢以羊代之。陵户并以陵近小户充，除一税，外免诸杂差徭。周桓王葬渑泄县东北；灵王葬河南县五亭西周山上；景玉葬洛阳县中西北隅；西汉元帝葬渭陵，在长安县；成帝葬延陵，在咸阳县；哀帝葬义陵，在扶风；平帝葬康陵，在长安北；后汉武帝葬汉陵茔中庚地；东汉安帝葬泰陵，在长安西北；顺帝葬顺陵，冲帝葬怀陵，并在洛阳之西；质帝葬静陵，桓帝葬宣陵，并在洛阳之东；灵帝葬文陵，在洛阳西北；献帝葬禅陵，在渭城北；魏明帝葬高平，陵在河清县；高贵乡公葬洛阳涧之滨；陈留王葬王原陵，在邺西；晋惠帝葬太阳陵，在洛阳；魏文帝葬富平县东南；魏孝静帝葬邺县；唐高宗乾陵，睿宗桥陵，穆宗光陵，僖宗靖陵，并葬奉天县西；中宗定陵，代宗元陵，顺宗丰陵，文宗章陵，懿宗简陵，并葬富平县；德宗崇陵，敬宗庄陵，武宗端陵，并葬三原县；昭宗和陵，葬河南缑氏县；梁末帝葬伊阙县；后唐末帝葬明宗陵内，以上三十八帝，常禁樵采。此乾德四年十月诏也，著于甲令。其后又曾经开发者在，重制礼衣裳服棺椁重葬焉。东晋以降，六朝陵寝多在金陵、丹阳，人阙皆可考职而制书不载者，当时江左未平故耳。修纂历代陵名，自汉高帝建名以来，虽后妃追崇僭霸无有遗者，今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