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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订诗经疑问
匪石不可转明专一而无他匪席不可卷明终从而不弃威仪棣棣不可选明律身自有常度不可有所选择而自贬以苟合
辟拊心也上着一寤字言不敢明致辟也但唯寤寐之间拊心以自解耳摽即摽有梅之摽训落字犹俗语所谓自解自落也
觏训遇谓遇此谗谮之病也受侮则受其侵陵之侮耳
日月无迭亏之理详语意若谓觏闵受侮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相迭而亏防也云尔所以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若是其不堪也若以日月比嫡妾相迭而微是已犹有不微之时也似失诗人之意
心之忧矣如匪澣衣抑何其难处之甚也静言思之不能奋飞则终无可他适之理矣此女子之安于命者朱子曰妇人不得于夫宜其怨之深矣而曰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又曰静言思之不能奋飞怨而不过如此凡于人伦有不得者皆当以此为法如屈原不忍其愤怀沙赴水此贤者之过也贾谊云歴九州而相其君何必怀此都也又失之逺矣读诗者须合如此看再按诗序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孔丛子载孔子读柏舟见匹夫执志之不可易也甚有理若注谓妇人不得于夫将借酒一敖一游以自解耶且妇人从一而终奋飞其将何往耶从仁而不遇説首章谓舟必得人以维楫而后有所济国无其人莫知底止此仁人忧痛之深而非饮酒敖游之所能释者也其次章谓见此一段光景我心既不能容僚友犹兄弟也往愬又反见怒三章谓虽是如此然节操终不可改易威仪终不可选择而苟合四章谓己之怀忧正见愠于羣小而觏闵受侮之不可言末章则谓君与臣皆属昏瞆含垢忍耻不能奋翼以飞去也此语意俱有着落无牵强且于匹夫执志不易之赞甚相合可从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己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緑衣黄里是伤其反背绿衣黄裳是伤其倒置緑兮衣兮二兮字宜深味绿兮丝兮女所治兮则绿兮衣兮之所从也更宜深味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非又有一丝而又治之也丝即緑衣之丝也女所治者若曰方自少艾时女即嬖宠之以至此耳我今亦柰之何唯思古人曽有遭此而善处之者以自励焉不至于有过而已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是庄公狂惑之萌也萌而不已则必至于为衣而黄里黄裳矣则必至庶姜孽孽庶士有朅州吁弑完而戴妫大归矣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葢谓此也世之为君为父者曷其柰何弗辨弗自折其萌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正对上绿兮丝兮女所治兮看一何其爱借之深一何其敝弃之甚
实获我心非先得我心之所求也妇人不得于其夫复何求哉但反之我心有幸而蒙恩以终身者有不幸而嬖宠以中弃者弃则无如之何自伤悼而已自勉勗而已是我心本应若是而古人有不幸遭此者歴歴皆然是古人实已获我心而我今又获古人之心也注添一求字便费解
两曰心之忧矣毫无怨诽于其外两曰我思古人畧无尤责于其夫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逺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逺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逺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勗寡人
燕春来秋去有离别之义庄姜抚戴妫之子平时恩信相亲及庄公没而嫡妾相依如双燕之飞鸣常相随逐也今戴妫大归而已独留不得复如双燕矣故三章皆以起兴
礼妇人送迎不出门此曰逺送于野又曰逺于将之又曰逺送于南何其缱绻之难割耶庄姜不幸遭大变唯戴妫之相依耳至此妫又不得已而大归此情其曷以舍诸而此礼亦不能拘矣词所云云盖所谓话不尽头而行难分手者也
曰泣涕如雨不觉泪泗之交流曰伫立以泣曷胜踟蹰之难舍曰实劳我心深悼衷曲之痛伤此何以故仲氏任只其心塞渊有契结于我心而不能自解者任是心相信故紧承其心塞渊句塞实者不伪妾渊深者不浅露终温且惠慎淑其身本其心塞渊来先君之思以勗寡人亦本其心塞渊来未有心稍伪且浅而能守大顺以淑身明大义以勗人者凡人识见语言皆本于心心少伪且浅则识见语言皆随之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此非有定守有深识者谁能到此若于人情所不堪处能以先君之思惓惓勗人其告语之真诚识虑之髙逺又岂常人思虑所可及哉仲氏秉心若此而庄姜知之是其所谓心相信者先君之思言当念先君而不可自失其守也
