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儒藏
- 五经总义
- 公是七经小传
公是七经小传
旄丘诗曰何其处也必有与也何其乆也必有以也言我所以处且乆者正以卫爲方伯连率尔怨问之也
泉水诗曰我思肥泉兹之永叹出同而归异曰肥作此诗之女于今卫侯兄弟也以言亦出同而归异不得相见尔是之爲叹也【夫人有遣大夫归宁兄弟礼】
园有桃其实之殽园之有桃犹国之有君也桃不能自用其实故其实爲人之殽犹君不能自用其民反爲人有也
扬之水白石凿凿此兴晋人将叛而归沃之意也激扬之水湍疾腾蹙反令白石凿凿然鲜明犹昭公暗弱不修徳政反驱百姓归于沃沃以盛强也非扬之水不能使白石凿凿非昭公微弱不能驱百姓归沃沃以盛强卒章曰我闻有命者道民将叛之实也
狼跋曰公孙硕肤赤舄几几公孙者豳公之孙谓周公也周公有硕肤之徳故摄政而履人君之舄几几然甚宜之也毛以公孙爲成王郑以公孙爲公逊皆非是
常棣之四章曰兄弟防于墙外御其侮每有良朋烝也无戎案此诗八章七章合韵惟此戎字不合韵疑戎当作戍戍亦御也字既相类传写误也
伐木三章章十二句每一章首輙云伐木凡三云伐木故知当三章也今毛氏诗断六句爲一章盖误矣
伐木丁丁丁丁声相应也伐木者小事尔犹求同志共事其声丁丁然以言自天子至庶人亦当湏友以相成也彼伐木能求助于人使有声丁丁然况任天下之事事多重于伐木者乎此乃诗意已毛郑说俱非是也
有枤之杜有睆其实枤杜特生之杜也以兴君子于役则妇人特居焉睆然其实者方其盛时也
白驹四章皆兴也白驹以斥贤者言若有是白驹食我之场苗者我则絷维之虽不得乆留犹愿永终今朝焉爱之厚也以言若有贤者肯食王禄王则羁縻之虽不得乆留犹愿永终今朝焉亦爱之厚也二章申慇懃皆所以教王也三章言有皎皎之白马其洁白可爱犹贲然而来今汝贤者何故自洁白则不肯来乎此以属贤者故上刺其君之不能下贤下怨贤者之弃吾君忠厚之道也四章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生刍薄陋也言白驹不见收逸于空谷其养甚薄生刍一束而已犹贤者不爲世用而甘于菲薄也
黄鸟黄鸟无集于谷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还言归复我邦族兴也黄鸟集谷啄粟则有弹射捕逐之害犹我嫁于此邦居于此室而遭衰薄之俗有斥逐之辱一人之性不足以变一家一家之俗不足以变一邦而云尔者隂礼不修则举国皆污故曰复我邦族也
十月之交天命不彻我不敢效我友自逸彻均也小旻四章章八句二章章七句乃得其理今误爲三章八句三章七句卒章曰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此言小人短虑暴虎冯河之患患在目前则知避之丧国亡家之祸祸在嵗月故不知忧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者言善爲国者当如此矣
小弁曰鹿斯之奔维足顾其子也雉之朝雊尚求其雌其雌妃也言王放逐太子曽不如鹿乎废黜申后曽不如雉乎譬彼瘣木疾用无枝者木瘣则无枝无枝则木死矣亦若王受谗放逐太子自残其嗣其嗣诚残王亦且毙踣矣相彼投兔尚或先之者兔爲人所驱急更投人人哀其穷则及驱者未至而先存之兔虽可利以其可怜犹存之也何则诚不忍其心之穷急也以言王何独忍人哉今俗犹言飞鸟入懐勿杀杀之不祥此投兔之比
巷伯之诗者孟子所作也孟子仕【一作寺】人以避嫌不审爲谗者谮之至加宫刑爲寺人故作此诗也诗名巷伯者是其身所病者故以冠篇末云杨园之道猗于亩丘者言谗人罔极不独已而已必将上及大臣骨肉但先自己始也故曰凡百君子敬而听之其后王后太子及大夫果多以谗废者
谷风曰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忘我大徳思我小怨习习之风生草木也崔嵬之山养草木也然而不能使草长不死不能使木长不萎者天地之功有所不足也奈何忘我大徳思我小怨乎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宁忍予此不欲生之辞也我之先祖曽匪以人恩畜我乎何爲忍使我当此乱世而生也滔滔江汉南国之纪尽瘁以仕宁莫我有者江汉之水能纪纲南国诸川而有之今我尽劳从仕王曽不顾有于我计王之徳不若江汉之水也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者言怨乱并兴忧之之辞也曾不爲鹑鸢乎翰飞戾天曽不爲鳣鲔乎潜逃于渊言非此四者则皆罹其患矣
北山五章章六句故言六章三章六句三章四句非无将大车祗自尘兮无思百忧祗自疧兮愽士读疷爲邸非也疧当作缗病也字误耳
小明四章章十二句故言五章三章十二句二章六句非
鼔钟诗曰以雅以南文王世子曰小学正学干大胥賛之籥师学戈籥师丞賛之胥鼔南此言南者皆指文王乐也则呉季子所观象箾南籥者也非南夷之乐也南夷之乐曰任不曰南谓之曰南强厥名矣鼓钟之诗伤幽王乱文武之乐故末及雅与南也雅亦用籥南亦用籥故云以籥不僭也然文王之乐称象箾南籥者文王之化先被江汉之域故作乐以象其功也象者象南方之译云
