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乔松亿禅师语录


  举僧问洞山如何是佛山曰麻三斤师别云何不道街头无字碑。

  无端道出三斤麻千圣丛中显作家没眼禅和休拟议子归啼处有林花。

  举玄沙备小参次闻燕子声乃云深读实相善说法要便下座寻有僧请益云某甲不会沙曰去无人信汝师评云大小玄沙闻燕子声便恁么道若闻狮子吼时又说个什么。

  语燕呢喃音韵奇深谈实相欲谁知恋花蝴蝶双双舞反笑乌衣不识时。

  举双林善慧大士梁武帝请讲经士升座以尺抚案一下便下座武帝愕然志公乃问陛下会么帝云不会志云大士讲经竟。

  大士临台抚尺时君王不荐却怀疑经文字字全然在恼恨旁边作者窥。

  举傅大士云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下过桥流水不流。

  水涨船高水落石出要行便行要住便住。

  举傅大士云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

  有无不立不立有无打个圈子葫芦葫芦。

  举聚云真上堂曰出众者三十棒不出众者三十棒有僧出众问话不契云曰直下三玄已露何曾三要无施落花流水空去殿前古柏当机。

  出众打时不出打承当须是个中人三玄三要重拈示天晓无云宇宙昏。

  拈评

  举唐庄宗幸河北回魏府行宫诏兴化问曰朕取中原获得一宝未曾有人酬价化曰请陛下宝看帝以两手舒幞头角化曰君王之宝谁敢酬价。

  拈云虽然彼此作家未免递相钝置。

  举五祖演云老僧游方十余年参数十人知识将谓了当及到浮山圆鉴会下更开口不得末后又到白云因咬破一个铁馂馅直是百味具足且道馅子一句作么生道花发鸡冠媚早秋何人能染紫丝头有时风动频相倚似向阶前斗不休灵隐岳曰五祖恁么说话犹欠悟在。

  评云既道百味具足因甚灵隐说犹欠悟在检点将来悟也悟了只是馂气未除。

  举大慧至天宁一日闻圆悟陛堂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门云东山水上行若是天宁即不然有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只向他道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大慧于言下忽然前后际断。

  拈大慧恁么也是瞌睡遇着枕子。

  举懒庵需上堂二十五日已前群阴消伏泥龙闭户二十五日已后一阳来复铁树开花正当二十五日尘中醉客骑驴骑马前街后街递相庆贺物外闲人衲帔蒙头围炉打坐风萧萧雨萧萧冷湫湫谁管你张先生李道士胡达磨。

  拈大唐国里有此翁自当派远流长儿孙相继。

  举鼓山永上堂举睦州示众云诸人未得入处须得个入处既得个入处不得忘却老僧鼓山曰恁么说话面皮厚多少木庵则不然诸人未得个入处须得个人处既得个入处直须飏下入处始得。

  评二老汉恁么说话犹有一人呵呵大笑且道笑个什么既得个入处不得忘却老僧既得个入处直须飏下入处始得二俱不了毕竟如何化城原非宝所。

  举茶陵郁山主不曾行脚因庐山化士至论及宗门中事教令看僧问法灯百尺竿头如何进步法灯曰恶凡三年一日乘驴度桥一踏桥板而堕忽然大悟遂有颂曰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见山河万朵因此更不游方。

  征云犹带瓦砾尘土气在。

  举宋太宗因僧朝见奏云陛下还记得么帝问甚处相见曰灵山一别直至如今帝曰以何为验僧无语雪窦代云贫道得得而来。

  评雪窦恁么道不若无语最亲切。

  举玄沙示众曰世尊道吾有正法眼藏付嘱摩诃大迦叶犹如画月曹溪竖拂犹如指月时鼓山出众云月聻沙曰这个阿师就我觅月山不肯却归众云道我就他觅月。

  评灵山画月曹溪指月玄沙说月鼓山觅月争似乔松亲手拈出○。

  举高峰妙结制上堂大限九旬小限七日粗中有细细中有密密密无间纤毫不立正恁么时银山铁壁进则无门退之则失如堕万丈深坑四面悬崖荆棘切须猛烈英雄直要翻身跳出若还一念迟疑佛亦救你不得此是最上玄门普请大家着力山僧虽则不管闲非越例与诸人通个消息[○@水][○@三][○@∴]。

