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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学的
朱子曰诸子百家书亦有说得好处
朱子曰统论道理固是一般然其中名字位分又自不同若只一般圣贤何故说许多名字若晓得名字训义之不同方见其所谓同
朱子曰太极者象数未形而其理已具之称形器已具而其理无睽之目天即理也又云天者理之所从以出者也程子云夫天专言之则道也分而言之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以妙用谓之神以性情谓之干干者健而无息之谓万物之所资以始者也坤者顺而有常之谓万物之所资以生者也元大也亨通也利宜也贞正而固也张子云合一不测为神推行有渐为化变者化之渐化者变之成鬼者阴之灵神者阳之灵张子曰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道犹路也又云道者事物当然之理人之所共由者也道即理也以人所共由而言则谓之道以其各有条理而言则谓之理命犹合也性即理也伊川云天所赋为命物所受为性理一也自天所赋予万物言之谓之命以人物所禀受于天言之谓之性性者人所禀于天以生之理也浑然至善未尝有恶又云性者人之所得于天之理也生者人之所得于天之气也气即体之充也心者身之所主也又云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良心者本然之善心心者人之知觉主于身而应于事者也指其生于形气之私者而言则谓之人心指其发于义理之公者而言则谓之道心志者心之所之也意者心之所发也知谓识其事之所当然觉谓悟其理之所以然性者心之所具之理情者性之感于物而动者也才犹材质人之能也又云才者德之用也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在道则为实有之理在人则为实然之心几者动之微善恶之所由分也天之降命而具仁义礼智之理无所偏倚所谓衷也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浑然在中无所偏倚故谓之中发皆中节无所乖戾故谓之和极者至极之义标准之名四方之所取正者也程子云在物为理处物为义善者天命所赋之本然恶者物欲所生之邪秽德者得也行道而有得于心也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以其得之于心故谓之德以其行之于身故谓之行仁者心之德爱之理又云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得以生者所谓元者善之长也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又云仁者本心之全德义者心之制事之宜又云义者人心之裁制礼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知则心之神明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尽己之谓忠以实之谓信又云发己自尽为忠循物无违谓信尽己之心为忠推己及人为恕或云中心为忠如心为恕恻者伤之切隐者痛之深羞者耻己之不善也恶者憎人之不善也辞解使去己也让推以与人也是知其善而以为是也非知其恶而以为非也钦恭敬也恭主容敬主事又云恭者敬之发于外者也敬者恭之主于中者也善事父母为孝善事兄长为弟又云善兄弟曰友义者天理之所宜利者人情之所欲有心悖理谓之恶无心失理谓之过悔自凶而趋吉吝自吉而向凶直者心无私曲之谓和者从容不迫之谓经者万世之常权者一时之用典常也谟谋也道之显者谓之文德合天地称帝圣通明也又云圣人神明不测之号自其大而化之而言则谓之圣自其圣而不可知而言则谓之神自其威之可畏而言则谓之武自其英华发外而言则谓之文君子成德之名贵者才德过人之称狂者志极高而行不掩狷者知未及而守有余愚者知不足厚有余术谓法之巧者先生父兄也又云学士长者之称学之为言效也后觉者必效先觉之所为政之为言正也所以正人之不正也有其心无其政是谓徒善有其政无其心是谓徒法齐之为言齐也所以齐不齐而致其齐也费用之广也隐体之微也真以理言无妄之谓也精以气言不贰之名也一者纯一而不杂也又云纯不杂也粹无疵也因其生而第之以其所当处者谓之叙因其叙而与之以其所当得者谓之秩经者理其绪而分之也纶者比其类而合之也叁以三数之也伍以五数之也错者杂而互之也综者条而理之也张之为纲理之为纪异端者非圣人之道而别为一端也其曰体用一原者以至微之理言之则冲漠无朕而万象昭然已具也其曰显微无闲者以至着之象言之则即事即物而此理无乎不在也
