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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实录光宗实录
○十一月谕内阁 皇长子迟缓冠婚念欲培养丰厚诚爱重之意今春夏屡召问察习字之功见气质充实书仿对句进益朕甚嘉悦冠礼册立选婚俟 两宫落成举行寻谕礼部朕惟册立分封东宫及诸亲王此乃祖宗训章大典嫡庶长幼一定自有次第因皇子禀质清弱况皇后年在妙冲故不得已迟缓少俟耳非有别意危乱国家昨者 大行皇妣之服已满虽无三殿其二宫不日落成皇长子龄已过期体已充足尔该部便具选婚旧仪来看其册立加冠礼少俟二宫落成日行
○二十八年庚子三月诏议移 皇长子居于 慈庆宫再谕内阁以册立有期而恶刑部主事谢廷赞之<锍-釒>渎且曰使天下臣民晓然知出自朕心断不惑于奸小之口也会是时天雨传谕凡遇雨 皇长子讲学暂免一日
○十月戚畹郑国泰<锍-釒>欲先请冠婚次举册立科臣王士昌纠之礼部署部事侍郎朱国祚以国泰颠倒其词与 明旨相背恐酿国家无穷之祸无何科臣王德完请笃厚 中宫之<锍-釒>上 神宗震怒杖之百且传谕廷臣无渎救以致迟延册期
○二十九年辛丑二月上移居 慈庆宫是年辅臣沈一贯屡揭催请 谕以俟即择日举行九月十八日漏下二鼓 谕内阁传示礼部上册立冠婚仪注十月十五日册 上为皇太子并封诸王上 圣母徽号大赦天下先是择日已定而内监田义等以合用册宝冠服等钱粮未完仍 谕着改期辅臣一贯<锍-釒>言若轻加议改必陷明主于有过之地万死不敢 神宗览<锍-釒>良久 谕办具一不备者局监俱治之且曰如改日无奈纷纷者当复起也已又 谕权宜用册文宝文行礼待造完上 圣母徽号日御前补赐盖至是大典完诸谏诤之言行 神宗赐书存问旧辅时行锡爵家屏于家其后颇念家屏去国事恤典特从优厚
○十二月钦赐各王府礼物赏赐官军
○三十年壬寅正月以辅臣请增选 东宫侍班讲读等官如旧制
○二月册封郭氏为 皇太子妃锦衣卫指挥郭维城女礼成 神宗免升殿受贺命 上受贺于文华门百官行四拜礼是月 神宗偶疾召辅臣一贯入谕以辅佐 东宫为好皇帝有事还谏正讲学勤政并及罢矿税起废诸事一贯呼万岁出翌日 圣躬万安诸事复寝
○四月以辅臣请 谕东宫照常讲学
○三十一年癸卯十一月有投匿名书于各署语多涉国本且及阁臣一贯赓以闻请严行逮捕奉 旨谓其离间亲情蓄谋叵测必有主使之人同谋党类下厂卫城捕严缉以绝祸源阁臣请 神宗面谕以安 东宫神宗即命拟谕以进又命拟一谕以戒饬本宫局郎等官居数日 神宗躬谒 圣母宣 上见于启祥宫亲赐之又赐御书面谕一本盖 上纯诚孝友 神宗所知故授书之际至于垂涕其笃至如此先是楚宗奏楚王以他姓子冒藩封礼臣郭正域武昌人也素闻其说请行勘勘上事皆有迹于是物论纷然以楚藩为假王下廷议独户部尚书赵世卿总督仓场尚书谢杰谓王非假余皆如楚宗言正域请再勘 神宗意殊难之一贯亦从中阻格与正域相口语正域<锍-釒>侵一贯且言其受楚王金辅臣鲤颇右正域彼此之嫌生矣其后楚王复讦奏正域勒归听勘楚事竟寝楚王遣人奏谢因遗书谢诸贵人楚宗率众邀诸途备兵副使周应治鄞人也恐事露遣兵捕楚宗械而系之狱诸宗群诉于巡抚赵可怀可怀谯责之中有一人发愤突起以手械击可怀立毙传者遂以楚宗为谋叛捕治坐死斩绞者六七人禁高墙者数十人议者多以为过正域行至杨村属妖书事起诸献谀者遂言此正域所为一贯意动故揭言此书必出于臣下相倾之诡计特借国本为名而自请绝私为公以身讨贼必得真正主使之人殄灭之以洩 庙社之愤其言甚危 