温且惠上着一终字慎其身上着一淑字是女徳之极善者
严华谷云风人含不尽之意此但叙离别之恨而子弑国危之戚皆隠然在不言之中又于末章云此章皆述戴妫之美以为别辞所以致眷恋无己之意又述戴妫相勉之辞虽以见戴妫之贤而意绪黯然矣説得甚好
抑愚犹有説焉此诗何独取诸燕又何以云燕燕也凡祈髙禖以弗无子在燕初至之日完与州吁皆庄公之子也非燕燕乎而州吁弑完以自立不无差池颉颃下上于其间故诗人婉词于燕燕之于飞爰及于之子之于归葢隠然有深意焉向使完犹在位仲氏曷为其大归哉汉史云莫逐燕逐燕日髙飞髙飞上帝畿葢有以识此矣不然胡取于燕燕又何以云差池云颉颃云下上若是之再三耶此当参緑衣终风日月三诗看又当参硕人篇看硕人末章河水洋洋北流活活直説到庶姜孽孽庶士有朅燕燕之差池颉颃下上其所由来者渐矣愚谓此诗似兴而实赋也敢问之髙明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徳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诗序日月衞庄姜伤己也诗传衞州吁弑其君桓公庄姜归于齐赋日月今玩父兮母兮二句似为伤己归齐之诗
日居月诸想古有此语故柏舟及此皆以为咏然居诸语辞胡不云日居月居日诸月诸也岂以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居然其无改月匪特晦朔望之异而已也由哉生明以至于哉生魄诸常改异故以居诸分属耶此古语之习矣不察者愚意其或如此也存之以问明者
逝者一往而不返也不古处者不以古道自处也注回惑二字最善庄公惑嬖妾而弃庄姜如病狂丧心者然不古处而不我顾不相好而不我报无良而不述皆起于心志蛊惑而不能定也故再四以胡能有定为望
庄姜曰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其望庄公曰逝不古处胡能有定以古道自处又欲以古道处其夫真贤哉妇也
记云知止而后有定心有定主则必重国本凝国祚矣
不我顾本不古处来不我报本不相好来
父兮母兮畜我不卒即俗谚所谓父母飬得我的小不能保得我的老之谓也葢深自伤悼之辞
观下篇顾我则笑谑浪笑敖惠然肯来莫往莫来便见庄公之报我不述处
胡能有定望之至于再至于四是为厚道
此诗虽似呼日月而诉然逝不古处承照临下土来似若云日月之照临皆有常度而之人何失其常处之若是也逝不相好承下土丕冒来似若云日月之丕冒相为照临而之人何悖其常行之若是也徳音无良承出自东方来葢悼之人亦出自国胄何独若是其不良也畜我不卒承东方自出来葢悼已亦出自父母何独若是其不终也章章有因字字有义不徒取叶韵而已者亦不但呼日月而诉之也
此当合緑衣终风二诗看緑衣是伤其嬖惑颠倒之非终风是悼其狂眊蔽锢之甚此诗则无可奈何而呼日月呼父母以控诉也然犹极诚以感动注望焉而终无怨尤嗔疾之意此庄姜善处人道之不幸而可为天下万世弃妇之法则也其贤妇矣哉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夫妻相敬如賔顾我则笑而谑浪笑傲岂刑家之仪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惠然肯来而莫往莫来岂永终之情庄公歹处不独在谑浪笑敖莫往莫来上即顾我则笑惠然肯来便不是了
悼曰中心其悼隠矣思曰悠悠其思长矣且曰愿言则嚏愿言则怀葢所谓王庶几改诸予日望之者也寤言愿言二言字是助语辞犹永言瞻言之谓终风风之恶者也且暴则其狂特甚矣且霾则其昏特甚矣且曀而不日有曀是蔽之蔽者曀曀其阴而又虺虺其雷是蔽甚而又发颠者此最善状庄公之狂惑世称病狂丧心者曰风子义取诸此
吕东莱曰骤雨迅雷其止可待曀曀之阴虺虺之雷殊无开霁之期说得极好
击鼔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兵以鼔进以金退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未闻击鼓其镗而踊跃以用兵者即此便是丧师之兆不必爰丧其马而后知也
首言国有工筑而独驱我于锋镝之下次言敌已平成而犹置我于戎行之间居处皆失其宜丧马求林固其所必然者谁无室家何独令我之不得活且信至此乎易曰说以先民民忘其劳説以犯难民忘其死州吁身犯大逆而劳民以逞谁其説之无怪乎其众怨而莫为之用也
按左传隠公四年衞州吁弑桓公而自立将修先君之怨于郑而求宠于诸侯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宋人许之夏宋陈蔡衞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秋四国复伐郑是谓平陈与宋不我以归者
