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遗录


是日,同三省侍立疏决。讫,赐茶退。惟制勘所以不赦降原减,故不引。

丁亥晚,国信所报泛使受白札子,下榜子朝辞。

戊子,章穆忌。

己丑,同呈馆伴所言,虏人欲改大辽国信所为北朝字。从之。以元佑中,因虏使授生饩札子,欲改大辽为北朝,既降旨从其所请,又令今后却提空南朝字,彼亦不敢违碍也。馆伴所亦难以北朝白札子内有南宋字,渠云西人之语,非本朝所称。遂已。得旨,以十九日令虏使朝辞。

泾原奏,差官分头提举进筑人。诏以南牟会为西安州,置知州、通判、职官、曹官。洒水平为天都寨,秋苇川为临羌寨。留秦凤兵马万人添助战守,正兵一年一替,蕃弓箭手令两路相度更替人。

章楶入奏,更不句第五等保甲。

又鄜延进筑金汤,赐将士特支。

又令三省、密院各录章疏一本,遂逐处收掌。

再对,焦颜叔以减三年磨勘,酬奖得监庙一次,着令不得过两次也。

庚寅,同呈惠卿奏西人说话次第、国信、馆伴所申语录。

再对,依按阅所奏,将兵互习事艺,置簿。又以陶逵知横州,刘泽知融州。是日,新工部员外郎董必送吏部,与小处知州。先是,必按衡州孔平仲奏常平违法,起狱,众以为不当。寻又差察访广西,所为多刻薄。还除郎官,而舍人郭知章缴词头,送令赵挺之命词。陈次升权给事中,又封驳,以为不当,未进呈间,必有奏讼知章、次升为元佑台谏官,乞定夺平仲事。夔与安中以为不可,元度又适斋祠,遂得旨罢新命。余问:「何以处之?」二公方愕然,遂再进呈,故有是命。上旨仍令批云:「不合辄讼言者,送吏部。」是日,以永宁郡王出合,宣麻,封睦王。甲午,出居东宫。

辛卯,虏使辞紫宸,酒五行罢,冲元押朝辞宴。

壬辰,旬休。自十九夜,大雨滂沛盈尺,至是,稍晴,麰麦可救三二分,然秋田有望。

癸巳,同呈以郭知章、曹谔为回谢泛使副。上素欲用范镗,镗方以制狱隔朝参,安中力为余言:「恐赏罚未明,兼朝廷何至如此乏人,又镗尝拜受香药酒,恐难为容。」余具陈于上,遂改用知章。

再对,曹诵乞罢管军。诵前后已辞,上云:「且不允。」环庆、鄜延赏管军讨虏功。定州报事宜。

是夕,夔不入。是夕,省景灵谢雨。夔当往南郊,以安中代之。

甲午,同呈孙路乞进筑青南讷心、东冷牟等处。令便筑青南,余更相度从长施行。

环庆奏:乞进筑骆驼巷、萌门、白豹,及乞罢之字平等进筑。诏:「骆驼巷、白豹依奏,萌门恐不须筑,之字乎系控扼清远军界,恐不可罢。令相度闻奏。」

熙河奏,乞令李英行出就提举蕃弓箭手。从之。

依河东奏,移第九将戍鸟笼寨。

再对,依知宁化军王棫所请宫观。棫奏自云豫建储之大议。余云:「棫为合门祗候、寻医,安得豫此大议?」章惇曾云:「此乃邢恕之言尔。」上亦云轻易,因言:「邢恕反复不平稳,常自以定策为功,在元佑中,上书则云『先朝屏斥不用』;又云『司马光等进用,可谓千载一时』;与今日在朝廷议论殊不类。」余云:「恕亦颇有文学,然天资反复,利欲多端,故持守不常。自绍圣初,因章惇力引,故进擢,其后观望,有所党附,则攻病惇无所不至。每戒惇以生底事少做,及恕有所开陈,无非生事,一事未已,又生一事,略不肯安静。以至于臣前议论司马光等,与章惇等处所论,复然不同。此皆陛下所知也。」上云:「天资不静,小人,小人。」