  评既要与诸人通个消息不宜将常住物善自抛撒。

  举舍利弗问须菩提梦中说六波罗密与觉时是同是别须菩提云此义幽深吾不能说此会中有弥勒大士汝往彼问。

  评舍利弗问梦须菩提答梦各与二十拄杖何以故若不打醒梦语还多。

  行由

  两序执事诣方丈致礼请叙入道行由师笑曰山僧非他国人系本蜀邻水冯氏子母郭氏父祖三代乐善持斋万历己未年十一月初六日生儿时每自叹曰做和尚去父兄辈俱以和尚呼之山僧即欣喜应诺方士过门谓父兄曰此人命相不凡非池中物父母苦教以书嗣相望山僧虽遵父命窃自惟曰几时遂我出家之志遇论经欣乐睹闻父兄诫曰何不肖伯父云衢先生之志为当路文秀反乐释氏之言乎山僧不对勉强从事诗书年将十七先严去世服阕未满每自喜云出家可期也先母难之山僧固辞于本境慧空庵披剃未久遇业师复初乃母族舅氏自两都回言南北经席禅风山僧投拜会下法名玄忆同住邑中延福寺寺中常开经论山僧苦心听习经旨大意一一明了唯以自己大事未得脱颖时时在念后于五龙庵讲席中遇一禅客雅尚机锋以青州公案云门屎橛等语每每相问山僧以己事未明更起一种疑情又于经中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于皆如法师处叩问一味讲理期终上华阳山参南宗大师睹普贤瑞境偶于南堂丈中见吹万师翁像自赞复看案头一贯别传五册从头细看觉有所得即约同志灵旨数人参见下山餐风宿雨恳恳勤勤买舟东下至平山闻师翁迁化有舍利流辉之异往造聚云值师翁舍利入塔次睹法录时庆忠本师庐于塔旁参见遂请开示本师书气志箴三目和尚亦书偈令参时崇祯庚辰秋日也复转邻阳省亲十方堂主人双松相约冬初结社酆陵地藏禅寺社火场中惟以本参话头在念苦辛万状虑己事未能打彻时时逼拶刻刻提撕明年擅越冉开明邑人士疏请本师开堂到日序执事山僧愿入侍寮同众参究于辛巳十月结制一日挂牌入室本师召入室山僧才入本师曰我不曾教汝山僧珍重便出觉得漆桶子七花八裂自此倾心座下巨细任委不以为劳逆顺经尝终无异志凡有问答靡不当机随锡东明吟翁白牛世道风鹤避南滨石峰寺得游藏海六载上青山结制三教云集开期叨居上板一日木师唤山僧曰相依几载山僧对曰十载本师曰不必勘验乃蒙付嘱偈曰衣钵巾瓶不惮劳一身挺特见清操岁寒未改平生节白日青天万亿乔乙未岁学者云集开炉柏岩禅寺丙申受请住永兴退院省老人于太平总戎陈公闻之请住宝胜禅寺未几逾梁高明王中军舍宅为寺建此无遮大会延接方来启山僧▆者一场把戏今年恰恰四十三岁也以上参师请友略纪二三诸公英灵挺特岂似山僧耶书记存之。

   (三楚弟子德胜 超范 超德 信女筤氏
      超航 性▆信女▆氏法名挂▆
     德亨 性辉 空现同捐资流通
 高峰乔松亿和尚语录 惟愿当来世中一问
   千悟得
  大总持恒植
  般若胜因悉获
  金刚种智)
嘉兴大藏经 高峰乔松亿禅师语录


