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剩稿


  示沙门衣食论

  佛制出家修道。当依四圣种住。一依衣服知足。二依饮食知足。三依卧具知足。四依医药知足。或有以医药摄前第二。其第四云。依乐断乐修。此谓饶益病比丘故。以防病比丘。有少病。即求胜药。不能勤修圣道。故云乐断。断谓断诸烦恼。乐修谓乐修圣道。是以受比丘戒时。即为说四依法。一依粪扫衣。二依乞食。三依树下坐。四依腐烂药。由少欲知足。一切诸佛声闻缘觉。皆从此生相续不断。故名圣种。又此能令正法久住世间不灭。故名圣种。斯是如来大慈。为诸弟子。安立产业。及所作故。说此圣种。前之三种。是安立产业。而舍四种世业。一舍农务。二舍商贾。三舍佣作。四舍自在。舍此四种。惟以乞食一种。为出世业。此乞食。以无贪解脱善根为性。故心地观经云。如是四事。随有所得。粗细称心。远离贪求。是无垢性。诸佛如来。三十七品菩提行法。皆从此生。能令佛法僧宝。常不断绝。今之沙门释子。四种全违。而求胜妙衣服。具足饮食。倘有少病。即图贵价药石。得之不念来处。缺之则忧恼障起。甚至退失道心。是故一切诸过。皆从此不知足起也。智者当其勉诸。(粪扫衣者。是他所弃。纵有所污。拾回七次浣之而着。迦叶尊者。终身服之。腐烂药者。亦名陈弃药。是陈年腐烂之药。人之所弃。有病取而煎服。)。

  示铁桡比丘(法名开楫)

  菩萨利生。必以般若大慧为舟楫。六度万。行为橹棹恒顺众生为风帆。烦恼苦海无边。非开般若慈航。莫能济渡群有。众生未尽。行愿匪穷。苟不坚固万。行之铁桡橹棹。岂能超登彼岸者哉。

  示非渠比丘住山

  修行无别法。休向外绸缪。世间多少人。镜里特迷头欲觅真踪迹。步行骑水牛。非渠不是汝不汝复谁俦。觌面不相识。孤杀一双眸。六处皆玄门何待一根抽。直下须荐取。拟议隔山丘。驱心踏玄路割肉作疮疣。不存迷悟见。凡圣岂能收。游戏毗卢藏。坐卧弥勒楼。任他劫海烧。松下自优游。

  示洞先禅人

  夫为真衲子。应具参方眼。此心自圆成。岂从他铸篆。自当稳脚跟休逐时流转。所依师要正。所近友宜选。四仪必须严。调心在休遣。欲知吾祖道。先将佛魔辨。向外觅新奇。即是法身癣。所以真道人。不尝空王膳。触对不忘玄。拈 把指吮。万法本逍遥。惟人自作茧。但情不附物。憎爱自除剪。我先曾告子。戒德为首件。次明伊自心。随力通经典。佛祖所设机。搓圆复捺匾。肯心不辍疑。直透重关键。近步古哲人。潜踪密履践。顶门眼忽开。满盘惟一脔。龙天推将时。随宜代敷演。老人于斯际。双眉向空展。欲道末后句。开口便已殄。聊率老婆言。书为吾子勉。

  示飞石侍者(求书卷)

  道无古今。人有利钝。古人于一言半句下。即便了当。后人根钝。故知识不已示之参究。不知一法立。一弊生。遂以参究二字。目为实法。二六时中。将一句陈年公案。左猜右摸。苦挨瞌睡。便当工夫。甚至以打七为奇货。苦练为参禅。余昔与古雪兄。在显圣密和尚处。亦曾入此社火。而雪兄体弱多病。独亏他不顾身命。兀坐终宵。一时值彼昏沉。余以香板一打。彼遂连吐黄水数口。结冬期满。于自分中。依然没交涉。昔我释迦世尊。以正法眼藏。付嘱大迦叶。展转传至能祖。亦未尝有教人参究一事。后代知识。虽多设方便。不无利益。乃无奈钝根者何。反生种种穿凿。赚自悟门。何故聻禅之一字。早是强生节目。况容葛藤蔓引。而复云参究者乎。今飞子求指参究工夫。余只对之呵呵大笑耳。子不契。复以纸恳求开示。余曰开之即瞎。示之添头。何不看你眼里眸子。安在何处飞子拟议余曰。许汝参遍诸方。或时触着磕着。始▆老人言不虚也。倘或随今时流。认龟作鳖。被人以冬瓜印子印之。以当生平受用。非吾子也。见既不同岂能窥老人绳床上转侧时咳嗽者哉。飞子其勉之。