是日,夔留身乞退,遂上马之观音院,骨肉皆已先出。亭午,上乃有旨,令不得般行李出。是日,与夔论收接西人公牒事,颇不同,余云:「与北虏使商量,则唯欲厮杀,与西人说话,则唯欲厮杀。当时不分明说与北使,不出兵讨伐西人,臣深以为恨。」二十三日方宣召,二十四日复入。

乙未,同呈令孙路进筑斫龙,盖夔意欲成之,余与同。迩邈川路欲系桥渡河筑一寨,夔力欲成之,余与同列皆以为不可,曰:「如此,青唐必惊疑生事,西夏未了,又生一敌国。」余因为上言:「臣自有边事以来,尝以谓,但得北虏及青唐不警,则西事可了;若一方小警,则无所措手足,青唐一动,则熙河应接不暇,何暇经营青南、冷牟以通泾原也?今事已垂成,可惜坏了。」上云:「如此且已。」遂进呈讫。

赐河东新筑端正平寨名曰宁边。

再对,宋用臣皇城司年满,令再任。

上问:「惇请去甚紧。」余云:「惇久有此言。」上云:「章惇今日岂可令去!!」余云:「圣旨坚留,惇亦何可去?」上云:「已封还文字宣诏矣。」是日,早遣友端往。

丙申,同呈鄜延奏西人说话次第,已降旨,令明示以开纳之意,仍令保安军先与收接公牒,仍邀约以送还汉界陷没官员军民、及执送自来作过边土首领来献,方敢申取朝廷指挥。此二十二日指挥。仍令惠卿选文武官两员,同将寨官专切应答西人语言,仍节次录奏。

再对,除张忠王有言,州钤辖任纪以疾监庙,仙游之族人也。

又呈取拣诸直、十将、将虞候,得旨增御龙弓箭直将、虞候额二人。

又改蕃官承袭条。

是日,夔召入,不奏事,留身退,押赴都堂,便上马。上又问惇云:「意甚坚何故?」余云:「惇自言久有去意,陛下恩礼既厚,惇何敢不留?」

丁酉,诏孙路且进筑青南讷心。欲留秦凤兵马,及一并筑东冷牟、会州,恐向去暑热;久留兵马役使,及秦凤兵马迂路赴役,并保甲车乘等般运应副不前,恐于军情民力不便,令再相度闻奏。路在秦,便欲城会州,以打绳川为六百步寨,与素议不同,兼两路兵马方自泾原进筑归,盛夏久留役使,恐不便,故丁宁诘之。会路奏入,使约蹉五程。

再对,赏鄜延进筑威羌、殄羌两寨,统制官以下转官,支赐有差。又呈取拣诸班直、诸军上名年代等入。

又以刘方兼通事舍人、权发遣雄州,阎仁武知保州,张赴知泾州。余初欲与方除带御器械,上止令与宣事。赴病不任使,久欲除人,而未有可代者。夔累欲令刘何换官为之,余不敢从,至是,以保州迁雄州,乃故事也。

是日,夔又被召,押赴都堂。余遂同中书及两辖往见之,夔乞别班起居、奏事,皆如所请。上谕三省、密院云:「惇请去甚坚,昨日对苏珪乃至泣下,又有札子极说事,不知何以如此坚求去?」三省云:「渠云:『惇不似他人,道去便须去。』昨日亦有简与臣等,令助以一言。」余云:「臣亦得惇简,见在此,容进呈。」上笑云:「此惇自书。」众云「然。」三省所得简,大意类此。既至都堂,见之,云:「决须去。」仍不敢坐都堂,止于暖堂中相见,遂上马。再对,余请于上云:「札子中说事莫及臣等否?」上云:「无之。祇是说在下人,却不及执政。」