  高峰乔松亿禅师宗统编颂

  书记灯洪重订

  南岳第一世

  南岳怀让禅师金州杜氏子唐仪凤二年四月八日降生有白气属天太史奏之高宗宗问是何祥乎对曰国之法器不染世荣宗敕金州太守韩偕亲往存慰年十岁惟乐书有玄静三藏告师父母曰此子若出家必获上乘广度众生垂拱三年年十五依荆州玉泉寺弘景律师出家通天二年受戒习毗尼藏遇同学坦然相与谒嵩山安公公令诣曹溪见六祖悟缘具六祖章中师既得法侍祖复十五年先天二年往衡岳居般若寺 开元中有沙门道一在衡岳常习坐禅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甚么一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庵前石上磨一曰磨作甚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耶师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一曰如何即是师曰如牛驾车车若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一无对师又曰汝学坐禅为学作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作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作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一闻示诲如饮醍醐礼拜问曰如何用心即合无相三昧师曰汝学心地法门如下种子我说法要譬彼天泽汝缘合故当见其道又问道非色相云何能见师曰心地法眼能见乎道无相三昧亦复然矣一曰有成坏否师曰若以成坏聚散而见道者非见道也听吾偈曰心地舍诸种遇泽悉皆萌三昧华无相何坏复何成一蒙开悟心意超然侍奉九秋日益玄奥。

  颂无骨舌头不出口吹毛利刃岂留丝五天悬识传来久何必区区漏泄机。

  南岳第二世

  江西道一禅师汉州什邡县人姓马氏故俗称马祖容貌奇异牛行虎视引舌过鼻足下有二轮文幼岁于本邑罗汉寺出家受具于渝州圆律师开元中习定衡岳遇让和尚发明大事同参六人惟师密授心印始居建阳佛迹岭迁于临川次至南康龚公山。

  大历中连帅路嗣恭请师开法四方学者云集僧问和尚为甚么说即心即佛师曰为止小儿啼曰啼止时如何师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种人来如何指示师曰向伊道不是物。

  颂非心非佛亦非物拶得蟾蜍下碧霄多少英灵难摸索平空海水自滔滔。

  南岳第三世

  洪州百丈怀海禅师福州长乐人王氏子儿时随母入寺拜佛指佛像问母曰此为谁母曰佛也师曰形容与人无异我后亦当作佛丱岁离尘三学该练参马祖为侍者檀越每送斋来才开盘盖祖便拈起一片胡饼示众云是什么每每如此经三年一日侍祖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祖曰是什么师曰野鸭子祖曰什处去也师曰飞过去也祖遂把师鼻扭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师于言下有省。

  颂师家用处似砒霜不是其人孰敢当负痛失声虽委悉犹然未服返魂香。

  南岳第四世

  洪州黄檗希运禅师闽人也幼于本州黄檗山出家额间隆起如珠音辞朗润志意冲淡后至洛京行乞吟添钵声一妪出荆扉问曰太无厌生师曰汝犹未施责我无厌何耶妪笑而掩扉师异之进而语多所发药师须臾辞去妪告之曰可往南昌见马大师至南昌马师已示寂遂往石门谒塔时百丈禅师庐于塔旁乃往参百丈丈问巍巍堂堂从何方来师曰巍巍堂堂从岭南来丈曰巍巍堂堂当为何事师曰巍巍堂堂不为别事便礼拜问曰从上宗乘如何指示丈良久师曰不可教后人断绝去也丈曰将谓汝是个人乃起入方丈师随后入曰某甲特来丈曰若尔后不得负吾丈一日举再参马祖被喝话师遂领旨。

