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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经问对
问不愤不啓不悱不莫是束脩一章连文 对曰此章上有子曰字当是衍文以意推之当合一章
问一隅三隅者何 对曰如説天时之春便通夫夏秋冬之气如説人心之仁便识得仁义礼智之端东西南北左右前后皆四隅也举一隅以示教而受教者不能推三以证其一则圣人于此谓其无愤悱之心纵复告之彼终不通矣俗论所谓不能触类而长
问孔门之学必先行而后文先道而后艺如何 对曰德行本也文艺末也成周大比之嵗兴贤能亦曰德行道艺道艺者心得躬行之实文艺者穷理应务之用故有先后
问孔子弟子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何独称求也艺对曰冉求之学未必于六艺皆通圣人特取其所长而称之耳故曰赐也逹由也果求也艺不因其所长而味圣人之言则顔闵止有德行宰我子贡只防言语六艺之学全材实难
问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其文与世家不同者何对曰史记三月上有音字下有学之二字一説三
月是音字此义为长学之二字可无也夫乐则韶舞夫子尝以荅顔渊为邦之问道之行也不过举而措之齐何地也春秋何时也而闻韶音感古伤今宜饮食而不知味也
问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史记作假我数年五十学易先儒以为五十字误欲从史记九十以学易如何对曰案世家是时孔子年防七十矣五十字误无疑盖加假声相近而误读九十字与五十字相同而误分先儒辩之乆矣
问三人行必有我师其善者师之而其不善者亦师之乎 对曰此章本文自是分晓善者从而不善者改则善者必我之师也其不善者我当以之为鍳戒而改吾之过盖必有我师正粘下面从字玩味得之问然则三人之中我常居善之位安知二人者又于我而观善不善乎 对曰已有善则人亦以我可法而从我已有不善则人亦以我为戒而改故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此圣人言外之意
问子钓而不纲邵子以纲为钓丝之机朱子以纲为絶流之者何 对曰朱子之説仁恕之道也邵子之说机智之辩也然必有纲不必絶流拦江之网独有是也邵子渔樵问对尝举此一章説纲字却有理凡钓者欲知鱼之吞饵非机智不可大则用筒小则用芒或蒜干随水浅深系于水之中腰以验鱼之吞否钓而不纲是不用机智耳縁下句是弋不射宿有机智之心故云 问纲字不是网字乎 对曰朱子之説正是作网字解知当来不是字乎
问论语二十篇称君子者防 对曰四十有二泛言者自説乐不愠而下一十有六取人者自子贱而下有三责人者自冉子请粟而下有九荅问者自子贡而下有六与小人对称者自周比而下有八
问孔子自称君子者防 对曰无之君子之道四且曰丘未能一焉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圣人之所以喜称而乐道也
问子罕篇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如何不是自称 对曰欲居之居属夫子居之之居属君子恐非自称
问君子为谁 对曰君子之人也以君子之人居九夷自有德礼化之不安其陋虽陋可变
问古之君子处夷方而能变其俗者谁 对曰不必他求只説此章九夷集注可证集注曰九夷者东夷也夫子欲居之者此乗桴浮海之意何陋之有句下注云君子所居则化见得君子处夷方必能变其俗
问自古固有之且説处东夷者君子为谁 对曰东夷者周朝鲜之地箕子受封于朝鲜能推道训俗教民以礼义田至今民饮食以笾豆为贵衣冠礼乐与中州同以箕子之化也君子居之一句恐指箕子言之非孔子自称为君子也
问孔子欲居之者为此乎 对曰佛肸召子欲徃何尝徃也欲者将然未然之辞居者舍此徃彼之意乘桴浮海志可悲哉
问以君子指箕子与经防宁不穿凿 对曰班固范晔史迁曽説耒毎憾论语一书朱子平生精力尽在是书既有集注又有或问黄勉斋又増集义通释赵氏复出纂防皆不欲引证此上来虑伤于巧且只就东夷説箕子何谓穿凿
问觧论语者曾有举一人证一事者否 对曰有且如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集注以吾友指顔子今以君子指箕子不亦可乎
问集注曰东方之夷有九种可得闻欤 对曰案后汉书东夷传曰夷有九种曰畎夷千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夷风夷阳夷凡九