戊戌,驾及两宫,幸睦王府,以二十二日出阁也。

是日晚,遣刘瑗宣召夔,及封还表札,又批付中书,不许诸处收接文字。

己亥,同呈赐泾原进筑洒水平、秋苇川帅臣而下银合、茶药,候进筑南牟会成,更赐一次。

再对,呈董必乞考正广西帅保举姚舜举、苏子元、张之宽等罪,邕、钦、宜知州,皆以赃败也。余以监司皆尝奏举三人者,不可独责帅,欲各罚金二十斤。上又指云:「此四处知州,皆得官其一子。」余退而阅着令实有此,遂再进呈取旨。

又赵叔澹、叔药与小州钤辖,叔傪与都监。又以刘舜资知莫州,黄祹金州,李士凝宁化军。

是日,夔又乞别班起居、奏事,亦如所请,寻押赴都堂,遂复视事。上对三省、密院又问:「其去意何其确然也?」众对如前。再对,又问,仍云:「渠自言,多面斥士人罪慝,故众怨归之。」余云:「士大夫无不骂惇者,惟是得差遣迟,及不见宾客,与众执政不同尔,其它亦何能为?惇于同列,但有过于逊屈,事事随顺人,不敢与人违戾,以此稍稍有去意。兼祖宗以来,以一相当国者有几,事任不轻,亦不得不然尔。」上默然。余入对三省尝云:「此地非久安之所,臣等待罪于此,岁已久,亦每不自安,非独惇有去志也。」

庚子,孝章忌,行香于天兴殿西。

辛丑,同呈边报,近河朔诸路数报,虏主今岁必于西京坐冬,及于河东对境多作围场,屯兵聚粮,以俟受礼。又言:「遣人往解子平作围,恐必造端生事。」夔屡以为不足恤,上颇不然之,云:「安能保其不生事,但当思所以待之尔。」余亦深以为当然。郭知章等申,乞下雄州文,问北虏受礼处,及催差接伴。从之。

惠卿奏,与西人说话,先已降旨,令明示以开纳之意,二十四日,令收接章表,二十七日,又令收公牒,以延安奏,恐未斋到章表故。

再对,断军都指挥使魏吉,以禁卒肩舆一婢,戌广西,又讹言经恩。特杖一百,降颖昌剩员。直殿前司官吏断遣不当,放罪。

杨侁昌请食钱以告事,特罚命放,仍追所受钱。

蔡京乞续编《国信录》。从之。

董必言,广西帅举苏子元等知州,又再任不当。再得旨,帅臣三十斤,监司二十斤。

壬寅,旬休,出奠普照,吴克礼等亦来致奠。

五月癸卯朔,垂拱起居,导驾至文德,视朝退。垂拱奏事。同呈章楶奏,将兵赴南牟会进筑。

制勘所乞差录问官,上旨差叶祖洽,卞以为不可,上令差安惇,卞云:「如此庶几。」再对,余云:「卞如此择录问官,不知何意?臣尝开陈,以谓序辰党众,恐左右营救者多,陛下以谓谁敢为营救者,臣言亦似不妄矣。」曹诵乞罢军权,不允。蔡京等札子,乞差亲事官习译语祗应。从之。环庆蕃兵吃多逋以投汉人报西羌,经赦合原,特处死。

殿帅断魏吉不当,开封已得旨放罪,牒合门谢恩。余以为不当,上然之,令开封府官放罪,殿前令吏送大理取勘,退以告三省当立法。夔毅然以为不可止放罪。甲辰,同呈开封府放姚麟罪及责限谢恩不当。得旨,府官各二十斤,令吏送大理,今后命官合勘断及放罪,并依条奏审,违者违制论。

