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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集传辨疑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左传曰礼也赵子曰若合礼则常事不书据经言来遂足明讥矣
公羊曰何以不称使婚礼不称主人赵子曰此説非也已见隐二年纪裂繻来逆女传假令婚礼实不称主人即至纪之日但致鲁命尔来鲁未是婚礼何须不称主人乎实使来而不称王命则如何致命乎无理之极旧説云天子娶于诸侯必使同姓诸侯主之亦恐非也鲁侯为天子嫁女为女卑于鲁侯故可也至于天子娶后至尊诸侯如何为之主哉且礼经亦无此説春秋之文又殊不尔故知其非也又云大夫无遂事此言遂使我为媒可则因徃逆矣赵子曰假如使可专逆王后不白于君乎又曰女在国称女其称王后何王者无外其辞成矣亦非也若但书逆女则是祭公自逆故须言王后尔
谷梁曰其不言使何不正其以宗庙之大事即谋于我赵子曰必若实讥天王言使不更昭著乎今不言使即罪全归祭公
桓九年纪季姜归于京师
谷梁曰为之中者归之赵子曰王后者天下之母不同于诸侯之女自合书之不关鲁为媒乃书之事
桓十年公防衞侯于桃丘弗遇
谷梁曰不遇者志不相得赵子曰经意直讥其无信尔岂论其相得不相得乎
齐侯衞侯郑伯来战于郎
左氏曰来战于郎我有辞初北戎病齐【在六年】诸侯救之【云云】齐人致饩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云云】赵子曰据左氏鲁以周班后郑既是正礼郑虽小恨岂至兴师即合当年构祸岂有经五年之后方合诸侯报此小怨乎夫五年之后诸侯讐党亦已改矣怨望之心亦已衰矣理在目前不足疑也但为无过故异耳左氏遂引徃前小隙附防之故但存其我有辞一句而已公羊曰郎者何吾近邑也按经但书战地本不分其近逺假如逺则不书战地乎
谷梁曰来战者前定之战也赵子曰此説非也言来者责三国不当来尔言战者讳败之常也又曰不言其人以吾败也赵子曰按为公战败故不言败以讳之若大夫战则当书之不容悉隐也又曰不言及者为内讳也赵子曰按直言来战言其不当来尔若为内讳则但不书败何须不言及诸内战皆言及岂是不讳哉
桓十一年宋人执郑祭仲
公羊曰祭仲不名贤也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云云】啖子曰以废君为贤不可以训
谷梁曰宋人者宋公也其曰人何贬之也按执大夫例称人不可别为义
郑忽出奔衞
公羊曰忽何以名春秋伯子男一也辞无所贬传意解不言子按春秋前后例伯子男皆殊称非一也又郑伯爵也若称子何关爵乎故不称子者责其不能嗣先君尔
柔防宋公陈侯祭叔盟于折
公谷皆曰柔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赵子曰凡未命大夫不书氏已见隐公巻及都见名位例故去此以省文也
桓十二年十一月丙戌公防郑伯盟于武父丙戌衞侯晋卒
谷梁曰再称日决日义也赵子曰再丙戌误文也传以日月为例故妄云尔
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
谷梁曰不言与郑战耻不和也啖子曰公羊説此义是也此传不知省文之义故云尔且按自此后鲁常与郑和而同伐宋故知此传误矣
桓十三年公防纪侯郑伯已已及齐侯宋公衞侯燕人战齐师宋师衞师燕师败绩