  颂从天喝价迥然别就地还钱被活埋行货搬来深领取何须露丑又张乖。

  南岳第五世

  镇州临济义玄禅师曹州南华邢氏子幼负出尘之志及落发进具便慕禅宗初在黄檗会中行业绝一时睦州为第一座乃问上座在此多少时师曰三年州曰曾问否师曰不曾参问不知问个什么州曰何不问堂头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便去问声未绝檗便打师下来州曰问话作么生师曰某甲问声未绝和尚便打某甲不会州曰但更去问师又问檗又打如是三度问三度被打师白州曰早承激劝问法累蒙和尚赐棒自恨障缘不领深旨今且辞去州曰汝若去须辞和尚师拜退州先到黄檗处曰问话上座虽是后生却甚奇特若来辞方便接伊后为一株大树覆荫天下师来日辞黄檗檗曰不须他去祗往高安滩头参大愚必为汝说师到大愚愚曰什处来师曰黄檗愚曰黄檗有何言句师曰某甲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过无过愚曰黄檗老婆心切为汝得彻更来者里问有过无过师于言下大悟乃曰元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愚搊住曰者尿床鬼子适来道有过无过如今却道黄檗佛法无多子你见个什么道理速道速道师于大愚肋下筑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干我事师辞大愚却回黄檗檗见便问者汉来来去去有什了期师曰祗为老婆心切人事了侍立檗问什处去来曰昨蒙和尚慈旨令参大愚去来檗曰大愚有何言句师举前话檗曰大愚老汉饶舌待来痛与一顿师曰说什待来即今便打随后便掌檗曰者风颠汉来者里捋虎须师便喝檗唤侍者引者风颠汉参堂去。

  颂放伊三顿恶钳锤番被儿郎陷虎机未得拔山举鼎力徒然千里跨乌骓。

  佛法无多  精金美玉千层褁瓦砾从头满地抛只为一厘鼠子药逢人空把价来交。

  南岳第六世

  魏府兴化存奖禅师初在临济为侍者洛浦来参济问什处来浦▆▆城济曰有事相借问得么浦曰新戒不会济曰打破大唐国觅个不会底人也无参堂去师随后请问曰▆▆新到是成褫他不成褫他济曰我谁管你成褫不成褫师曰和尚祗解将死雀就地▆不解将一转语盖覆却济曰你又作么生师曰请和尚作新到济遂曰新戒不会师曰却是老僧罪▆▆曰你语藏锋师拟议济便打至晚济又曰我今日问新到是将死雀就地弹就窠子里打及至你出得语又喝起了向青云里打师曰草贼大败济便打后在三圣会里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底人三圣闻得问曰你具个什么眼便恁么道师便喝圣曰须是你始得后大觉闻举遂曰作么生得风吹到大觉门里来师后到大觉为院主一日觉唤院主我闻你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底你凭个什么道理与么道师便喝觉便打师又喝觉又打师来日从法堂过觉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两喝师又喝觉又打师再喝觉亦打师曰某甲于三圣师兄处学得个宾主句总被师兄折倒了也愿与某甲个▆▆法门觉曰者瞎汉来者里纳败阙脱下衲衣痛打一顿师于言下荐得临济先师于黄檗处吃棒的道理。

  颂男儿决志觅封侯到处夸张得便休临阵不曾遭毒手争知祖业有源由。

  南岳第七世

  汝州南院慧颙禅师上堂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僧问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岂不是和尚道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曰者瞎汉乱做僧拟议师便打趁出。

  颂老将将兵阵势奇安排战敌看临时逢场莫恃当头勇末后抽身几个知。

  南岳第八世

  汝州风穴延沼禅师余杭刘氏子少魁礨有英气于书无所不观然无惊世意父兄强之仕一应举至京师即东归从开元寺智恭律师剃发受具游讲肆玩法华玄义修止观定慧夙师争下之弃去游名山后因寓止华严为维那属廓侍者从南院来师心奇之因结为友遂默悟三玄旨要叹曰临济用处如是耶廓使见南院师遂参院入门不拜院曰入门须辨主师曰端的请师分院于左膝拍一拍师便喝院于右膝拍一拍师又喝院曰左边一拍且置右边一拍作么生师曰瞎院拈棒师曰莫盲枷瞎棒夺打和尚莫言不道院掷下棒曰今日被黄面浙子钝置一场师曰和尚大似持钵不得诈道不饥院曰阇黎曾到此间么师曰是何言与院曰老僧好好相借问师曰也不得放过便下参众了却上堂头礼谢院曰阇黎曾见什么人来师曰在襄州与廓侍者同夏院曰亲见作家来院问南方一棒作么商量师曰作奇特商量师却问和尚此间一棒作么商量院拈棒曰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见师师于言下大彻玄旨遂依止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