黄敏用乞移泾原帅府于镇戎,以平夏为镇戎军。上以为越职,众皆言奏陈利害,恐难坐罪,遂不行。

环庆体量:张诚减落所部人冒赏,及以不曾赴军前将佐,作部人获级,特进遥郡,仍降一官,降一等差遣。同奏事毕,余因言:「臣近曾见处士孙侔,在仁宗、英宗、神宗朝三聘不起,乞依例官其一子。」上云:「文字已降出。」卞云:「见在都省检例。」余因言:「侔终身不仕,节行刚介,王安石终老与之交游,情好不替,兼有王回、李觏例甚明。」夔以下亦以为当得。上云:「与推恩。」余又言:「臣更有一事,与章惇以下久欲开陈,以边事多,及蔡卞有嫌,故未敢启口。王安石家,陛下自绍圣以来恤之甚至,然子雱昨得馆职,不幸早死,近又赐第。然安石止有一妻,寓蔡卞家,今已七十五岁,零丁孤老,至亲唯一弟吴赜,亦颇有文学,吕惠卿而下数以学官荐之,以碍条不行,今安石妻欲其得一在京差遣。」上云:「与一在京差遣。」又问:「赜何官?」众云主簿,上云:「有甚差遣?」余云:「章惇言,编敕局有阙可差。」上云:「与遂除编一司敕删定官。」初,与夔、辖等议,欲以学正录处之,而卞以为碍法不便,故改此议,然初无肯启口者,余为力陈,乃得之。乙巳,章怀忌。丙午,同呈泾原奏,乞与环庆蕃官慕化换汉官差遣,得旨与准备差使。又乞修天都山庙,诏封顺应侯,以顺应侯庙为额。又乞差折可适知西安州兼沿边安抚使。又乞西安州官酬奖。并从之。

安惇奏,录问序辰公事,于左肤有嫌,乞回避。诏不许。

是日,上询:「李云从者何人?」余云:「陛下必记忆,吕嘉问知荆南,夜留城门,往其家宴饮,与其婢闲坐,和诗及小词。」上云:「不记。莫是元佑事?」余云:「乃绍圣事。嘉问在荆南,买金亏价,及他事甚多,下京湖北路监司体量,皆有实状。惇、卞此时方相得,力主之,安焘、李清臣乞不原赦,亦得旨。既体量到,却送嘉问分析,便以为无罪断放。当时若以体量状按治,嘉问已粉碎矣。外议皆云,皆是嘉问合有今日官职,故幸免。」上方云记得,仍云:「云从上书极乱道,适欲罢差遣,以上书故,未欲罢。」