左氏曰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故以纪鲁及齐宋卫燕战赵子曰据经文内兵以纪为主外兵以齐为主若实为郑宋而战即当以郑宋为兵主何得主齐纪乎且责赂小事止当二国自不和无容诸侯为战按六年防纪云谋齐难也是岁纪又来朝请以王命求成于齐公告不能今为兵主以战于纪足明齐以三国之师伐纪欲灭之公与郑救之而胜遂免祸至十七年乃防于黄以平之其踪迹明着若此不然纪惧灭之不暇岂敢主兵而助郑乎若助郑止当战于宋郑之郊无为战于纪也据郑伯新为宋所主而去年遽与鲁及宋战今年又助纪战则必为求赂多之故今移责赂之文于去年公欲平宋郑之上庶为允当也
公羊曰曷为后日恃外也赵子曰按先防而后日成防而后战也恃外有何义乎又曰何以不地近也赵子曰不地者有纪都也无他义谷梁説是
桓十四年春无冰
谷梁曰时燠也按此不解亦可知
秋八月御廪灾乙亥尝
左氏曰书不害也按八月尝非时也又以灾之余而祭讥不敬尔非为不害而书
公羊曰尝常事何以书讥尝也御廪灾不如勿尝而已赵子曰按周之八月夏之六月也不合尝而尝云常事非也又云御廪灾不如勿尝而已按有灾当警惧脩而改卜何得便阙先君之祀乎
谷梁曰御廪之灾不志赵子曰按此乃大故何得不志又曰必有兼甸之事注云夫人兼行甸人之事恐谬也此旬字尔言祭事当久办非一旬所了传写者见前有甸字遂改尔又云讥未易灾之余而尝据易灾可一日而办况其间经两日何得不办今为其足以明祭礼宜兼存之
宋人以齐人蔡人衞人陈人伐郑
左氏曰报宋之役【云云】以大宫椽归为卢门之椽赵子曰此事烦碎并不关教迹故不取又若实毁其大庙非礼之甚经必书之益以知谬也
桓十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
谷梁曰诸侯时献于天子以其国之所有故有辞让而无征求赵子曰天子受贡常礼也亦何所让故去其故有辞让四字
郑伯突出奔蔡
公谷皆云名突讥夺正也按诸侯失地皆名之不可为义
郑伯突入于栎
公羊曰曷为不言入于郑末言尔按实未入郑何用强説
公防宋公衞侯陈侯于袲伐郑
谷梁曰地而后伐疑辞也非其疑也赵子曰按谋伐之初岂有不怀疑者疑者心中之事何由知之今据经文因成会礼而后行伐尔辞意甚明无他义也
桓十六年冬城向
左氏曰书时也啖子曰按下有十一月纵是同月亦今之九月农工未毕不可兴役
衞侯朔出奔齐
公羊曰何以名得罪于天子也按失地诸侯皆名之不可强生义
谷梁曰朔之名恶也天子召而不徃也啖子曰诸侯失地则名春秋之常也左氏得其事实矣
桓十七年及宋人衞人伐邾
左氏曰宋志也赵子曰据例称及者皆内之志云宋志非也
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不书日官失之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云云】赵子曰此説非也凡不书或史官阙之或年深写误何关日官日御乎史官岂不知朔及每日甲子乎何待日官日御哉
桓十八年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
公羊曰何以不言及夫人夫人外也夫人外者何内辞也其实夫人外公也赵子曰圣人设教不应如此烦碎谷梁説伉敌之义近之矣
谷梁曰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之伉弗称数也赵子曰但讥骄伉义则昭然又云弗称数即烦碎矣故去其弗称数三字
公薨于齐
谷梁曰薨称公举上也啖子曰请侯虽五等臣子皆曰公从高称也生时皆然何用解薨
葬我君桓公
谷梁曰葬称我君接上下也赵子曰按称我君以别他国且君敬辞尔
春秋集传辨疑巻二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传辨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卷三
唐 陆淳 撰
庄元年三月夫人孙于齐
左氏曰不称姜氏絶不为亲礼也赵子曰若谓荘公为得礼乎此则非荘公之意若谓夫人为得礼乎则哀姜之孙不去姜氏则知此兼恶在齐侯尔