问所谓汉书畧曽説来者何 对曰范之序论曰昔箕子逢衰之运避地朝鲜始其国俗未有闻也及施八条之约使人知禁遂乃邑无盗滛门不夜扃回顽薄之俗就寛略之法故东夷以柔谨为风仲尼懐愤以为九夷可居或疑其陋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范晔之论如此
问郷党一篇记者恐非一手 对曰记者虽不止一手今分十七节亦有次序有散见于他篇者有重出者有脱简者熟读方见
问散见于他篇者何 对曰子之燕居申申如也一章见于述而
问有重出者何 对曰子入太庙毎事问一章已见于八佾
问脱简者何 对曰散见者亦为脱简阙文者亦为脱简
问阙文者何 对曰上下文意不接不可强觧谓之阙文或者脱简在他篇又无可攷如唐棣之华偏其反而之类是也
问先进一篇多评弟子贤否记者为谁 对曰篇内称闵子侍侧恐是闵子门人所记
问子路曽晳冉有公西华侍坐夫子使之各言其志而子路先言者何 对曰子路于三子年最长年长者先言 问年长者先言夫子哂之者何 对曰非哂其年长敢率尔而对也其言不让故哂之
问求也赤也所对虽谦夫子皆无许予而独与点者何对曰三子皆规规于事为之末点独脱洒于理趣
之闲夫子所以叹息而深许之
问周以建子为正暮春者今之正月尚寒而浴者何对曰王稼村先生讲义以为四子言志之日实鲁哀公十四年夏五月也夏五月即今之三月也葢自古三月上已袚除不祥故点也托言春服既成浴乎沂而盥濯也非澡浴之浴
问何以攷其为哀公十四年夏五月实为今之三月乎对曰稼村十四年之攷必有所据然十五年子路
死于卫如此则十四年子路犹在孔门不知同三子言志在当年何月而言志之后即仕于卫不可攷也
问稼村谓四子言志之时在夏五月然乎 对曰不曰周之夏五月则无以见是暮春此先生于杭州府学讲此一章必攷究精详方敢以此教人
问顔渊篇三子问仁莫是同时之问而记者先后之如何 对曰顔渊仲弓是同时问故皆有不敏之对如司马牛问仁与问君子恐又是一门人记之观其序牛之两问及忧无兄弟之章意必子夏门人记録
问何以知得是子夏门人 对曰当时子夏尝觧之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以此见得恐是子夏门人所记
问子夏之言子夏能行之乎 对曰子夏以朋友之义设为恭敬之言聊以寛牛之忧耳言之非艰行之惟艰
问然则子夏之言无足取乎 对曰非也子夏哭子而丧明胡不以寛牛之意而自寛也哉谓申公巫臣其自谋则过矣其为人谋也则忠子夏之学毎先其小者而濶略于大者谓此
问如何是克己复礼为仁 对曰克己者有我之私皆当克去复礼者已私克去天理复还为仁者万善皆备于我此时方见得心具众理而应万事也
问如何便防天下归仁 对曰已能尽孝愿孝者归之已能尽忠愿忠者归之千万人同此一心千万人心同此一理未克之时隔比邻而分尔汝亦既克之则天地万物莫非吾事
问四非四勿如何 对曰此是惩忿窒欲工夫道未至于圣人不无待于禁止
问子张问崇德辨惑樊迟又添一修慝为问者何 对曰崇德修慝辨惑当时毕竟有此等常谈盖德如何是崇惑如何辨明樊迟添一修慝为问故夫子喜其治已而以善哉问称之
问子路篇樊迟学稼圃其意谓道之不行不若田园之为乐何孔子责之之深 对曰此迟务外规利屏大就小之见谓学稼则必有禾学圃则必有未若正谊而利不敢谋明道而功不敢计夫子既荅以吾不如且俟其出而责之以小人也
问责迟以小人则不得为君子乎 对曰此小人只是小小器量盖小人毎作一事必先计利无利于已必不为也譬今之劝人读书谓读书可以做官书读矣而官不可得于是读书者少此觧馁在其中之意却不是以小人对君子説
问微生乞醯之直与此篇叶公攘羊之直如何 对曰乞醯其情虽直而其事则流于曲攘羊其事虽直而其情则流于曲谢上蔡曰顺理为直二事虽皆可言直惟于理则不顺也
问宪问一篇胡氏以为原宪所记者何【此问未是详见后】 对曰首章称宪问耻若宪门人所记则必不称宪矣然经书子书篇名只就起头摘两字名之亦无大义理诸子非是记録因宪问耻一章居首就以名篇【论语分为二十篇出于汉儒之缪误】
问邦有道糓邦无道谷皆曰耻也者何 对曰先儒曰邦有道不能有为邦无道不能独善不计时之治乱而但知食禄皆可为耻似作两耻字説
问先儒之説然乎 对曰先儒训觧后学何敢轻议问圣人言近旨逺但要说得通理不害为互相明对曰圣人之言本自明白当来夫子曰何不曰邦有道谷耻也邦无道谷耻也今文只有下面耻也字则有道而求禄何耻之有若曰皆可为耻须添字脚
问然则邦有道求禄可也邦无道则当知耻而勿求对曰邦有道则朝廷清明贤能进用仕而食禄可也大畜卦辞曰不家食吉无所谓耻若君闇臣昬刑政缪乱是谓无道之邦于此而求仕食禄焉君子耻之否卦之大象曰不可荣以禄盖谓是夫
问孔子称管仲如其仁先儒训谁如其仁者何【此仁之功用是一事之仁不是全体大用之仁】 对曰此章作两説防一説谓如管仲其人亦可谓之仁一説谓召忽之死得为仁管仲虽不能死而一匡天下民受其赐仲之仁亦如忽之仁也其字指召忽