神宗览之仓惶故下令大索缇骑兵番四出逐捕而给事中钱梦皋遂露章攻正域且及鲤御史康丕扬等佐之随发卒围正域舟尽捕其仆隶佐书乳媪等下诏狱严刑考讯无所得所株连波及夺官削籍几毙杖下者甚众逻卒又围辅臣鲤第日夜侦伺长安中人皆重足屏息无敢偶语又行文天下搜捕骚然烦扰矣最后乃得皦生光业已款服然非一贯意故狱久不成礼部侍郎李廷机及赵世卿皆告辅臣□□羽□贝□谓即此可以具狱毋他求语甚切至赓亦力劝一贯如廷机言得 旨廷鞫生光仍款服而刑部尚书萧大亨不欲坐生光再三诱令扳扯同谋主使之人生光抗言我自为之谁为主使廷机与御史沈裕汤兆京牛应元辈皆言生光宜坐大亨曰脱他日获有真犯谁当其辜廷机曰某请任之沈裕等亦曰某愿同坐大珰陈矩方主谳深然之拱手曰朝廷有人议遂定乃具奏 神宗亦心悟磔生光于市寝其狱事乃得角□羊梦皋等后挂察典复奉旨留用物论愈喧彼此纷拏缙绅之衅卒从此起焉
○三十三年乙巳十一月 皇太子第一子生即 今上选侍王氏出 神宗以元孙生颁诏天下书谕宗藩
○三十四年丙午二月尊上 慈圣徽号
○是月进封 圣母恭妃为皇贵妃先是群臣屡请进封皆不允至是以宫闱喜庆大典告成特谕举行人情欢悦
○三月封 元孙母王氏为才人时礼部拟上封号不称神宗意传谕再议随出 皇明典礼一书内载皇太子正妻皆封妃次皆称才人故礼部奉 旨定今封
○十二月二十八日皇太子第二子生与 元孙同母命名由<木学>四岁薨天启二年追封简怀王
○三十七年七月 皇太子第三子生命名由楫母选侍王氏八岁薨
○三十八年十月十六日 皇太子第四子生名由模母选侍李氏五岁薨
○十二月二十四日 皇太子第五子生命名由检天启二年封信王母选侍刘氏追封贞静贤妃
○四十年壬子 圣母皇贵妃有疾四月薨
○自三十六年后辅臣向高屡恳请福藩之国<锍-釒>揭至数十上 神宗意动至四十一年癸丑六月武弁王曰乾上书告奸人孔学等受人指使将不利于 东宫又为魇魅术刻木为 圣母 皇上像钉其目语多涉翊坤宫及 福藩通政司大骇持<锍-釒>就辅臣叶向高计辅臣请九卿与议多避不至乃语通政司具参<锍-釒>与曰乾<锍-釒>并上而密揭言此奸徒所为当静处之勿为所动动则棼扰 神宗览曰乾<锍-釒>震怒欲寝之不可欲下其章则震惊中外又 圣母病目久恐闻木人之说弥生疑虑彷徨莫知所处至掀翻御案左右皆辟易莫敢近忽自言如此大事阁臣何以无言近侍以阁揭进 览毕默然 天颜顿霁将揭<锍-釒>椟藏之已向高复密奏曰乾<锍-釒>当勿发恐疑似影响惊动宫闱事愈难处惟速定福王之国之期以释天下疑虑 神宗深纳之寻以御史参曰乾他事诏下于理当是时人情震惧谓其祸倍于 往年之妖书赖 圣虑深远辅臣镇定处危疑若无事而中外大安
○十月礼臣孙慎行以福藩就国之期请得 旨少俟俄传谕内阁以 圣母稀龄在迩当留福王庆贺俟礼成之次年择吉之国向高具揭言 圣母稀龄委当称贺目前寿节正届合于今冬豫行称贺仍即择定之国之吉庶庆典有光 神宗意大忤是夜复传 旨言豫庆非是立待回奏向高封还 御札以去就争且言 皇上以庆贺 圣母之虗名而行昵留爱子之私计天下谁不知之 上鉴其忠诚因命钦天监择吉期是时礼部侍郎孙慎行拟合廷臣叩阙力争得请乃已而兵部尚书王象乾赞其议尤力之国期定 福王又必需庄田四万顷乃行下抚按官摉括无以应向高往复争辩乃减其半中遭圣母崩逝 王又欲留毋行向高力争之吉期竟得无改盖 神宗燕翼贻谋能割爱以定大计而又转圜从谏故阁臣得矢其忠云