公羊曰内讳奔谓之孙赵子曰非也书曰尧将孙于位亦是讳奔乎故谦避曰孙尔臣子之礼辞也又曰夫人固在齐矣其言孙于齐何念母也啖子曰岂有先在齐而今书孙乎葢见无夫人至处故云尔不知夫人随防而归但不告庙故不书尔
谷梁曰接练时录母之变始人之也按此传意亦言夫人先在齐至练时始录之説同公羊
夏单伯逆王姬
公羊曰何以不称使天子召而使之也按鲁自使逆天子何事召之不言使省文尔
谷梁曰不言如何也义不可受于京师也赵子曰言逆王姬则知徃京师矣但云逆女须先书如某以别之省文之义尔无他意
筑王姬之馆于外
左氏曰于外礼也赵子曰与讐主婚纵在城外岂为礼乎
谷梁曰于庙则已尊于寝则已卑为之筑节矣赵子曰庙者非所当居何论尊乎王姬不可居公寝何论卑乎故公羊之説是又曰其不言齐侯之来逆何也不使齐侯得与吾为礼也啖子曰齐侯之来常事不书尔无他义前后无书诸侯自逆者
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
公羊曰锡者赐也命者加我服也谷梁意亦同赵子曰桓公已塟命何所施之谷梁又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赵子曰按锡命如汉已来就加爵秩何得无乎若一一召而锡之则劳弊甚矣况桓公已薨如何受命乎
齐师迁纪郱鄑郚
公羊曰迁者何取之也曷为不言取为襄公讳也按取人邑非善事若为之讳是掩恶也
谷梁曰纪国也郱鄑郚国也或曰迁纪于郱鄑郚啖子曰按下有纪侯大去其国明此时未迁故知郱鄑郚是纪之三邑尔
庄二年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
公谷皆云于余丘邾之邑也啖子曰按前后未有邑言伐者故依左氏旧説为国
夫人姜氏防齐侯于郜
谷梁曰妇人既嫁不逾境逾境非正也赵子曰纵未嫁岂得逾境乎且妇人送客不出门何论境哉
荘三年溺防齐师伐衞
左氏谷梁皆以不称氏为贬按例不命之卿则不书氏不可别为义公羊説虽是为己都见名位例故不重释
五月塟桓王
左氏曰缓也啖子曰此自改塟不当讥缓传见桓十五年王崩后未见书塟处故云尔
谷梁曰或曰却尸以求诸侯啖子曰停尸七年以求诸侯非人情也
纪季以酅入于齐
公羊曰何以不名贤也赵子曰此乃纪侯之命且不得已而然何足为贤哉
公次于郎
左氏曰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赵子曰经无信舍之文不要此例
荘四年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丘
谷梁曰飨齐侯所以病齐侯也啖子曰此乃鲁国之耻岂独病齐侯乎
纪侯大去其国
公羊曰齐襄公复九世之讐故为之讳灭此义迂僻甚矣不复繁文
谷梁曰大去者不遗一人之辞言民之从者四年而后毕也啖子曰若然举国而行何名去国文义相反矣又曰纪侯贤而齐侯灭之不言灭而曰大去其国者不使小人加乎君子赵子曰凡不絶其祀例不书灭无他义假令纪侯是小人则可灭之乎
齐侯塟纪伯姬
公谷皆云以其失国故隐而塟之赵子曰春秋举礼敎以示后岂为一时悲喜生文乎
公及齐人狩于郜
公谷皆谓齐人是齐侯也赵子曰按春秋未有与诸侯防而书彼君为人者若此非齐侯则实与微者狩复书为何哉若实是齐侯即当书云及齐侯狩于郜而不书公此则讳公之义义与盟义同不应讳齐侯也
荘五年公防齐人宋人陈人蔡人伐衞
公羊云不言纳朔避王也赵子曰据诸侯之心实不避王而经文反为之隐避是党罪人也若以为为王讳其逆命则王室乱及尹氏立子朝犹不讳不应讳此若云为鲁讳则成宋乱及纳子紏皆不讳亦无宜讳此但縁纳事已着再书则烦冗故不书尔【义见本年】
谷梁曰是齐侯宋公其曰人何也人诸侯所以人公也其人公何逆天王之命也啖子曰若贬之反书曰人则后人安知其宋公齐侯乎此乃隐其恶尔何名贬哉
六年王人子突救卫