朱子曰夫道体之全浑然而至而精粗本末内外宾主之分粲然于其中有不可以毫厘差者此圣贤之言所以或合或离或异或同而乃所以为道体之全也
朱子曰穷理者欲知事物之所以然与其所当然者而已知其所以然故志不惑知其所当然故行不缪[以上分十三节]
鞭策第六
朱子曰开卷便有与圣贤不相似处岂可不自鞭策
朱子曰诵说虽精而不践其实君子盖深耻之
学者读书须要将圣贤言语体之于身如克己复礼与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须就自家身上体看我实能克己复礼与主敬行恕否件件如此方有益
朱子曰吕与叔云君子所以学者为能变化气质而已德胜气质则愚者可进于明柔者可进于强不能胜之则虽有志于学亦愚不能明柔不能立而已矣盖均善而无恶者性也人所同也昏明强弱之禀不齐者才也人所异也诚之者所以反其同而变其异也夫以不美之质求变而美非百倍其功不足以致之今以卤莽灭裂之学或作或辍以变其不美之质及不能变则曰天质不美非学所能变是果于自弃其为不仁甚矣某年十五六时见此段解得痛快读之未尝不竦然警厉奋发人若有向学之心须是如此做工夫方得
朱子曰自古圣贤教人只是就身心上用工或问为学如何做工夫曰不过是切己便的当
朱子曰学问之事固非一端然其道则在于求其放心而已盖能如是则志气清明义理昭著而可以上达不然则昏昧放逸虽曰从事于学而终不能有所发明矣圣贤千言万语只要人不失其本心问心如何得在腔子里曰敬便在腔子里
朱子曰此心固是圣贤本领然学未讲理未明亦有错认人欲作天理处天理人欲之分只争牧一子故周子只管说几字然辨之又不可不早故横渠每说豫字几者动之微是欲动未动之间便有善恶便须就这里理会若到发出处便怎生奈何得一念起处万事根源尤更紧切微动之初是非善恶于此可见一念之生不是善便是恶几微之闲善者便是天理恶者便是人欲才觉如此便存其善去其恶可也人之一心天理存则人欲亡人欲胜则天理灭未有天理人欲夹杂者学者须要于此体认省察之人能于天理人欲界分上立得脚住尽长进在近则公私邪正远则废兴存亡只于此处看破便斡转了此是日用第一亲切工夫精粗隐显一时穿贯中心欲为善而常有个不肯底意思便是自欺也须打迭得尽才有顺底意思便是人欲戒惧是防之于未然以全其体谨独是察之于将然以审其几存养是静工夫省察是动工夫惩忿窒欲迁善改过皆是动上有这般过失须是于方动之时审之动箴顺理则裕从欲惟危两句最紧要这是生死路头
朱子曰李先生说人心中大段恶念却易制伏只是那不大段计利害乍往乍来底念虑继续不断难为驱除今看来是如此问不紧要底思虑不知何以制之曰只觉得不当思虑底便莫要思久久纯熟自然无此等思虑矣或苦私意纷扰曰惟其心无主张故为私意所胜
朱子曰古人言志帅心君须心有主宰始得持其志则气自清明
朱子曰所谓求放心非是别去求个心来存着只才觉放心便在此心只是一个心非是以一个心治一个心所谓存所谓收只是唤醒自去点检一日闲此心几个时在内几个时在外心存时少亡时多存养得熟后临事省察不费力心一放时便是斧斤之伐牛羊之牧一收敛在此便是日夜之息雨露之润问存心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便是存心之法而今与人说话觉得不是便莫说做件事觉得不是便莫做只此是存心之法所谓存心者或读书以求义理之要别是非以求至当之归只那所求之心便是已存之心问心要在腔子里若到那应物时心当如何曰思虑应接亦不可废但身在此则心合在此曰然则方其应接时则心在事上事去则此心亦合管着曰固是要如此理只在一心此心一定则万理毕见
朱子曰心有所用则心有所主只看如今才读书则心便主于读书才写字则心便主于写字若是悠悠荡荡未有不入于邪僻者心才系于物便为所动所以系于物者有三事未来先有个期待之心或事已应过又留在心下不能忘或正应事时意有偏重
朱子曰范氏云害其所以养心者不在于大此语尤痛切人最怕陷溺其心
朱子曰须是教义理心重于物欲理义之说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读此句须知义理可以悦我心否果如刍豢悦我口否方是得
朱子曰学者常用提醒此心使如日之方升羣邪自息心既常惺惺而以规矩绳检之此内外相养之道也
朱子曰人不自知其病者是未尝去体察警省也古人为学大率体察自家病痛就上面克治将去人之气禀有偏则所见亦不同如气禀刚底人则见刚处多而处事或失之大刚柔底人则见柔处多而处事或失之太柔须是克治气禀偏处克己固是学者急务亦须见得一切道理了了分明方见日用之闲一言一动何者是正何者是邪便于此处立定脚跟凡是己私不是天理者便克将去克己亦别无巧法譬如孤军猝遇强敌只是尽力舍死向前而已问遇事时亦知理之是非到做处又却为人欲引去做了却又悔曰此便是无克己工夫须是遇事时便与克下不得苟且放过明理以先之勇猛以行之问颜子地位有甚非礼处曰只心术间微有些子非礼处须用净尽截断了问己私有三气质之偏一也耳目口鼻之欲二也人我忌克之类三也孰是夫子所指曰三者皆在裏面看下文非礼勿视听言动则耳目口鼻之欲为多