是日,除高熙高阳都监,上不许,云:「初入路分,当与一近下处,此人在元佑颇用事不堪。」丁未,端午节假。戊申,同呈秦凤不合句保甲防守,孙贲罚铜三十斤。鄜延奏,进筑金汤毕,赐银合、茶药。蹇序辰挝鼓进状,乞差官看详勘案。云勘官令增减款词,及抑令认奏事不实徒罪,凡所勘,皆以为不当。又言:「缴驳及诉理事,取怨非一。及先臣周辅熙宁、元丰中曾勘鞫公事,多有嫌隙。乞出自睿断,选官看详,或乞别推。」余云:「蹇周辅熙宁中曾勘臣,不知元丰中所勘者谁?」黄履云:「臣元丰中曾论周辅。」余又言:「诉理事在三省,臣所不知,然闻章惇、许将、黄履皆干涉诉理事,如此,则是宰执于序辰皆有妨嫌,须尽易见执政官,乃可断序辰事。」上云:「岂有此理。」蔡卞云:「莫祇是说制勘官。」卞又云:「臣不敢以序辰为无罪。然须令他招上书不实罪,似过当。」余云:「蔡卞不知子细。序辰供进语录,在王韶事未发前,故隐不言拜供仪式,在王韶事发后,便言曾拜。序辰云可以互见,制勘所却曾申密院,取王韶事发及序辰供仪式月日,王韶事发系二月二十六日,序辰供仪式系二十九日,以此可见前供语录不实。兼序辰两有分析,奏状至三二十纸,其间莫须有不实之语。」卞默然。夔云:「序辰既于客省茶酒,却便上殿札子乞编为例,此尤不可。」又云:「序辰在史院曾语及,臣谕之云:『但依实对答,祇是错。』然终不肯如此。」余又指受例外马事云:「序辰言,有条,辞不免听收。制勘所但云无例,令招不合收受。岂可不用条而用例?臣以谓辞不获免听收,须如黄履押宴,北人送例外物,便具札子进纳,乃是依条。」上云:「须如此乃是。」余云:「序辰得例外马,既不辞,却便与常例合得土物五十八疋一处奏请支绢,莫不可。制勘所令招不合不别具状申明,序辰又以为不当,又云拜是承例,如此则序辰一切无罪。」又云:「陛下忧勤闵雨之际,心不体国,淹延刑禁,却乞别推,岂是体国?」上云:「范镗等皆有徒罪。」余云:「镗虽有对制不实之罪,然却有奏状,云:『于奉使绝域,或不应拜而拜,有辱君命,取轻夷狄,恭俟重行窜谪。』如此似稍知体,与序辰颤赖殊不类矣。」众亦以为然。上云:「何以处之?」许将云:「候案上取旨。」众云亦当尔,遂令依此批旨。再对,余又言:「惇、卞各有所主,卞主序辰,惇主镗,此两人皆惇、卞未相失时共力荐引,今惇恶序辰,卞以镗举吕升卿自代,疑附惇而异己,遂恶之,以此议论各有所偏。不唯此两人,如周穜、吕嘉问亦皆惇、卞所主,今既相失,惇遂恶嘉问,而卞恶穜,此数人者,亦诚各有所专附。大约今日士人,皆分隶惇、卞门下,如许将、黄履,既不能有所主,亦不为人所趋,故亦无门下士。臣在西府,亦无以威福人,兼亦无所党与,故门下亦无人,平时以公论称荐,赵挺之、郭知章辈蓄缩避事,亦尝陈于陛下前,无所隐。祇如挺之昨命吕孝廉为京东转运使词,得罪士论,既自羞愧,却乞外郡,谅陛下亦不知其请郡为此。其它奔竞好进之士,不趋惇则趋卞,然惇性疏率,多为卞所窥,虽与卞相失,然极畏卞,此许将、黄履及三省人吏所共嗤笑。臣尝问惇,诸处阙官何不除人?惇云才除一人,又云是元佑党,或有何罪恶,以此不能除。得其意,盖指卞也。卞答之云:『元佑党最分明者,莫是刘昱。』以昱为惇所主,故惇默然。惇用昱诚不当,以至引蔡肇、陈师锡,皆卞所指以为元佑人,此数人者,诚不足引。赵挺之云:『蔡肇譛邹浩于苏辙,遂被逐;师锡亦是轼、辙门下儇薄多言之士。』惇尝与臣言,自来于陛下前不曾言元佑人不可用,诚如此,乃是公议。人才难得,岂有一经元佑任使之人,便不可用?然宰相当旷然以此收采人材,今乃独偏于刘昱、蔡肇辈,宜其为卞所非也。」上云:「刘昱并不曾行遣。用蔡肇殊不当,陈师锡乃先帝所黜,亦不当用。」余云:「惇如此,所以畏卞。然臣尝以为,大臣能以大公至正之道收用人材,危言正色为朝廷分别是非邪正,孰敢以为不然者!今惇、卞各有所偏,故是非无以相胜,惇初与卞同引序辰、嘉问辈,今虽悔之,何所及?如臣则不然,自初秉政,得事陛下左右,便言惇引朱服、蹇序辰为卞所误,至今五、六年,臣此论未尝变,以至与惇、卞议事,亦未尝小为之屈。臣尝语人,以谓卞虽不乐臣,然与臣共事,必不敢与臣异,盖惟理可以服人也。今惇、卞相失,而卞党最盛,故序辰、嘉问辈阴有所挟,每事无所忌惮。序辰有罪不肯伏辜,窃闻嘉问又欲理会姚麟罚铜事,诚如此,须乞再行遣。」上云:「莫不敢。」余云:「所闻如此。今日嘉问上殿,必可见虚实。」是日,又及云从事,因言非嘉问经营,何以得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