谷梁曰救者善则伐者不正矣赵子曰假令天子不正诸侯岂得举兵以争哉
衞侯朔入于衞
公羊曰何以名犯命也谷梁曰恶也赵子曰按失地之君例名之不可别为义葢公谷以有王人救衞故于朔之出入并有犯命及得罪于王之説其国君出奔而名者岂得罪于王乎不知事实相承妄説尔齐人来归衞寳公羊曰是衞人归之称齐人者让于我也啖子曰按例无有改其事实而为义者此乃观文见意何烦曲説谷梁曰以齐首之分恶于齐也按此乃书其事有何分恶乎荘七年姜氏防齐侯于防左氏曰齐志也赵子曰齐人与姜氏通奸久矣罪恶素均岂烦今日乃以其地辨彼此之罪乎夜中星陨如雨左氏曰与雨偕也公羊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谷梁曰不曰恒星之陨何也我知恒星之不见不见其陨也啖子曰星陨如雨为奔流者众如雨之多自汉己来史籍频有诗曰有女如云李陵曰谋臣如雨皆言多尔三传不达此理故悉穿凿谷梁又曰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赵子曰若其不多岂言齐人让功于鲁人注云至鲁地则齐侯之志言与雨俱落
得称雨哉又曰着于下不见于上谓之陨赵子曰陨落也无烦曲説
秋大水无麦苗
公羊曰曷为先言无麦而后言无苗一灾不书待无麦然后书无苗啖子曰按例一灾皆书
八年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
公羊曰次不言俟言俟托不得已也赵子曰此直书事实有何托乎
甲午治兵
左氏曰治兵于庙礼也赵子曰予以为兵车之众非庙中所容且谷梁又説出入之义明知在城外为场尔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
公羊曰郕者何盛也盛则曷为谓之郕讳灭宗姓也啖子曰按实降于齐尔如何讳灭乎迂僻甚矣
秋师还
左氏曰君子是以善鲁荘公【言其克己复礼不伐齐师】赵子曰劳师防讐何善之有且齐强鲁弱自当不敢争也详据经文当缘告庙故书尔
齐无知弑其君诸儿
谷梁曰大夫弑其君以国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按例不命之卿例不书氏既不书氏自然以名连国强説嫌理迂僻之甚
荘九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
左氏公谷并云及大夫盟齐无君也赵子曰若但如此説有何劝戒之意哉必实然据例不合书公义见隐元年盟于宿传
谷梁又曰无君制在公矣当可纳【谓纳子纠】而不纳故恶内也啖子曰讐人之子本不当纳有何恶乎下伐齐纳纠义亦同此左氏曰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出奔莒赵子曰按莒近齐之小国而襄公强而无道大夫如何輙敢将公子奔之而获安乎杜注云公子紏小白并僖公之子尤非也若然则不合书子纠又非讐人之子公纳之不应有深讥故谷梁云襄被弑二公子乃出奔此説为正【言皆襄公之子】
公伐齐纳子纠
公羊曰纳者入辞其言伐者何伐而言纳犹不能纳也按此直书事实如何不称纳乎若不言伐齐则纳纠于何国乎又曰不称公子君前臣名也按鲁君之前称齐公子复有何过况是史家之辞非君前之义也
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公羊曰内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伐败也赵子曰纳讐防师恶之大者讳之不足故明书以示讥传称伐败如何为义不可解也又曰曷为不言公不与公复讐也赵子曰按例公败例不书公不与复讐有何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