  示亦愚禅人

  学道须识学道方。识得方时休问道。含元殿里觅长安。古今多少迷颠倒。断除烦恼虽增病。迷头逐影病更狂。分别法尘知见立。现前历历失家乡。暗地追求钻鬼窟。千劫伶俜吃枉屈。心心要觅祖师心。孰肯将心当下歇。本无一物全体露。一物圆陀和用吐。今人不解杀活机。错梦南能 两路。或云随时方便示。大失祖师直指意。子今欲学祖师禅。刹竿踏倒翻身出。

  师七十一诞晨讲观无量寿佛经上品上生章毕曰

  昔日世尊降诞。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今日山僧。有手不能举。有口不能说。好生惭愧。故将经文。为众重添注脚。聊申诸仁者远来。为山僧庆祝。须知寿者原无相。大众恁么祝。前后三际断。古今不可得。若问未生前。开口咽喉噎。若问娘生后。对面不相识。别寻无位人。鼻孔即打失。毕竟是如何。吩咐东风为众说。便下座。

  示禅律

  禅无律。则妙行难操。律无禅。则玄微莫彻。禅非律。而僧俗浑淆。律非禅。祖灯谁续。各执一以废融。未免徐六之诮。僧俗浑淆。则三宝缺一。人天何所归向。祖灯不续直指宁传。是故鸡足山中。在昔禅律并行。犹加十二头陀之行。孰不知之。今时法末人讹。多习俗情。取鸡足之心。而弃鸡足之行。然心无表示。人天靡睹。行可目观。起生敬仰。是则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明矣。

  ○室中答问

  贵州峨半胡居士问。参究做工夫时。还属妄想否。师曰若论参究。真妄不落。当做工夫时。只心心要明此事。真且不见。何处有妄可得。一知真妄。便落狐想。去道转远。如人钻火。尽力钻求。只要见火。宁暇顾其竹木钻具。及有得与不得之心哉。

  碧江欧章臣居士。谒师就坐。师曰。居士入道久如。答曰。可以久则久。可以近则近。师曰。此中儱侗不得。毕竟有个时节因缘。答云。今日见和尚。便是入道之始师曰。吾道无门。居士向甚么处入。士无语。(有僧代云)。

  弟子已蒙和尚摄受。臣云。弟子终日闭门了此心。为什么此心不可了。师曰。居士有心否。士云。岂得无心。师曰。有心即可了。

  广州梁义倩居士。问云。不断酒肉。修得道否。师曰。说着修。即要断。

  碧江苏电生居士问。金刚一经。切要在那一句上。师曰。在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复问前后二偈。是同是别。师曰。前偈要人亲见法身。后偈欲人了幻即真。羊城霍用之居士问云。法身不可以色见。不可以声求。未审向甚么处得见。师曰。向东圊头见去。

  西湖净寺。五百罗汉像。被火焚 。有僧问瞎堂禅师云。既是漏尽罗汉。为甚么被火焚却。堂云。为伊有业识在。时识者。咸谓失旨。有僧问师。师曰。孤雁扑芦灰。进云。意旨毕竟如何。师曰。漏尽了也。