朱子曰耳目口鼻四肢之欲虽人所不能无然多而不节未有不失其本心者学者所当深戒也敬则欲寡而理明寡之又寡以至于无则静虚动直而圣可学矣[以上分十五节]
进德第七
问进德之方朱子曰大率要修身穷理若修身上未有工夫亦无穷理处又问修身如何曰且先收放心如心不在无下手处心若不存一身便无主宰不一其内则无以制其外不齐其外则无以养其内静而不存则无以立其本动而不察则无以胜其私内外交养动静不违所以为修身之要也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此修身之要也
朱子曰人须是逐一理会身上许多病痛都要关防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此不思难之故也克伐怨欲须从根上除治惩忿如摧山窒欲如填壑又云惩忿如救火窒欲如防水明道尝言凡人之情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此前贤大公顺应之要法也
朱子曰圣贤之教无一言一句不是入德门户如所谓礼乐不可斯须去身尤为亲切真当佩服古人终日只在礼中欲少自由亦不可得损者三乐惟宴乐最可畏所谓宴安鸩毒也
朱子曰今人身上大节目只是一个容貌言语容貌辞色之闲正是学者持养用力之地又尝训其子曰起居坐立务要端庄不可倾倚恐至昏怠出入趋步务要疑重不嫖轻以害德性
朱子曰君子慎言语节饮食养德养身之切务谚云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甚好此语前辈曾用以解颐之象慎言语节饮食
朱子曰人谨言语不妄发即求仁之端善言之出于口宜也巧言如簧则岂可出于口哉人之所以易其言者以其不知空言无实之可耻也若耻则自是力于行而言之出也不敢易矣
朱子曰人于道理不能行只是在我之道理有未尽耳不当咎其不可行当反求尽其道凡日用之闲动止语默皆是行处且须于行处警省须是战战兢兢方可若悠悠泛泛地过则又不可合道理处便与果决行去勿顾虑若临事见义方复迟疑则又非也学者实下工夫须是日日为之就事亲从兄接物处理会取其有未能益加勉行如此之久则日化而不自知逐日如此常事做将去圣人教人大槩只是说孝弟忠信日用常行底话人能就上面做将去则心之放者自收性之昏者自着问事有最难底奈何曰亦有数等只在人自去理会大槩只是要见得道理分明逐事上自有个道理世间事才有苟且意底鲜有不害事虽至小之事亦然
熊萝兆问接人待物之道如何朱子曰知所以处心持己之道则所以待人接物自有准则
朱子曰须是慈祥和厚为本如勇决刚果虽不可无然用之有处所
朱子曰严者君子自守之常而小人自不能近
朱子曰事有不耐者岂可全学耐事其弊至于苟贱不廉
朱子曰人须有廉耻有耻则能有所不为今有一样人不能安贫其气销屈以至立脚不住不知廉耻则亦何所不至但无耻一事不如人则事事不如人矣人须知耻方能过而改
朱子曰知其不善则速改以从善最要在速字上着力凡有过若从今日便改则善可自此而积今人只是惮难过了日子事之有失人以为言固当即改然亦更须子细审其本末然后从之为善苟欲闻过但当一一容受不当复计其虚实则事无大小人皆乐告而无隐情矣若切切计较必辨争非告以有过则喜之意也问莫是才迁善便是改过否曰不然迁善字轻改过字重迁善者但见人做是一事强似我心有所末安即便迁之若改过须是大段勇猛始得见人之善而寻己之善见人之恶而寻己之恶如此方是有益改过贵勇而防患贵怯二者常相须然后真可以修慝辨惑而成徙义崇德之功
朱子曰人不可以为恶一失其身纵有善不足以自赎一失其身人所怨恶始虽以欲而迷后必有时而悟是以无往而不困耳士君子立身一败而万事瓦裂可不戒哉
朱子曰大抵吾辈于货色两关打不透更无话可说也
朱子曰俭德极好凡事俭则鲜有失也谢氏所谓食前方丈则对客泰然箪食豆羹则不能出诸其户者其识致卑凡又在求饱与安者下矣
朱子曰学者常常以志士不忘在沟壑为念则道义重而计较死生之心轻矣况衣食至微末事不得未必死亦何用犯义犯分役心役志营营以求之邪某观今人不能咬菜根而至于违其本心者众矣何不戒哉才枉其小便害其大穷须是忍忍到熟处自无戚戚之念矣
朱子曰学者不于富贵贫贱上立得定则是入门便差了也或言近见得富贵果不可求贫贱果不可避曰此是就命上理会更须就义上看当求与不当求当避与不当避上蔡先生有言富贵利达今人少见出脱得者非是小事迩来学者何足道能言真如鹦鹉此言深可畏耳学者要是此处立得脚定然后博文约礼之功有所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