信南山曰中田有庐于田中作庐此井田之法也庐舍居内贵人也公田次之先公也私田居外后私也
采菽采菽筐之筥之兴也菽薄物采以爲藿然而不可不敬故或筐之或筥之况诸侯之君乎故当有以厚锡予之也觱沸槛泉言采其芹采芹者以槛泉洁清则就采其葅况诸侯之君有修洁之徳乎亦不可不以恩礼接之也
假乐故言四章章六句以文理考之实六章章四句卷阿诗曰似先公酋矣召康公则何以不欲成王似先王而独曰似先公乎曰成王之时周之先王惟有文武文武皆圣人不可似也是以欲成王似其可及者则莫若先公也然则圣人不可及而大贤有可到非不欲其似先王也智不能也以爲不然复察于诗召公戒成王则作公刘之诗周公戒成王则作太王之诗所以不及文武者其意皆可知矣
常武有常徳以立武事因以爲戒然常徳者既敬既戒惠此南国是也言宣王命太师皇父爲冢宰整其六军既敬矣既戒矣无负于南国矣而南国今不率职故可以征之此谓先自治然后治人故曰常徳二章命程伯休父者南国既有变故勑大司马陈行戒师旅而徃讨太师皇父爲冢宰实总六军故曰整我六师程伯休父爲大司马专军政故戒左右陈行也因以爲戒者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不回王曰还归是也凡兵出则戒于诈故曰王犹允塞乃能来也武成则戒于渎故曰还归者止于义也
季札闻歌小雅而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徳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杜注云衰小也先王殷王也文中子曰季札焉知乐小雅周之盛也予谓二子之说皆未得其真何者思而不贰怨而不言何闗殷之末王乎若闻鹿鸣鱼丽而谓之衰又何以爲季札乎盖昔者周徳既衰乐章错乱太师非其人不知小雅自有正雅大雅自有变雅而遂误以凡变雅者爲小雅凡正雅者爲大雅而季札所闻适皆节南山之类故有周徳衰之叹耳后至仲尼自卫反鲁乃始分雅颂各得其所由仲尼而雅颂各得其所则仲尼以前大小雅不得其所矣故季札所闻者皆厉宣幽王之诗而当时太师目之爲小雅者也此其所以称怨而不言不亦宜乎
七月诗周公作也公刘诗召公作也周公召公等也七月陈王业之本公刘亦云戒以民事美公刘之厚于民其意亦等也周公作之戒成王也召公作之戒成王也戒成王等也七月之兴当既王之后公刘之兴亦当既王之后其时又等也然而七月则繋豳风公刘则入大雅何也公刘岂非豳国之君七月岂非公刘之诗乎先儒以爲周公遭变故七月爲变风召公无变故公刘爲大雅其然乎其不然乎豳风者名之爲豳实周公诗耳周公之诗何不名曰周公国风而曰豳乎周者畿内国也畿内诸侯上系于王不得国别风也何不编于鲁鲁者伯禽封耳周公不之鲁也何不编之雅与公刘相伦公刘之诗言其政事七月之诗言其风俗既曰风矣不得编于雅矣周公作诗意在于豳而周公之诗无所可繋故因谓之豳也就豳言之七月东山皆正风也鸱鸮以下皆变风也由是言之豳七月自无縁入雅不得云周公遭变故爲变风也且以七月东山爲变风世复有正风者乎且复有不变风者乎曰然则鸱鸮破斧之属何不列之于雅曰列之于雅是爲变雅成王虽始疑周公而终任之摄政六年而后复子明辟君臣之道亦无闲矣君子成人之美故不使成王之世有变雅之声而摄引其诗使还周公也曰东山之诗非刺也亦何以不入雅曰当此之时成王犹谅闇故兹事不爲成王之美亦不入雅明緫己之际责在冢宰也与春秋毛伯来求金相似乃知圣人之意六经如合符契耳
维清之诗序曰奏象舞也象则文王之乐所谓象箾者盖文舞也故其辞称文王之典夫文王之舞谓之象武王之舞谓之武将舞象则先歌维清是以其序曰奏象舞其辞曰文王也将舞武则先歌武是以武之序曰奏大武其辞曰于皇武王也内则十三学舞勺勺大武也十五学舞象象则象箾也教者当举时王之教学者当举时王之乐故勺与象明文武之功也
雝禘太祖也太祖即后稷矣
长发大禘也此禘于宗庙之禘所谓五年再殷祭与祫连称者也禘于太祖则功臣与祭故末章言伊尹也云昔在中叶者作此诗之时指汤未受命之前爲中叶也有震且业者常有震恐危业之事即仲虺云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者此也
公是七经小传卷上
钦定四库全书
公是七经小传卷中 宋 刘敞 撰
周礼
太宰以八柄诏王驭羣臣三曰予以驭其幸幸者王所亲幸也可赐予之不可爵之者也四曰置以驭其行置者耆老废退之人虽当废退其素行贤明特置之若公族穆子辞疾晋侯使掌公族大夫者也五曰生以驭其福福者其人本坐死以亲故功贵者议而免之是其福矣楚诛鬬氏而免箴尹克黄改命曰生则此类也六曰夺以驭其贫夺者削其田邑禄赋七曰废以驭其罪废者除其名籍也八曰诛以驭其过诛者杀也过当作祸声之误耳有驭其福则有驭其祸矣福称生则祸称诛矣八柄者先叙赏而后言罚赏则先重罚则后重故诛最后言也康成谓诛爲齿路马有诛之诛如此则八柄无死书曰用罪罚厥死义不可解又内史贰八柄爵禄废置予夺生七者皆同而其一爲杀杀则诛也
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一曰牧以地得民牧者司牧也谓邦国之君也诸侯世故曰以地得民二曰长以贵得民三曰师以贤得民师者人师也师之得民与人君等四曰儒以道得民儒者艺术之称儒之得民与人君等八曰友以任得民友者人友也友之得民与师儒等三者皆有得民之端故王者使民尊师贵儒而友贤三者皆得其义则王事成三者皆失其义则王事不成其所以系邦国之民使民不离师则甚于宗友则甚于薮主以利得民主读如观近臣以其所爲主之主