○四十三年五月乙卯有男子张差持赤梃突入 东宫殿檐下并伤门者珰辈共执之 东宫奏闻下法司提问御史刘廷元<锍-釒>言其迹涉风魔貌是黠猾刑官胡士相等缘此遂有风癫之说提牢主事王之采详加诘问乃言有马三道诱至庞刘二中官处与以枣木棍令至东宫逢人即打语多涉翊坤宫之采以闻科臣何士晋力言当穷其事太常少卿史孟麟亦有<锍-釒> 神宗不得已召 上慰谕因率 上及皇长孙诸王孙诣慈庆宫 圣母几筵行告慰礼召见群臣于宫门外 神宗白衣冠立左檐前 上青袍侍于右 神宗诏群臣 皇太子国家根本朕岂有不爱诸皇孙振振众多朕喜甚何外廷疑朕有他也时御史刘光复从班后抗声称 皇上东宫慈孝语不甚明 神宗责其恣肆震惊 几筵令缇骑捉出笞杖乱下 上亟止之得 旨下法司 神宗复谆谆理前谕命决张差庞保刘成等 上从旁请无株连以伤天和 神宗复命 上代谕群臣 上承旨谕尔等毋听流言为不忠之臣使本宫为不孝之子 神宗悦命阁臣速拟谕以进寻诛张差于市毙庞刘二珰内廷比狱上率从宽典方事初起中外闻者无不惊骇心知其故而难于言至风癫之说倡则议者谓其意有所为而王之采直发逆状刑部尚书张问达亦以为然形迹愈露顾必欲穷究其由来则所伤实多 神宗默念大臣中无足与计不得已而自行召谕其不下二珰于理亦有深意又赖 上孝思婉笃曲为周旋法正而宫闱安其所全者大矣然使是时 福藩尚留邸中则事更难处而维时主风癫者遂齮龁王之采罢其官史孟麟谪何士晋补外人甚不平焉
○四十四年丙辰八月上御文华殿东房讲读一日先是 东宫辍讲大小臣工恳请有年矣是岁五月辅臣更为请期补官二<锍-釒>以奏奉 旨著于秋爽举行至是乃下侍班讲读等官又 命所讲经书照旧接续讲读然未几复辍至次年春再一举行初 上当命哲之日天佑 皇衷 诏诰恩赉业俨然荷震器之重厥后 天意未有所移而时情不无觭向正嫡之嫌既生佩玦之疑滋起以仗义抗节之士吐防微杜渐之忠君曰有待臣曰何待而朝论纷纷矣逮夫 储宫既定礼制大明而谗构内滋衅孽外作以 贰极之尊安涉陨渊之险危所藉 九庙护呵 神祖沉几宠藩既出啧议遂消 国祚奠于泰山天也然父子天性终始无间伦物之尽隆于 两朝仁孝之经垂于万<礻冀>稽之前代罕有其比矣 神宗晚年揽权静摄 上久在东宫周知民间疾苦及奉 遗诏德音迅发既登阼锐意图政惟日不足中外忻忻更始而又笃爱臣工不时召见如家人父子疾自夙婴兼误医药至今称为一月天子万年圣人云
明光宗贞皇帝实录卷之一
明光宗贞皇帝实录卷之二
万历四十八年庚申七月丙子朔二十二日丁酉以 大行皇帝宾天告于 奉先殿
○令礼部会翰林院议大丧礼仪
○礼部进 大行皇帝丧礼仪注一二十二日发丧不鸣钟鼓二十三日大殓二十四日成服一在京文武官员自二十二日闻丧白布员领乌纱帽黑角带皂靴诣思善门外哭临退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二十四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各具斩缞服诣思善门外朝夕哭临七日各十五举声而止凡入朝在衙门视事用白布裹纱帽垂带素服腰绖麻鞋退居即服孝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在京诸寺观各声钟三万杵一听选官办事官监生人材吏员僧道坊厢人等俱素服自次日晨赴顺天府朝阙哭临至二十四日各官具斩缞服监生人等素服朝夕哭临三日各十五举声而止仍素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在外诸王世子郡王及王妃郡主以下闻讣皆哭尽哀行五拜三叩头礼毕并易素服第四日服缞服二十七日而除一 遗诏到日在外文武官员人等素服乌纱帽黑角带行四拜礼跪听宣读讫举哀再行四拜礼毕各斩缞服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每日于本衙门望阙哭临三日各十五举声而止自是素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在外官员命妇闻丧素服举哀三日通二十七日而除军民男女素服一十三日而除 谕内阁等衙门大小臣工各尽心供职毋怠 谕报讣于宗室 谕兵部并敕护卫官兵戒严中外 发帑金一百万犒九边奉 遗旨也 先帝弥留时大臣问安且面请用人发帑诸事 圣体困倦未答而上时侍疾既退从容申启翌日传 遗旨发之且谕 父皇特念辽东九边文武将士劳苦悯恤至意三军闻之欢声雷动