  新塘居士湛翼周问曰。本来心性法。请师为指南。师曰山僧无法。无可与人。士曰。可有方便某甲处也无。师曰。喜怒哀乐未发之时。看取那个是你心性。士云。六祖所谓不思善不思恶。正恁么时。那个是汝本来面目。莫是者个道理么。师曰。似则亦似。是即未是。士云。未是之言。乞师再示。师曰。你不是我。士曰。娘生面目虽不同。者点灵光岂有异。师曰。犹须亲见始得。士曰。何曾欠缺。师曰。虽然不欠缺。争奈隔关何。士无语。

  僧问。昔人问赵州和尚云。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后有问云。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有。此两转语。请和尚。为学人分析。师云。者汉固是个迷己逐物。赵州古佛。得称巧手。没凡圣量。检点将来。不无渗漏。何也。不合恁么惑乱人家男女。令后来一队著有无汉。乱向有无边错会。

  僧问。高峰垂问。人人有个影子。寸步不移。因甚么踏不着。

  师曰。鹞子不污自顶。又云。指不相伤。

  僧问。大彻底人。既脱生死。因甚么命根不断。

  师曰。寐语作么。生死既脱。且问唤甚么作命根。

  僧问。既是无孔笛。且道向何处下口吹。

  师曰。教设问者汉。近前来遂向耳边一吹。

  僧问。博山粟如禅师设问。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毕竟如何修证。

  师曰。既无一物。何染何证。勿错会好。又若要证。饥餐渴饮。

  夏秘三近事至。礼拜讫。师曰。什么处来。事云雷峰来。师曰。彼有何言句。事云。昨七月十五。方丈和尚。上堂云。今七月十五。是佛欢喜日。众僧自恣日。正是山僧大罪过处。有僧出云。如何是和尚大罪过处。尚曰珍重。僧云南无阿弥陀佛。而退。师曰。老老大大。自言有大罪过。才被者僧一诘。遽惶珍重。真败缺不少矣。事云。只如和尚又作么生。师曰你试举看。事云如何是和尚大罪过处。师曰天不容。地不载。事欣然礼谢。

  绍兴沈居士至舟中。问曰。顷闻有人往海幢问阿字大师。大千世界坏时。如来舍利归在何处。得不被他坏也。阿曰。归在龙宫海。藏后来问和尚。答彼云。归在金刚际。未审是否。师曰。金刚际同是一大千世界。坏则同坏。吾无此语。勿捏老僧好。士曰。毕竟归在什么处师曰。在居士眸子里。士无对。师曰。当面失却。士作礼而退。

  净棠李居士曰。弟子近阅今时金刚经诸注。各解不一其中玄理奥义固非俗子所知。至于事相。亦各不同即如胎卵湿化四生。事当楷定不易之论。何以各解亦异。且如湿生云是鱼鳖之属。然鱼鳖。亦是卵生何云湿生。言化生谓是蝉蝶之类。然蝉则俗子未审。蝶本卵生。卵成虫。虫出壳为蝶。人皆知之。今请和尚详示以决俗疑。师曰。余亦久见其谬。但未有咨者。今为子略而言之。凡从胎脏出名为胎生。从卵壳出谓之卵生。藉湿气成。故曰湿生。无而倏有。称为化生。俱舍论云。湿化染香处。谓湿生嗅知生处香气便生爱染。随所爱合。而便结生。即如物久。不被日暴。便生白醭。虫染醭气而生也。化生染处者。谓化生随业。见当生处。染着结生也。其鱼鳖虾蚬等。俱属卵生。由蚬蛾散卵于水上。而成蚬。如蜻蜓点卵于水。而成六足虫。已具头尾硬翅。出壳为蜓也。蚯蚓与草虫交染(草虫俗云蛞)。蚓在地鸣。声已似蝉。蚓上树缩而成壳。退壳成蝉。于六道中。天及地狱。皆化生。鬼有胎化二生。即人中亦具四生。昔佛在世。毗舍佉母。生三十二卵。出为波斯匿王三十二将。此方宝志公。生于鹰巢。足犹鸟足。湿生。昔柰女生于柰花中。由藉露润香气而有也。化生。如西域二女。生于地下。出家为比丘尼。皆证阿罗汉果。众生业报。受万类之形。皆由识心差别而成。非凡所测也。士曰。非师莫决世疑。遂礼谢而退。