易之解曰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师者不得已而用以解难者也即有攸往夙旋为善斯可以居且处者乎不我以归而爰居爰处是必至于丧马而求林也从役者之愤且怨其能免哉君子以是知衞州吁之不终也
契阔训隔逺之意似矣以愚据字义解契合也阔离也死生契阔与子成説若曰或死或生或契或阔与子成约誓不相忘弃云尔故下章下一阔字正应上阔字下一活字正应上生字读契为挈而训契阔为隔逺未敢以为然也
洵训作信信读作伸亦是自愚论之洵与信通作信字解亦无害诗人意若曰执手而期偕老是我之信也今汝专意行师使我信从而不返忍俾我不得全其信乎是洵未尝不训信也而信亦不必转读为伸也
二于嗟字通是怨上之词人皆求活于嗟阔兮不我活兮独何心也人皆有信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独何心也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诗传寡母欲去而子自讼焉诗序凯风美孝子也或谓寡母不安靖于其室而非欲去也甚有理
棘非美材且是难长之木待凯风鼓动而后生故以为喻棘心喻子之幼稚棘薪喻子之成立
寒泉在浚邑之下邑人赖之以生养有子七人乃不能养一母耶是负罪引慝之词
睍睆好貌檀弓华而睆是一证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逺曷云能来
百尔君子不知徳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此虽以雄雉起兴然即有比喻君子之意此从役者必非以下之人观其妇可知其夫矣
自贻伊阻言其可以归不归非由人之不我以归者可以归不归便有贪求忮害于其外故此云自贻伊阻后云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泄泄其羽有舒缓自得意下上其音有飞鸣自得意故一曰我之怀一曰劳我心
前称展矣君子矣此云百尔君子者何展矣者思而称之之辞也此百尔云云是深思而熟虑之之辞若曰男子志天地四方即久役于外无害者要贵知徳行耳诚能不忮害不贪求则无所往而不臧矣看上章泄泄其羽下上其音之人也悻悻自得或不无忮害贪求之念妇人深知其情性故为之冀愿若此耳此可以常妇目哉不忮不求正是徳行
一章言初往之时二章言渐逺三章言日月之久辞之序也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
有弥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氷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诗序刺衞宣公也公与夫人夷姜并为淫乱盖宣公上烝夷姜而夷姜从之所谓济盈濡轨而雉鸣求牡者也
匏可佩以渡水匏方有苦叶而济有深涉可佩用之乎度其浅深而揭厉焉可也此是教以礼义之当度有弥济盈四句承上济有深涉来若曰车可以行陆济之既盈必不可车涉而濡其轨者乃雌雉之鸣独可求之非其偶乎此深刺共为淫乱者之非也飞曰雌雄走曰牝牡是矣然不曰牝鸡之晨乎雄狐绥绥乎诗盖谓雄雉宜鸣以求雌牝雉不宜鸣以求其牡也若注则谓禽鸣以求兽矣有是理乎
雝雝鸣雁一章是古礼陈古礼所以深刺今之不然也一章二章以徒涉喻犯礼此章以待舟喻得礼人皆徒涉我独招舟子而不徒涉既待舟而后济又须待我友而同济喻人必待礼而行又以配偶相从也再按首章以徒涉喻次章以雉鸣喻三章雝雝鸣鴈云云正照雉鸣求牡之非四章招招舟子云云正照济盈濡轨之失是文章之极有闗要处诗序云刺衞宣公与夫人共为淫乱是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徳音莫违及尔同死
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不逺伊迩薄送我畿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昏如兄如弟
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昏不我屑以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亡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
不我能慉反以我为雠既阻我徳贾用不售昔育恐育鞠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
我有防蓄亦以御冬宴尔新昏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塈
诗序刺夫妇失道也谷风来自大谷是盛怒之风也又习习然连续不断所谓终风也又阴又雨无清明开霁之意所谓曀曀其阴也皆喻夫之盛怒无休息也以谷为谷而曰阴阳和而雨泽降夫妇和而家道成误矣大风有隧有空大谷是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