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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逸漫记
云南木邦宣慰司、龙川宣抚司俱有宝井出宝石。宣抚司囊行美是妇人,名颇,与宣慰作抗,不能屈服。
五月初九曰罢西厂,上使御马监太监汪质即西厂审问妖尼。遂以校尉百人与质专以伺察为事。而百户韦英为质鹰犬,遣人四出,所得赃吏一二。然自达官以下,许先报后闻,凡文官无辜受其屈辱者甚多。御史黄本以道遇韦英失敬,遂为英鞭挞不可言。左都御史李实迎候风旨惟恐或后,复与英结为父子,恬不为耻。自后尚书以下,人人自恐,至内官黄旸等亦受窘迫。旸等擿内阁商辂等及六部尚书同曰奏质年幼不识世务,韦英奸恶小人,害及无辜,有伤正体。上即曰令革去西厂官校,各回原卫,着役汪质入内。十二曰,着黄旸过南京,陈祖生降一级往凤阳。十六曰,调尚宝卿朱辉为四川某府同知,汪景昂等四人为礼部郎中等官。
仁宗在东宫时,监国为汉府所谮。盖太宗初有易储之意,而高煦实觊觎之故也。于是使给事中胡氵荧往伺察仁宗,令书其不轨事以闻。时梁潜、黄淮、杨士奇等皆东宫官,善于保护,教太子守礼法。而氵荧亦不敢曲意上承,回朝但言皇太子敬天孝亲。上意稍解后,终见谗,乃征诸东宫官悉下狱。士奇引咎得免。黄淮等系狱十年。潜语家人云:“此长麻线也,不足多虑。”后竟被害。
国朝修《永乐大典》,亦宋朝修《册府元龟》之意。
弘文馆在大内之西,正统中始革去,黄淮、金问尝直事
正统初选经筵官,阁下悉以翰林院官充选。时章后在内批云:“如何不见居外贤良?”以旨付弘文馆。于是刘球等几人自部属进次经筵。
京师通州两处积米,除每岁支用外,余二千余万,可六七年之食。
王信替李某,王朝远替宋有文(甘肃)。李敬替张蓥(大同),彰武伯杨信、参将(江山)陈鹤替彭谊、秦弦,巡视以北三关。王永驸马十曰谢恩。
偏头关近榆林,宁武关居中,雁门关在东。
正统初年,北京东角头有马姓者,通其里妇某。遇妇之夫自外归,马潜隙以伺。至五鼓,夫起有他出,以天寒不欲其妇同起,且为之覆被,按抚极其周至,然后去。马窃视之甚审。因念其夫之笃爱如此,而其妇乃反疏外通于人,甚为之不平,入厨中取刀杀其妇而去。后以夫杀死坐其夫弃市。马遂陈其见杀之由,曰:“是某杀之也。”监刑者止其事,遂皆释之。
国朝以汉中府隶陕西,瞿州等卫隶湖广者,所以分全蜀之险。山西磁州守御千户所在河南界中,直隶宁山卫蒲州守御千户所在山西境内,亦犬牙相制之意。
戴村坝以分汶水出龙王庙口入运河,堽城坝以分汶水入洗河出济宁,金口坝以分泗水入洗河出济宁。水利主事公廨在宁阳。
东宫官典玺局郎覃吉,广西人,自云九岁入内。余初在内书馆教小内吏吉提督内使,因识其人,亦一温雅诚笃之士,识大体,通书史,议论方正,虽儒生不能过。辅导东宫之功为多,《大学》、《中庸》、《论语》等书皆其口授,动作举止悉导以正。暇则开说五府六部及天下民情、农桑、兵务以至宦官专权蠹国情弊,悉直言之。曰:“吾老矣!安望富贵?但愿得天下有贤主足矣!”上尝赐东宫庄,吉备晓以不当受,曰:“天下山河皆主所有,何以庄为徒劳伤财为左右之利?”而已,竟辞之。东宫尝随老伴念《高里经》,而吉适至,殿下骇曰:“老伴来矣。”即以《孝经》自携,吉跪曰:“主得无念经乎?”曰:“否!方诵《孝经》尔。”其见畏特如此。东宫出讲,吉必使左右迎请讲官。讲毕,则语东宫官云:“先生吃茶。”局丞张端颇不以为然。吉曰:“尊师重傅,礼当如此。”姑记此三事,以传后人。
郭镛,山西人,美仪表,尝习举子,通《诗经》,自腐以进,从太监张敏。今殿下衣服、饮膳皆镛幼所服事云。
太子三加:初折上巾,二远避冠,三九旒冕。
景泰帝之崩,为宦者蒋安以帛勒死。
太宗时教庶吉士曾子启二十八人,督责甚严,尝亲为试诵。一曰令背《捕蛇者说》,莫有全诵者。诏戍边而贷之,令拽大木。启等以书诉执政。执政袖其书见上,极陈辛苦状,因得释归。
黄钺,常熟人,与胡淡尚书同榜进士,以给事中养病家居。永乐初元,征赴京师,至半途投水自溺。
王观,安庆人,状元及第,官至学士承旨。靖难兵至南京金川门,观走死。其一妻二女俱被执,有旨配象奴。妻诡言:“被难时有金银若干寄城外其家,须吾母子去取,不尔为其所匿。”象奴利其物,因与俱往。至城门,市人填隘。妻云:“吾母子当以衣裾幅相结,恐稠人中相失不便。”奴许之,因固结之。其二女亦不解母意,比至江侧,遂絷二女同溺死。
安南之北、云南之南,八百车里老挝木邦一带。西南孟密旧属木邦,今渐强盛,欲侵木邦,求为宣慰。宝井在孟密。
宣德六年,作北京礼部。正统四年,作北京城楼,六年,仍作两宫三殿。
保定刘先生丁忧,礼部题本葬祭,圣旨不准。终丧,刘辞二本谢恩。明曰赐四表里、银五十两、米五后、钞十块、羊四羫、酒十瓶,差少监送至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