乃施典于邦国而建其牧立其监设其参傅其伍陈其殷置其辅牧亦司牧谓邦国之君也监者其冢嗣也春秋传曰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诸侯世故立其监也所谓牧以地得民者也乃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长者都鄙之君所谓长以贵得民者也不世故不曰立其监
宫正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凡邦之事跸宫中者王有祭祀出入之事宫正主爲王跸于宫中矣盖宫正所治跸之者则隷仆也宫正主爲命之庙中则执烛者王祭于庙庙中不当跸则宫正执烛焉康成读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句】则执烛若然则本但曰【曰一作名】凡邦之事宫中庙中则执烛无爲加跸字也若宫正爲跸则谁执烛乎案庙中不跸无縁有跸
大府颁其货于受蔵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货者九贡九赋所入未用者贿者九式所用之余以共玩好之用者受用之府其玉府与
玉府凡王之献金玉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蔵之献读如大夫出疆必告反必有献于君之献传曰颖叔考有献于公是也
大司徒以土冝之灋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以任土事十有二土者即十二州也州各有宜如职方氏所掌耳周虽合十二州爲九州然本尧所分十二异宜故职方氏从时王之制以正其名而大司徒因上古之法以教民
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种以教稼穑树蓻上言十二土者泛言十二异宜草木禽兽五谷宜种也此言十二壤者率一土复有此十二之别当知其种之所入即草人所掌粪种之法骍刚用牛赤缇用羊坟壤用麋渴泽用鹿咸泻用貆勃壤用狐埴垆用豕彊防用蕡轻爂用犬凡九也又有青黎涂泥坟垆草人不掌者青黎涂泥可不必粪坟垆则从埴垆矣此所谓十二壤
以土均之灋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以作民职九等者即禹贡定天下之土田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也
郷大夫职曰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舍者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贵者自命士以上也贤者能者俊造学士也士工贾皆谓之国中
牛人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享牛享神之牛也求读如逑逑配也配神者之牛以郊礼言之享牛所谓帝牛求牛所谓稷牛周书召诰用牲于郊牛二
载师职曰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宅谓士之未仕者仪礼曰宅者在邦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茅之臣孟子皆曰庶人庶人不传贽爲臣不见君也郑云宅谓致仕者非也士田者士当作工字误耳工亦受田此是矣贾亦受田贾田是矣于近郊之地授处士之田授百工之田授商贾之田三者皆居国中故授近地孟子曰国中什一使自赋下文云近郊什一义相发也凡言国中者皆指士工商言野者皆农夫也乡大夫职云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此以国中者受田非其本职故早免之耳郑云士田者士读如仕仕者亦受田所谓圭田非也仕而受田者禄也圭田则其邑也非所以耕也审如郑意仕且耕乎又载师徧序受田之名独不及工工与贾等尔有贾田无工田是工惟不受田乎食货志何以云工商皆受田也此又郑所自知者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国宅者谓国也宅也皆无征国者即上文廛里任国中之地者也宅者即上文宅田也廛田无征宅田无征其余皆有征矣此但覆解上文自国至都征税之差更无别少异而两郑俱不晓或谓是城中宅或谓是官宫室皆妄也【又曰国宅无征以廛里任国中之地廛里者士民之里居工贾之市肆皆是也宅者以宅田工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也工贾有征宅者无征云近郊十一者则孟子所云国中什一使自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