  师昔在瀛山雪和尚室。侍立次。瀛曰。先老和尚有垂语三则。汝还委悉么。师曰请和尚举示。瀛曰不萌之草。为甚能藏香象。师曰。者畜生。欲隐弥露。瀛曰古涧寒泉。水作什么色。师曰。五眼窥不得。瀛曰彻底无依向什么处安身立命。师曰。锄破虚空带活埋。

  马法云近事问。无位真人。常在面门出入。未有面门时。又向什么处出入。师曰。斫却头来对你说。事云便请和尚抽出活人剑。师震威一喝。事直得面赤。作礼而退。

  僧问。明眼人过后。安身立命在何处。师曰。五蕴山前撒手。毗卢阁后翻身。进云。乞请直示学人。师曰。待你踏倒铁围山。方向你道。

  吴君虬居士问。六祖大师云。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佛言因戒生定。因定发慧。佛祖之言。岂不互相乖耶。师曰。佛祖元同一个鼻孔。言无有二也。心平者。菩萨本源心地戒也。菩萨之心。犹如大地。舆载一切。生长万物。初无分别。是以用香涂之而不生爱。以秽涂之而不生嫌菩萨之心。亦复如是。观大地如赤子。众生礼拜赞叹。而不生喜众生瞋骂毁辱。亦不生嫌。故曰能忍如地。是为心平。心平即戒。戒外无心。何劳更持。更持则头上安头矣。禅。亦云定。亦云三昧。梵语三昧。华言调直定。亦云正定。亦云正心行处。谓人之心。从无始时来。常曲不端。得此正心。行处。心即端直。心。行既直。何用更修禅耶。是则因戒生定。因定发慧。佛祖之言。互为始终不相乖异明矣。但今凡夫浅识。执泥文字不悟佛祖随机说法搓圆捺匾。以甜易苦之权宜。故多生疑惑而障自悟门也。居士曰。弟子不因此问。焉得万目开张。便礼谢而退。

  王公辅从仙城来象林。礼和尚讫云。昨大佛寺。石莲禅师上堂。田居士出问云。竿木随身事如何。莲曰逢场作戏。进云如何是逢场作戏。莲曰者个。进云如何是者个。莲喝一喝。某甲不甘。特来请决和尚。师曰你试举看。公云竿木随身事如何。师曰要行便行。要住即住。进云如何是逢场作戏。师曰明来明打。暗来暗打。公欣然礼谢。次日一僧到参。复举前话云。竿木随身事如何。师曰捩转乾坤。进云恁么则逢场作戏去也。师曰。竹梢上摇铃。

  僧问。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归来。既是死蛇为甚么莫打杀。师曰。再犯难容。进云篮子何时失却底。师曰问取提篮人进云。盛将归来作么生。师曰供养驴唇长老。僧礼退。