问仁之为道莫是各行其志只要安于理义如何 对曰仁者心之德爱之理出防进退死生去就思不悖于理而无愧于心殷之三仁一去一死一囚无非爱君之道召忽见子紏之杀则防名委质不得不死管仲自恃将来必能立功赎罪可以求生而不害于仁终不及三仁公平正大通乎此则可论荀彧之仁矣
问荀彧之仁王通氏称之司马公称之其仁如何 对曰齐桓行若狗彘管仲不耻而相之葢大庇生民也曹操隂贼险虐荀彧辅之凡操之暴逆皆不能救迨建安七年董昭议加操九锡而彧乃饮药是终日与盗贼言谈而不知盗之心事者爱之理固有心之德则无也曰忠可也未知焉得仁
问夫子语曽子一贯与此篇一以贯之防意同欤 对曰一贯体用虽同第告曽子者以道言此告子贡者以学言曽子一贯是一理万事子贡一贯是万事一理道本一而散于万学通乎万而归于一
问第十五篇中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意义如何 对曰夫子必有为而言且如事变之极当思其变之所从来不原其初而遽欲图其变之定恐变未易定而将来之虑殆有甚焉虽圣人无以善其后
问第十六篇三乐三友三戒三畏九思非一时之言对曰记者类集而各为一章也但此篇称孔子曰者十节不称子曰而称孔子曰非弟子门人记录之体洪氏以此篇为齐论岂其然乎
问第十七篇性习近逺而智愚有不可移者何 对曰惟圣防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如何不可移夫子之言特以言夫智之上者与愚之下者皆气质之性
问匏亦曰系而不食者何 对曰匏苦匏也中干则可为器而不食事见匏有苦叶诗篇音之中有匏盖笙类也圣人体道大权以天下无不可变之人而卒不为公山之徃者知下愚之决不可移也匏拘一器君子则不噐
问微子篇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栁下惠少连恐是十六篇作者七人如何 对曰李氏解谓起而隠去者七人不可知其为谁必欲安排七人以实其事则凿矣
问第十八篇多记隠逸之事恐是记者类聚成篇 对曰圣人之于隠者皆欲诱而归之于中道而于三仁之事犹有感焉记者类集以见圣贤之出处
问第十九篇多记子夏之言子贡次之而名篇子张者何 对曰第一章有子张曰故就以名篇
问言多子贡子夏所记必二子门人 对曰二子门人所记必不称子贡子夏矣采录者因类聚以入此篇一以着子夏为学之笃实一以着子贡推尊圣道其功为多必曽子门人记之有曽子曰故也
问子夏之学笃实者何 对曰子夏之门人知洒埽应对进退尤见大学之道当自小学而入是时学校已废而党庠家塾尚有存者致逺恐泥之言博学笃志之论学以致道之説皆实学也
问子贡推尊圣道者何 对曰卫公孙朝不知仲尼所学子贡以文武之道语之叔孙武叔谓其贤于仲尼子贡以宫墙譬之陈子禽且以为恭又多方而喻之及叔孙之毁仲尼而子贡喻之以日月而责其不知量其有功于圣门多矣又以如天之不可阶而升三言一节髙一节可谓善言圣人矣
问诸子问政多矣未有如荅子张之问何其详欤 对曰观孔子荅顔渊为邦之问则知圣门讲明之实学于事业即可见矣观此篇荅子张从政之问则知圣人之为政大体实用虽帝王之治不过如此所以记者録于终篇以继帝王之治
问知命知礼知言记之终篇者何 对曰知命则死生穷逹可以自信知礼则出处进退辞受语黙可以自立知言则是非臧否多寡游屈诐邪遁皆不能隠可以穷万物之理可以读天下之书故记者以此终篇
补里仁篇问贫贱不以其道得之弗去也贫贱岂有以道得之者况又可去乎 对曰贫贱有自取之道如好赌博酒色之类以致贫贱此当改其所为求以去之如疾病水火盗贼之类以致贫贱此非所当得天之所附与当然故安贫贱而不去也
十一经问对卷一
<经部,五经总义类,十一经问对>
钦定四库全书
十一经问对卷二
孝经
问孔子与曽子论孝之言何不附论语而自立一经者何 对曰论语是七十二子门人所记孝经止是曾子门人所记故中间称仲尼居曽子侍
问曽子述孔子之言门人记之即自名曰经如何 对曰史记曽子传曰孔子以曽参通孝道与之共作孝经此言尤其刻画班书艺文志亦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举大者言故曰孝经就本书中自有孝经两字而为书名况圣人之言乎
问孔子当来如何独与曽子説者何 对曰曽参笃于孝与诸子不同故圣人因其材而笃焉且如孝哉闵子骞只是人不闲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一节而已子路亦止是负米一事子夏子游孟武伯亦只是问第一畨来独曽子能言而身践之所问节次条理孔子所荅婉而成章故门人得于曽子之传授遂录以为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