○罢天下矿税令旨先年开矿抽税为三殿两宫未建帑藏空虗权宜采用近因辽东奴酋叛逆户部已加派地亩钱粮今将矿税尽行停止其通湾等处税监张烨马堂胡滨潘相丘乘云等都著撤回其见徵在官税银角□羊进自万历乙未大工鼎建武弁市猾辈以开矿奏而诸珰从中主之矿事遂兴榷税亦起遣珰四出而首事弁猾投为爪牙其奸利之徒夤缘差遣谓之奏带官所至骚动驿递暴苦平民间有内输而得不偿失至于设店徵税算及鸡豚税以万计官仅得其什一当 神宗晚年亦议停议减半以助经费矣而余虐未息至是遵 遗命悉蠲焉后又有各内使将见徵并拖欠等税银俱亲押解进之旨兵部尚书黄嘉善复请所角□羊进者应以本年七月前已徵者为定毋更以拖欠扰民 上从之于是关市山泽一切无艺之徵为之尽洗
○令旨谕内阁 父皇遗言尔母皇贵妃郑氏侍朕有年勤劳茂著进封皇后卿可传示礼部查例来行礼部左侍郎孙如游<锍-釒>言臣详考累朝典故并无此例其以配而后者乃敌体之经其以妃而后者则从子之义历朝以来岂其无抱裯之爱而终引去席之嫌以礼之所不载也 先帝念皇贵妃之劳苦当不在无名之位号 殿下体 先帝之心亦不在非据之尊崇且 王皇贵妃诞育 殿下岂 先帝意所不留而恩尚有待即 郑皇贵妃而习于礼处非其据必非其心之所安夫善继善述正须斟酌于义若义不可行则遵命非孝遵礼为孝臣若不顾义礼而曲徇意旨则又欺罔不忠臣不敢以不忠事主尤仰冀 殿下以大孝自居也<锍-釒>入未报
○免命妇哭临并祭
○令各王府各衙门陆续进香者照旧例十日一类进赴思善门行礼允部请也
○直隶巡按易应昌<锍-釒>言今日事势最亟者兵顾募之不必应应而复逃调之不必至至而复逃今天下之兵未可恃也且其亟莫如饷天下无一岁不旱涝亦无一地不旱涝淮南之三十万不苦于粮而苦于船山东之六十万苦于船而并苦于粮数千百之生灵试于风涛礁碛之中国固有灵人谁无恐今天下之食未足恃也 皇上所以有其民者有其心也乃兵之逃者噪者饥民矿贼之不靖者无日不见告矣犹曰有所激之也居中无事聚徒作奸以不测之祸心乘易讹之愚众白莲无为之教蚁聚蜂屯绿林亡命之雄鸱蹲虎视未敢深言不胜深虑今天下之民心未可恃也逃兵掠食其心既已在身命不在国家乐祸幸灾其心不惟不在国家并亦不在其身命占风望影其情何不可为天下事可忍言哉即以财用论积而不散既同朽蠹用之不经复类泥沙饷之边者成百成千不□三军之腹攫之市者一倍几倍半多九尾之囊至于今瓶罄罍耻共嗟巧妇之炊拯溺救焚总无终岁之局曰劝输曰开纳夫已存乎其人曰摉库曰粜仓何以继乎其后惟一鼓铸为自然之息莫应燃眉惟一兴屯为长便之谟犹同筑舍诸臣计出无奈则加派而已矣谓众轻似易而屡易则难谓事已即停而停于何日奉者非人行之无状殷鉴不远良可深思臣故曰今天下无一可恃者此也然则如之何莫如广任仁贤则政事自理然功非运掌宜先民力之宽天不雨金孰应东方之急 发帑之说极便极快臣请以辽左一年之饷求 皇上之自捐而以此外之调剂此后之支撑一信仁贤之共理民之见德必倍皇上之收功更倍臣奉 命儧运所见天下情势实是如此仰恳 皇上留神省览<锍-釒>上在 先帝弥留时遂寝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