  藩下田居士问。前公爷。甚信用天主教。择日改造衙门。皆依其教。而公爷不及见工竣。而卒于外。某未谙其教。请和尚示之。师曰。天竺亦有天主。或事大自在天。或事大梵天王。然梵天王。前生为樵夫。见火烧山。而救灭之。因存无量生命。住寿过一劫。此天地初成时。梵王独住一劫。未有梵侣。后起念云。愿诸有情。来生此处。作是念已。梵子即生。天竺外道不测。便执梵王是常。梵子无常。故天竺四品人皆事之。一婆罗门。执云从梵王口生。(婆罗门。华言梵志。亦云净行。似此方之儒者。)二刹帝利。执云从梵王斋生。(刹帝利。是大国王种。)三商贾。执云从梵王胁生。四农人。执云从梵王脚生。故各各事之。其大自在天王。住色界顶。字威灵帝。主领三千大千世界。梵王是娑婆世界主。住色界初禅二禅两楹之中。主领小千世界。今西洋天主邪教。妄无根本。不知以何天为主。余三十年前。已见其书。杜撰俚语。其名其字甚鄙陋。又谓一切人民。及三教圣人。皆从天主生。故不宗事而事天主。今有无识之人。多信其教。昔云栖大师三笔。已有三辩。余不须重论矣。竹窗三笔云。一老宿言。有异域人。为天主之教者。子何不辨。予以为教人敬天善事也。奚辨焉。老宿曰。彼欲以此移风易俗。而兼之毁佛谤法。贤士良友。多信奉者。故也。因出其书示予。乃略辨其一二。彼虽崇事天主。而天之说。实所未谙。按经以证。彼所称天主者。忉利天帝也。一四天下。三十三天之主也。此一四天下。从一数之。而至于千。名小千世界。则有千天主矣。又从一小千数之。而复至于千。名中千世界。则有百万天主矣。又从一中千数之。而复至于千。名大千世界。则有万亿天主矣。统此三千大千世界者。大自在天王是也。彼所称最尊无上之天主。大自在天视之。略似周天子。视千八百诸侯也。彼所知者。万亿天主中之一耳。余欲界诸天。皆所未知也。又上而色界诸天。又上而无色界诸天。皆所未知也。又言天主者。无形。无色。无声。则所谓天者。理而已矣。何以御臣民。施政令。行赏罚乎。彼虽聪慧。未读佛经。何怪乎立言之舛也。现前信奉士友。皆正人君子。表表一时。众所仰瞻。以为向背者。予安得避逆耳之嫌。而不一罄其忠告乎。惟高明下择刍荛而电察焉。(一)。又闻彼云。梵网言一切有生。皆宿生父母。杀而食之。即杀吾父母。如是则人亦不得行婚娶。是妻妾吾父母也。人亦不得置婢仆。是役使吾父母也。人亦不得乘骡马。是陵跨吾父母也。士人僧人不能答。如之何。予曰。梵网止是深戒杀生。故发此论。意谓恒沙劫来。生生受生。生生必有父母。安知彼非宿世父母乎。盖恐其或己父母。非决其必己父母也。若以辞害意。举一例百。则儒亦有之。礼禁同姓为婚。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彼将曰。卜而非同姓也。则婚之固无害。此亦曰。娶妻不知其为父母。为非父母则卜之。卜而非己父母也。则娶之亦无害矣。礼云。倍年以长。则父事之。今年少居官者。何限其舁轿引车。张盖执戟。必儿童而后可。有长者在焉。是以父母为隶卒也。如其可通行而不碍。佛言独不可通行乎。夫男女之嫁娶。以至车马僮仆。皆人世之常法。非杀生之惨毒比也。故经止云。一切有命者。不得杀。未尝云一切有命者。不得嫁娶不得使令也。如斯设难。是谓聘小巧之迂谈。而欲破大道之明训也。胡可得也。复次彼书杜撰不根之语。未易悉举。如谓人死其魂常在。无轮回者。既魂常在。禹汤文武。何不一诫训于桀纣幽厉乎。先秦两汉唐宋诸君。何不一致罚于斯高莽操李杨秦蔡之流乎。既无轮回。叔子何能托前生为某家子。明道何能忆宿世之藏母钗乎。羊哀化虎。邓艾为牛。如斯之类。班班载于儒书不一。而是彼皆未知。何怪其言之舛也。(二)。复次。南郊以祀上帝。王制也。曰钦若昊天。曰钦崇天道。曰昭事上帝。曰上帝临汝。二帝三王。所以宪天而立极者也。曰知天。曰畏天曰律天。曰则天。曰富贵在天。曰知我其天。曰天生德于予。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是遵王制。集千圣之大成者。夫子也。曰畏天。曰乐天。曰知天。曰事天。亚夫子而圣者。孟子也。天之说。何所不足。而俟彼之创为新说也。以上所陈。倘谓不然。乞告闻天主。倘予怀妒忌心。立诡异说。故沮坏彼主教。则天主威灵洞照。当使猛烈天神下治之。以饬天讨。(三)。